年年立刻點頭,彎著眉眼笑的可無辜了。
鴻鈞也是無奈,不過看到這張溫暖乖巧的小臉,就覺得心中仿佛有了更多的勇氣和希望。
淮真去拿了奶瓶過來,鴻鈞見了,自發地就伸過手來,想要親自喂給年年。
淮真握住了他的手,對著兒子嘿嘿笑:“今天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哦,說好的要走五十步呢?”
年年眨巴著大眼睛,顯然懶得不想動,跺了跺小腳丫,轉頭看向鴻鈞。
鴻鈞完全沒有聽到對方在說什麼,目光呆呆地定在自己手背上。
那裡,正覆蓋著一雙小手,像是小嬰兒的一樣柔軟,皮膚白的像是發光,手指纖長,細細的,像是一不小心就會折斷似的。
這雙手,比自己的小了將近一半,細嫩的肌膚一眼看過去就知道,手的主人是個年輕的小姑娘,就連指甲都是紛紛嫩嫩的。
淮真並沒有在意,依舊晃著手裡的奶瓶,吸引年年的目光:“想不想喝?想喝那就走過來哦,走到娘親身邊,就可以喝了。”
說著,淮真快速放開了鴻鈞的手,往兩人前頭走了幾米,估摸著差不多是年年三十步左右的距離,便停了下來,笑看著兒子。
鴻鈞這才回過神來,耳根不經意地再次紅了個透徹,又生怕被發現,便連忙握住了年年軟軟的小手,笑道:“年年不怕,爹爹陪你一起,好不好?”
年年鼓著小包子臉,有點不大高興,他一點都不喜歡走路,好累呀,他還是個小娃娃,為什麼要承受這樣的災難?
然而,果奶還是好喝的,年年很喜歡,也很想喝。所以,認真看了一眼爹爹之後,年年便將小手手塞進了他的手心裡。
鴻鈞立刻意會,忍不住笑了起來,彎下腰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地,帶著他走到了淮真跟前。
“年年真厲害!”淮真毫不吝嗇地讚揚。
年年彎起眉眼,笑的就很開心。
鴻鈞看著他,這孩子還真是容易滿足,脾氣也好,有點小聰明,卻也有自己的堅持,除去外貌,倒真的像是兩人的孩子。
母子兩人一個心大一個什麼都不懂,簡直就是樂不思蜀,絲毫並沒有覺得眼下的狀況有何不妥,而另一邊的鴻鈞,卻急的忍不住暴躁。
三清之中的老子前來,卻是低著頭默不作聲。
一看他這副樣子,鴻鈞就知道了,頓時忍不住皺起眉來:“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老子道:“弟子去查看過紫霄宮周邊任何分毫的地方了,沒有夫人的靈氣波動的痕跡,也未曾有人在宮外見過夫人。”
鴻鈞沉著臉,沒有做聲。
照理來說,淮真的確不會無緣無故離開紫霄宮,何況,還帶著年年。現在外麵有多危險,她比自己可要擔憂的很,時常會忍不住害怕,外麵的紛爭會連累到年年,所以,這段時日,她必然不可能出門。
何況,這幾日來,他也沒有跟淮真吵架,兩人相處,倒是前所未有的融洽。
但是為何——
師尊不說話,老子也不敢妄言。雖然他覺得,淮真的失蹤,必然不是跟洪荒彆的人有關聯,而是,隻跟眼前人有所關係,但是他不敢說,他怕被打。
這幾日來,師尊的心情眼見地變得無比暴躁,一言不合就罵人,這麼下去,他們三清挨打也是遲早的事情了。
鴻鈞皺著眉,想了又想,也覺得不應該再將時間和人力物力浪費在外頭了,便揮了揮手,道:“讓人都撤了吧,你們三個,將紫霄宮裡,仔仔細細搜索一遍,我再去內殿查看一番。”
老子連忙應下。
忙活了五日多,鴻鈞終於找到了一點點線索——那是在床榻下麵,他無意中翻出來的一塊玉石。
有一陣子,淮真很喜歡這種東西,一出去就收集些回來,但最終留下的,卻是寥寥無幾,這是期中之一。
雖然不是什麼稀奇的玩意兒,但在拿到手裡的時候,鴻鈞無端就覺得,這個東西,或許能夠幫他找到淮真去了哪裡。
果不其然,在拿到玉石後的第三天,鴻鈞就看到了淮真——在仿若前世鏡的畫麵一樣的東西裡。
但是,鴻鈞臉上的驚喜還沒暈開,隨即就被憤怒取代了。
那個狗男人是誰!不僅抱著他的兒子,還對著他道侶臉紅!弄不死他,他就不叫鴻鈞!
隨即,狗男人似是有所察覺,抬起眼來,目光深邃地看向了這邊。
——隔著遙遠的時空,兩張一模一樣的臉,映在了彼此眼中。
雙方均是一驚,卻沒來得及說什麼,更沒來得及做什麼,畫麵倏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