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達成一致後, 鴻鈞還想要再問問未來的自己為何會變成這麼討人厭的性格之時,淮真突然抱著年年出現在了他的身後:“你一個人嘀嘀咕咕,在做什麼呢?”
鴻鈞頓時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大腦快速思索著,該怎麼尋找一個合適的借口,身體卻已經不由自主地做出了反應, 立刻抱住了淮真和她懷裡的小娃娃,將兩個人的視線遮擋住, 並不想讓他們看到對麵鏡中的人。
而另一麵的鴻鈞, 卻在看到這一幕之後, 迫不及待地喊了一聲:“淮真!”隨即又怒吼:“拿開你的狗爪子!彆碰我道侶!”
淮真眨了眨眼,總覺得聽到了什麼聲音似的,但是隨即又聽不到了, 便再次問道:“你剛剛跟誰說話來著?”
鴻鈞正急的焦躁, 後背都快要滲出汗珠來了,絞儘腦汁想著該怎麼解釋比較好,聽到淮真的話微微一愣,卻是很快明白過來——原來淮真看不到對麵的人!
鴻鈞心中一陣狂喜, 麵上仍是不顯,鼓起勇氣大膽地握了握她的手, 一派輕鬆自然的神情:“沒有, 是傳音術, 跟太一交代些事情。”
淮真點了點頭:“你要是忙就去忙吧, 不用顧忌我。”
“不忙不忙。”鴻鈞握住了她的手就沒再鬆開, 耳根紅的像是要燒起來似的,卻仍是強裝鎮定,“喚我何事?”
淮真:“哦,我就是想問問,你這裡有沒有其他的食物。”
鴻鈞一時沒明白過來:“怎麼了?年年不喜歡那種果奶了嗎?”
年年聽到自己的名字,立刻扭過小腦袋,大聲喊道:“喜歡。”他才不要換成彆的,彆的都不好喝,隻有這個才是最好喝的。
淮真也連忙說道:“不是不是,是我吃的,嘿嘿。”
看著情老男人再次紅了臉頰,對麵的鴻鈞氣的恨不能立刻突破次元壁,將自己的妻兒搶回來,忍不住聲嘶力竭:“淮真,你給我閉嘴!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那個臭男人不是我,睜大你的眼睛給我看清楚了!”
鴻鈞聽著他的滿腔惱怒,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怕被淮真看出異樣,又硬生生忍下了,但卻始終無法克製麵紅耳赤的症狀,一見到她對著自己笑,心跳都忍不住加速。
“真真,想吃什麼?”
——他記得,那個未來的自己,好像是這樣喊她的。
淮真認真想了一會兒:“抓點螃蟹來,行不行?就是那種長在湖裡的,有兩隻大鉗子,還有好幾隻爪子,橫著走的那種東西……”
聽她描述完畢,鴻鈞就基本明白是什麼東西了,恍然大悟似的:“原來那種東西可以吃啊,你等等,我這就讓小童去抓。”
對麵的鴻鈞幾乎都要暴跳如雷了,這會兒也終於意識到,不知道出了什麼差錯,淮真母子根本看不到他,也不可能聽得到他的聲音,頓時怒極反笑,突然就安靜下來了,陰森一笑:“你也知道吧?淮真他們在那邊待久了,可能會不太好……”
這話鴻鈞就不能當做沒聽到了,耐心哄著年年,又幻化出幾個小玩意兒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待淮真陪著年年走遠了之後,才轉向對麵的人:“我知道了,你所說的那些東西,我會儘快去尋找。”
兩人交流完畢,鴻鈞就轉身離開了。雖然很舍不得,但,淮真和年年都不是現在的他所擁有的,眼下最重要的,是要讓兩人都安全回到他們應該在的地方,然後,或許他就可以去尋找這個時代的淮真了。
鏡麵在這次連接之後,就沒再關閉。
鴻鈞倒是沒說什麼,反正淮真和年年也看不到,在不在,其實沒什麼區彆,而且,還有好些事情他需要及時跟對麵的人溝通。
而且,看到他在自己跟淮真親近的時候,氣的臉都綠了的樣子,鴻鈞心裡舒坦極了。
“雖然不知道未來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你的性格變化至此,但,你這樣子,也難怪真真都不想念你。”鴻鈞很誠懇地在他心口上插了一刀。
對麵的人咬牙切齒,但經過這段時間的熏陶之後,他已經很能夠忍得住了,而且,很快就抓住了他話裡麵的重點:“未來?”
鴻鈞看向他,又道:“難道不是嗎?性格大變必是有所劫難,可是我看不到,我的未來,還能有什麼劫難。”
對麵的鴻鈞明白了他的意思,看來這人並沒有意識到,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洪荒世界,便也刻意隱瞞了這個事實,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
看這樣子,這應當是個正常的洪荒世界,元聖從始至終都有著無上的榮耀和光輝,沒有出現過任何差錯,所以這個世界的鴻鈞,才會如此正直,又寬厚平和,就連自傲都如此坦蕩。
也難怪淮真會喜歡這樣的人,單單就隻是這麼看著,就很讓沒見識的小孩子向往。
然而,這些都不重要,他得趕緊把老婆孩子帶回來,要不然,這個鏡麵通道關閉了之後,空恐怕真的要天人永隔了。
淮真在這邊呆的時日久了,鴻鈞便也逐漸適應了,甚至臉皮也跟著變得厚了起來,不再隨意一句話就麵紅耳赤,也漸漸學會了照顧年年,喂奶、換尿布、換衣裳,甚至哄著他入睡,都做的十分嫻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