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伯平不會開車,胖子又累癱了,最終這個重任落到了簡雲台的身上。
簡雲台打開駕駛座車門的時候,副駕駛上的胖子頓時一臉菜色,“怎麼是你來開車?”
簡雲台說:“你不開,所以我來開。”
胖子窒息說:“要不還是我來開車吧?”
簡雲台看了一眼他灰頭土臉,眉宇間露出濃濃疲憊的模樣,搖頭說:“算了,你趁著這個機會趕緊睡一覺吧,太辛苦了。”
胖子:“…………”我怕我一覺睡死在車禍裡啊啊啊啊啊!
簡雲台開車有多凶,他是知道的。
曾經在六個太陽副本之中,他就有幸乘坐過一次,那個飛天遁地的感覺,至今他都記憶猶新,晚上做噩夢都可能會夢見。
胖子一臉絕望地係上了安全帶。
簡雲台樂了,轉著方向盤將車往後倒了點距離,跟在微生律那輛車後麵。
他好笑說:“我車技也沒那麼差吧?”
胖子抓緊安全帶,一臉悲涼說:“你車技差不差,你自己心裡有數。”
簡雲台:“那你去坐微生律那輛。”
胖子悲憤:“他那輛車人滿了啊!”
簡雲台“哦——”了一聲,音調拉得老長,斜眼看了眼胖子後,他笑著問:“你真不覺得微生律看起來很眼熟嗎?”
胖子茫然:“沒見過。”
那樣仙氣飄飄的人物,他應該見過就很難忘記,既然沒有什麼印象,肯定沒見過。
簡雲台暗示說:“不一定是那張臉,你就隻看氣質,真沒什麼印象嗎?”
胖子仔細想了想,又搖頭。
“真沒有印象。”
簡雲台失望歎氣,說:“好吧。”
這個時候胖子手上的直播已經關上了,兩人又閒聊了一會兒,從感歎幸虧胖子還活著,聊到感歎簡雲台這次叛變的英勇事跡。
他們甚至都感覺聊了一個世紀那麼長,可是前麵的裝甲車一直都沒有動。
就那麼穩穩當當地停在原地。
甚至都沒有要發動的跡象。
簡雲台心中疑惑,按了按喇叭催促。很快,副駕駛的車門被打開,陳伯平一臉菜色地跑到他車窗邊,說:“我和微生律商量了一下,我還是想坐你這輛車。”
簡雲台困惑看他一眼。
“為什麼?”
陳伯平還未開口說話,胖子就驚喜問:“你要坐這輛?這不是正好嘛!那前麵那輛車不就空出了一個位置?!”
胖子臉上的驚喜顯得他整個人都很振奮,簡雲台嘴角微抽看著他,不高興說:“你想去就去,彆嘰嘰歪歪說許多。”
胖子美滋滋衝他敬了個禮,屁顛屁顛跑到前麵那輛車上去了,一臉的如蒙大赦。
臨上車前,他還同情看了眼陳伯平。
——唉!同樣是博士文憑,你咋就那麼瓜咧?你難道看不出來簡大膽車技很差嗎?
他長得就很像不會開車的樣子啊!
陳伯平同樣投射過去同情的眼神,坐到副駕駛上的時候還說:“你這個朋友還挺有勇氣,竟然敢去坐微生律的車。”
話音落下,前方“嗚!”的一聲。
裝甲車像是竄天的火/箭/筒一樣,平地發射了出去,顫顫巍巍的冷風之中,隱隱約約還能聽見胖子震驚驚恐的尖叫聲。
“噗——”陳伯平幸災樂禍地笑出了聲音,推了推眼睛說:“還好我英明,臨時決定換車。”
眼看著前方裝甲車一騎絕塵,簡雲台連忙發動了車子,偏頭提醒,“你做一下心理準備。”
“什麼準備?”陳伯平疑惑看過來。
簡雲台說:“我沒有開過幾次車,也沒有拿到駕照,你做一下赴死的準備。”
“…………”
陳伯平:“???”
嗚嗚!又是一聲車響,裝甲車輪子甚至在原地轉了一圈,將泥濘摔得四處亂飛。陳伯平還維持著推眼鏡的姿勢,他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眼鏡突然被他推到了頭頂上,緊接著是巨大的推背感襲來。
他整個人都被釘在了副駕駛的車座上,壓強將他按到動彈不得,車窗旁邊的樹木似乎變成了綠色的長布條,刷刷從車窗邊略過,某一個瞬間,陳伯平似乎飄了起來,他的屁股都感覺不到車子座椅了。
停頓了足足半分鐘那麼久,陳伯平才“啊啊啊啊”的驚恐慘叫出聲,前方的胖子也在慘叫。茂林之中,兩道慘叫聲一尖一低,仿佛在湊著一個和諧的樂章,分外融洽。
※※※
“我真傻,真的。”半天時間過去了,胖子依舊胃裡翻江倒海,癱倒在徐晴晴的病床上欲哭無淚,“我感覺我在白河城受到的槍傷都沒那麼嚴重了,我到底是為什麼想不開,去坐他的車,他絕對是故意的……”
真正的“病人”徐晴晴穿著病號服,坐在凳子上笑得東倒西歪,啃著蘋果。
她大笑著拍大腿,“我當時要是醒著,我絕逼要提醒你啊!微生律第一次開車就是叛逃神龕的時候,我聽組織裡的前輩說——好家夥,上百輛車追車,愣是一個都追不上。”
胖子無欲無求躺倒在病床上,雙眼無神說:“你也在車上,但是你暈過去了。”
徐晴晴暗呼“老娘真他媽的幸運”。
第一波鐳射炮來襲的時候,其實徐晴晴就已經暈過去了,直到現在查華鳳和何寶亮都沒有醒。胖子和簡雲台來探病,此時一個躺在她的病床上,一個在旁邊拉著一張臉,似乎有些心神不寧的模樣。
很快,簡雲台開口解釋說:“他不是故意的。彆忘記我們在外麵很危險,趁早回到神龕才是真正的安全,怎麼能不開快點。”
胖子鯉魚打挺坐了起來,憤懣說:“你還替他說話!你知道我在車上吐得有多慘嘛!”
簡雲台說:“陳伯平在我的車上吐得也很慘。”
胖子滿意躺了回去,“太好了,我心裡平衡多了。”
簡雲台好笑看他一眼,說:“待會會有人來安排你的衣食住行,依我看,你和我還是住一起吧。紅心樂和徐晴晴都住那裡,待會讓徐晴晴送你過去。”
胖子困惑:“你不和我們一起去?”
“我下午還有點事兒,得去一趟研究所。”說到這裡,簡雲台看了眼牆上的掛鐘,心裡暗暗歎了一聲,有些莫名煩躁。
陳伯平說下午研究所那邊會出基因檢測報告,讓他在病院等消息,屆時會差人來提前叫他過去。
算算時間,應該快了。
對麵的徐晴晴臉上的笑容消失得乾乾淨淨,垮著一張臉問:“是基因檢測報告?”
簡雲台抬頭,“你怎麼知道?”
徐晴晴:“!”
徐晴晴捂臉說:“我的好隊友,整個神龕都知道今天會出基因檢測報告啊!彆說你我了,估計現在好多人都在等消息呢。”
簡雲台同樣垮臉,“唉”了一聲。
位於兩人中間的胖子左看看,右看看,迷茫問:“這不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嗎?陳伯平說不會有差錯啊。你倆為啥都一臉要死的表情?簡大膽多一個哥哥不好嗎?”
“……”
“……”
徐晴晴一臉“你不懂”地拍了拍胖子的肩膀,連歎數聲說出去透個氣。
在大廳裡,她意外碰到了一個熟悉的女人——穿著白色西裝,踏著高跟鞋,一臉“我是精英人士”的曹妍妍。
徐晴晴差點沒有敢上去認。
曹妍妍也看見了她,驚喜走上前來,“你怎麼會在這裡?!”看了眼徐晴晴身上的病號服以後,她擔心說:“怎麼了?這次出任務受傷了嗎?很嚴重嗎?”
徐晴晴同樣很驚喜。
“那當然不嚴重啦!有好姐姐送的釘鞋,我這次出任務所向披靡!”
“那就好。”曹妍妍高興點了點頭,困擾說:“我這次不能跟你閒聊,我是有任務在身的。就是我上次和你說的那個朋友,你還記不記得?研究所的院士讓我來醫院找那個朋友的對象,可我不知道他在哪間病房。”
“你朋友的對象也受傷了?”徐晴晴驚訝。
曹妍妍搖頭說:“那倒沒有。聽說是我朋友的對象,的朋友受傷了。”
好繞的話啊。
徐晴晴頓了幾秒,才理清楚這個複雜的人物關係。鑒於兩次酒吧偶遇,她對於曹妍妍的印象一直極好,且兩人有著相似的困擾,讓徐晴晴覺得她們兩個簡直就是同病相憐的知音啊!是患難的知己!
如今知己有難,怎能不幫。
徐晴晴當即熱情說:“我來過好幾次這個醫院,裡麵的靈祟我認識幾個。你要是實在找不到人的話,我可以問問我那個的靈祟朋友——”
說著,她轉身向走廊裡走。
“跟我來。”
徐晴晴隻是出來透個氣,病房離大廳並不遠。如今要幫曹妍妍解決難題,她總不能一聲不吭直接走,隻得先回病房和簡大膽、胖子打個招呼,然後再來幫忙。
曹妍妍是個明理的人,跟了上去。
也就大概十米的距離吧,在走到第五米的時候,徐晴晴好奇問:“你那兩個朋友還是老樣子啊?”
“老樣子!”曹妍妍歎氣。
徐晴晴也歎氣:“我這邊也是,說起來,我那個朋友還來探病了呢。”
談話間,她們已經走到了第七米,幾乎已經能夠聽見虛掩的病房門內,傳來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聲。
徐晴晴又一拍腦門,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問:“你朋友的對象叫什麼名字啊?待會我好跟我認識的醫生問一下。”
話音還沒有落下,病房裡傳來胖子的驚叫聲,“你和你親哥談戀愛?!”
與此同時,曹妍妍開口答:“簡雲台。”
“……”徐晴晴的腳步猛地頓住,震驚又遲疑地轉頭看了曹妍妍一眼,似乎在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曹妍妍茫然回視。
徐晴晴緩慢地張大了嘴巴,呆滯了。
她們已經走到了門口,聲音就這樣傳到了病房裡。正當兩人麵麵相覷時,病房虛掩的門被人從內往外推開,門縫裡露出那張兩人都很熟悉的精致麵孔。
簡雲台先是看了眼徐晴晴,繼而又看了眼與他對視後呆立在原地的曹妍妍,瞬間了然,“陳伯平讓你來喊我過去?”
“…………”沒有一個人說話。
麵前的兩人像是都傻了眼,像是兩座石化了的雕像,嘴巴裡能夠裝進一個雞蛋。
“呃……”
簡雲台視線往下移,看了一眼她們親密挽在一起的胳膊,微驚問:“你們認識?”:,,.,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