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火紅一片,就像是被放了一把火。
艾小岫站在深坑中,抬頭看看天,低頭望望地。
她在心裡問監督老師:“這……這……是不是太誇張了啊?”
大白鵝:【給你弱智反擊,你嫌弱智,給你加強到複雜反擊,你又嫌誇張,人類啊,真是永遠都不知道滿足的動物。】
艾小岫:“……”
這是我不滿足嗎?是嗎?
“來,老師,請你告訴我,你鬨得這麼轟轟烈烈,你讓我以後怎麼辦?我還能當鹹魚了嗎?”
大白鵝:【隻要有一顆鹹魚的心,處處都可以當鹹魚,需要老師像上麵申請一個鹹魚身體來安放你騷動的靈魂嗎?】
艾小岫:“……”
大白鵝:【嘖,提出你這樣要求的學員,老師也是初次遇到呢。】
艾小岫感覺要被老師氣死了。
“不用,謝謝,請您哪裡涼快,哪裡歇著去吧!”
大白鵝舒服地窩在艾小岫的懷中,眯起了眼睛。
它倒是像一隻沒事兒鵝,可問題全都留給她了!
艾小岫抬起頭,看著大坑邊緣包圍的裡三層外三層的看客。
小魚這時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讚歎道:“主上,你簡直厲害了,我這回算是知道為什麼說一個紫品能夠毀滅一座城了。”
梅一枚:“不,不是這樣的……傳說中的紫品能夠毀滅一座城,是說紫品可以在攻城的時候起到關鍵的作用,並不是說能夠摧毀一座城,更彆說……”
他腳尖虛虛蹭了蹭地麵,“……更彆說這種毀天滅地似的摧毀了。”
他眼睛亮晶晶地注視著艾小岫,“像主上這般的高手……曆史上就從來沒有出現過!”
“主上不僅僅是當世第一人,還是古今第一人,能到這個地步就已經不僅僅是高手能夠稱呼的了,隻有神,主上明明是神啊!”
艾小岫歎為觀止地盯著梅一枚。
你吹彩虹屁的功夫每次都能讓我更加驚歎啊。
白塵心緩緩道:“我想這個不是極限吧?”
艾小岫偷偷戳了戳大白鵝。
大白鵝得意地挺挺白白的胸脯。
【這當然不是極限了,複雜反擊可以讓一座城都毀掉,而不傷害城中一條人命。】
艾小岫:“嗯,確實不是極限。”
君初陽:“那極限是什麼模樣?”
艾小岫清清淡淡:“也就是滅了一座城而已。”
梅一枚感慨:“不愧是主上,就是悲天憫人。”
艾小岫:“……”
你就閉著眼睛吹吧。
梅一枚指尖一動,紫色的內力迅速躥了出去。
梅一枚環顧一周道:“主上竟然隻是摧毀了這座萬花院,而沒有傷害這裡一個人。”
白塵心:“確實可以稱得上慈悲了。”
即便桀驁不馴的商宗遠也忍不住道:“以德報怨,如今我才算是真正知道。”
艾小岫被他們吹得臉紅。
艾小岫捏著大白鵝的額翅膀,狠狠地揪了揪它內側軟軟的毛毛。
“老師,都怨你,這個逼裝過頭了!”
梅一枚搖頭,“雖然主上慈悲,但我卻無法看這些人冒犯主上。”
艾小岫抬眼看了他一眼。
我看你是自己想要發威。
梅一枚冷笑一聲,“我剛剛已經把他們全都點上穴了,沒有我解穴,他們是離不開的。”
小魚立刻到處張望。
她擼了擼袖子,露出一截手腕,雙手叉腰,氣咻咻道:“那個坑害我們的院主呢!怎麼?現在就知道逃跑了?”
艾小岫手指勾了勾,她的指尖出現一道紫色的線,那道線一直連到人群中。
路旁的看客見此情形,紛紛讓開道路。
這條線一直栓到一個帶著帷帽的女人手腕上。
艾小岫揚了揚下巴,微微一笑,“你在這裡!”
那個帶著帷帽的女人溫聲道:“這位尊上似是認錯人了,我並未見過尊上,不過,尊上若是求一夜溫存,我倒是無所不應。”
她聲音帶著笑意,“畢竟像尊上這般美貌又強大的女人真是世間少有。”
艾小岫:“……”
小魚:“我去,這個城市是怎麼回事兒啊!怎麼連女人也……也……”
那個帶著帷帽的女人揚了揚頭,“小妹妹,女人怎麼了?女人就不能喜歡強大的女人了嗎?”
“強大的人誰人不愛呢?”
小魚猛地攔在艾小岫身前,跋扈道:“不行,不許,不能!”
女人輕笑一聲,“與你何乾?我可從未聽說過魔尊有個紅顏知己……”
就在此時,白塵心猛地踹起一塊碎木,一揮袖子,那塊碎木“嗖”的一下衝向了女人的臉。
女人忙後退,卻不防被碎木擊毀了帷帽。
白紗變成了碎片,紛紛揚揚如雪花。
她紅唇招搖地凝視著白塵心,“好俊俏的武功。”
而她顯露出來的那張臉不是彆人,正是屬於方才害了幾人的沈煙。
這家夥究竟是男是女啊!
人人都在心裡猜測。
白塵心冷冰冰道:“害我們在先,如今又想在人群中掀動謠言,說,究竟是誰派你來的。”
沈煙輕輕一瞥手腕上的紫色光繩。
“誰派?並沒有誰,我想害你們便害了,在快活城中還講什麼仁義道德?真是可笑。”
“你!”
眾人都氣得很,然而,那些快活城中的人卻一臉理所當然,他們仿佛也認同這個人說的話。
艾小岫單手撥弄著那條拴在兩人之間的紫色光線,一臉無聊。
沈煙深深看了艾小岫一眼。
“這次我承認我敗了,可不是敗在你們這兩個所謂紫品高手的手裡,而是敗在了從未出現的琉璃品高手。”
“若不是有這樣一位高手在,你們都要死在紅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