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0 章(1 / 2)

崔夢己蹲在地上仔細檢查著掉落的鞋子,破開屋頂落下一道光,正落在他的頭頂。

細小的灰塵如同星塵在他周圍起舞,回旋。

崔夢己垂下的睫毛微微一顫,抬眸朝她看來。

艾小岫:“你發現了什麼?”

崔夢己燦爛一笑,笑靨在陽光中發光,“這家夥的身份恐怕不一般,不是尋常的殺手。”

艾小岫:“哎?”

崔夢己用扇子挑起那隻鞋,放到桌子上,讓艾小岫看。

“這隻鞋子的鞋麵看似樸素,實則是用南國特有的花錦製成的,花錦即便在南國都是極為罕見的,一般都會作為皇室專用織品使用,在雍國境內的花錦大多數都是貢品,當然,像我們崔家進行航運生意的時候,也會偷偷搞來一些這種貨,但這種花錦是極少在市麵上流通的。”

崔夢己感慨道:“由此可知,此人身份非富即貴。”

艾小岫讚歎地看著崔夢己,“果然是南有簪花郎啊。”

崔夢己一怔,虛握著拳頭抵在嘴邊,輕輕咳嗽了一聲,卻又忍不住偷偷揚起嘴角,梨渦陷的更深了。

他低頭看了艾小岫一眼,輕聲道:“啊,姐姐,終於知道我的好了吧?”

艾小岫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明明一直都知道。”

崔夢己抿住唇,臉頰一點點漲紅,梨花染上了胭脂。

“啊,咳,哈哈……”

他左右看看,乾笑著,無所是從,他轉著手中的扇子,還打算把扇子抵在臉頰一側。

艾小岫趕緊伸手攔住了他。

崔夢己僵住了。

他睜大眼睛,懵懵懂懂地望著她。

艾小岫無奈一笑,“你這扇子剛剛才挑過這隻鞋子,再往臉上懟不好吧?這鞋子味兒……”

哎,怪了……

艾小岫吸了吸鼻子,非但沒有嗅到一絲鞋子應有的味道,反倒帶著一股淡淡的清香。

咦——

艾小岫仰起頭。

崔夢己雙手按著扇子尾,將扇子頭抵在桌子上。

他慢悠悠道:“很奇怪吧?”

艾小岫:“這讓我想起了聞家的……”

崔夢己眯起眼睛,笑得格外燦爛,“我聽說過聞家大少爺的病症,他如果不發病,那要離他極為近,才能嗅到他身上的香氣,姐姐是如何聞到的呢?”

“呃……”

艾小岫看著他的神色,下意識覺得還是不說下去為好。

崔夢己:“還有,聞長安他在害羞激動的時候,身上的香氣會格外劇烈,那……姐姐又是如何讓他激動害羞的呢?”

他歪歪頭,笑容甜暖,一副好奇的模樣。

然而,多年的經曆告訴她,男生才不會單純的為這個感到好奇呢。

艾小岫:“你竟然感興趣這個?難道是最近的難題太少了嗎?”

艾小岫伸出手,捏著他的下巴,將他的臉往桌子的方向轉了轉,“請繼續說。”

崔夢己:“……”

他扁了扁嘴,無奈道:“不過,這個人鞋子上殘留的香氣卻跟聞長安的情況不同。”

“這鞋子內側沒有任何汙痕,看上去這隻鞋子也不是新的,如果一個人能做到這般……我隻能想到一門邪門的武功。”

艾小岫望著崔夢己,越發好奇了。

崔夢己用扇子一下又一下敲擊在桌麵上,“這門武功叫作驚鴻神功,傳說練就這門武功後,便可讓自己化身於自然,容萬物於一身。”

艾小岫:“哈?”

這讓人更聽不明白了。

崔夢己擺擺手,“唉,名聲都是吹出來的,實際上也沒有那麼邪門兒,放在以前,這也是普通的內功,多為前朝皇室子弟學習,因為這門武功能讓人養成良好的體態。”

“正所謂,以雪為膚玉作骨,以月為神香作魂,練了這門功法者,通體如玉,觸之冬暖夏涼,全身無汗,不染塵埃,但會在長久接觸的物品上留下淡淡的香氣。”

艾小岫:“……”

哎呦媽耶,這人是要成神了是不是?

這年頭沒點奇異能力都不能出來好好做反派了。

崔夢己:“我斷定這門功夫定然是驚鴻神功,隻是不知道是哪個人練的?不知道從哪裡得來的武功秘籍?”

“這樣啊……”

艾小岫若有所思地摸摸了下巴。

她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開口道:“你說,他的香氣是一直不變的嗎?”

崔夢己看著她,一時沒有料到她怎麼會問出這個問題來。

他輕聲道:“我也不甚清楚,應該是不會變的吧?”

“哦豁!”

一聽到艾小岫饒有興致的語氣,大白鵝的羽毛都快要豎起來了。

【學員,你又要做什麼?】

艾小岫雙手合十,笑盈盈地看著崔夢己歪頭道:“既然這樣,那我們不是可以找一隻狗來嗅嗅這隻鞋子,然後,讓那隻狗去追那個人嘛。”

崔夢己:“……”

見他直勾勾望著自己,艾小岫忍不住伸手在他麵前晃了晃。

“怎麼了?不可行嗎?”

崔夢己:“不……”

他笑了一下,用一種新奇又驚訝的目光注視著艾小岫,“我隻是從未想到還有這樣一種法子。”

“奇怪了,我為什麼沒有想到呢?”

他揉了揉鬢角,發間的茉莉花輕輕一顫。

艾小岫:“……”

大概是你們都被作者限製住了。

崔夢己:“我這就叫人帶一條狗來。”

說著,他就轉身出門了。

艾小岫盯著桌子上的鞋子看了一會兒,忍不住偷偷對大白鵝抱怨:“幸好我想到了這個法子,要不然咱們的王子……啊不,應該是太上皇尹師說不定就要拎著一隻鞋子全城選能穿上這隻鞋子的人了。”

大白鵝:【不要隨便臆測尹師的想法啊。】

【唉,老師也是真沒有想到修羅場反擊居然還能這樣?】

【我當監督老師這麼多年,還是頭一回見。】

艾小岫:“我就是奇怪,之前季伯兮追著出去的那人是不是他?他難道又撒了個回馬槍?”

大白鵝:【可他哪裡會想到,第一回偷聽,被你嚇得踩斷了瓦片;第二回偷聽,又被你薅下來一隻鞋子。】

【恐怕他一輩子都少有這麼丟臉的時候了。】

艾小岫:“唉,我又不是故意的。”

她掀開罩在茶碗上的蓋子,裡麵的小粉豬哼唧哼唧地用豬嘴頂著茶碗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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