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著摸著，又忍不住垂眸一笑。
“鬨小性子的姐姐也可愛的緊……”
他輕咳一聲，摸了摸自己開始漲紅的臉頰，轉眼間就把剛才的失落拋在一旁，又為與姐姐的親密接觸高興起來。
他眼睛一轉，低聲道：“既然我猜到了，恐怕塵心也猜到了吧？我很好奇啊，他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樣子？姐姐好像並沒有他口中的那般喜歡他啊。”
崔夢己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剛好能讓屋子裡的人聽個正著，就好像故意的似的。
……
門內。
艾小岫與站在一旁的白塵心大眼瞪小眼。
聽到門外崔夢己離開的腳步聲，艾小岫才開口道：“你怎麼進來的？”
白塵心低垂著眼，沒吭聲。
他能說他就是想要隨意找個地方避開她，才誤入這裡了嗎？
誰能想到，她也來這個屋子裡。
真是像劫數一般，避也避不開。
“要不，你先出去？”艾小岫提議道。
白塵心迅速抬起頭，看了艾小岫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腦補過頭，她總是覺得白塵心的眼睛裡透著一股委屈勁兒。
天地良心啊，她何曾欺負過尹傲天啊？！
艾小岫自己還委屈呢！
大白鵝：【天地良心啊，你何曾有一日不迫害他們了？從尹師往下，哪個你沒迫害過？就算是從你頭頂掠過的反派，也被你薅了一隻鞋下來呢！你居然還委屈上了？】
艾小岫：“……”
這話說的就好像他是什麼雁過留毛的土匪似的！
她輕咳一聲，揀了個位置坐下，“行吧，不出去就不出去吧。”
隨之而來的便是一片令人尷尬的沉默。
為了應對這種尷尬，艾小岫從袖子裡掏出一本話本看了起來。
她原本隻是想做做樣子，好讓白塵心趕緊自己離開。
不管他在想些什麼，她都不想知道。
她隻想做一條什麼也不知道的鹹魚。
可誰知道她看著看就入了迷，根本忘記了屋子裡還有尹師這碼事兒了。
她手裡這本話本可是著名的話本作家晝夜生的最新作品，講的還是一個皇帝退位之後，開始當大魔頭，為非作歹的故事。
這話本可以說是古代版的後宮爽文了，男主一路推妹子，殺敵人，推妹子，殺敵人，簡直“神擋殺神，佛擋弑佛”，爽的一逼！
艾小岫讀的是津津有味兒，她耳邊突然傳來一聲低語——
“不，不是這樣的。”
艾小岫被嚇了一跳，茫茫然抬起頭，疑惑道：“你居然還沒有走？”
白塵心猛地一噎。
他無奈地注視著艾小岫，“我發現，你可真是會讓我難受。”
這女子就是上天派來折磨她的吧？
艾小岫歪歪頭。
白塵心歎了口氣，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你難道就沒有發現這本書中寫的正是當今的太上皇……尹師的事情嗎？”
艾小岫：“……”
她根本沒想到白塵心會當麵跟他說起他自己的本體啊！
艾小岫麵無表情道：“哦，完全沒有發現呢。”
白塵心：“若我看的沒錯，這本書是來汙蔑尹師的。”
他認真地盯著艾小岫，誠懇地解釋道：“尹師並非沉迷女色之人。”
這我當然知道的啊！
艾小岫看著他清澈溫和的眸子，隻能淡淡地“哦”了一聲。
白塵心繼續道：“他從未跟很多女子有過牽扯。”
“哦？”
艾小岫感興趣地揚起了聲音。
說起這個，她就有發言權了。
她在書中讀到過的！
白塵心忍了忍，沒忍住，“你為何不信？”
艾小岫：“大概因為他是皇帝嘛，不都是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
才怪哩！
當然是因為作者白紙黑字寫了百萬字來說明尹師的豔遇了。
白塵心：“不是，並非如此！”
他耐心解釋道：“雍國開國皇帝為了避免前朝的悲劇，命以後的皇帝宮內妃嬪數量不得超過十人，而太上皇尹師因為少時有佛心，便一直跟隨高人修佛，更是不近……近……”
他磕巴了一下，臉頰泛起淡淡的紅。
他窘迫的樣子真的好看極了。
艾小岫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繼續誘導他：“什麼？你說啊？近什麼？”
白塵心的睫毛抖了抖，狠狠閉上了眼睛，“不近女色！”
“他從未像書中描述的那般……不知羞恥！”
艾小岫：“……”
白塵心的道德感好高啊。
在古人眼中正常的事情，在他眼中就成了不知羞恥。
這樣的男人怕是連消火圖都沒看過吧？
嘖嘖，真好奇，這樣的男人在第一次圓房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的？
艾小岫摸了摸下巴，露出饒有興致的笑容。
白塵心一直盯著她的臉龐，自然沒有錯過她方才淺淺浮豔的笑容。
那是他從未見過的風情。
他目光徹底凝在了她的臉上。
艾小岫隻覺得臉頰一熱，似乎被什麼輕輕蹭了一下。
她看向白塵心，他的手指還貼在她臉頰上。
他明明隻是想要稍微碰一碰的，結果，不知怎麼的，手指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誌，竟悄咪咪捏了一下她柔軟白皙的臉頰肉。
就好像捏了又軟又滑的牛奶凍。
兩人大眼瞪小眼。
艾小岫壓抑著火氣，悶聲道：“喂，我說，你捏好了吧？”
他飛快地縮回了手，還將剛才蹭過她臉的手指背到了身後，仿佛這樣就能當作什麼也沒有發生。
他的視線留戀在她的臉頰上。
明明他沒敢用力，那上麵卻留下淺淺的紅痕。
白瓷微瑕。
他心裡暗暗責備自己。
白塵心深深吸了一口氣，“總之，這本書純屬汙蔑，不要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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