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漸漸飄來一些雲彩,太陽或隱或現,陽光也一陣陣地灑下。
艾小岫盯著蘇辭冰的腦袋看了一會兒,實在覺得很不好意思。
“咳,那你腦袋現在還疼嗎?”
蘇辭冰爽朗道:“現在倒是好多了,看來釣釣魚果然能讓身心愉悅。”
艾小岫:“哦——”
蘇辭冰輕笑一聲,轉頭看了她一眼,“怎麼了?莫非小先生也對釣魚感興趣?”
艾小岫:“嗯,我看你老半天釣不上來一條魚。”
蘇辭冰微微一笑,“當然釣不上來了,因為我用的是直鉤。”
艾小岫:“……”
她心裡“臥槽”了一聲,她這是又趕上了什麼裝逼現場了嗎?
艾小岫一臉無語地注視著他。
你們這些人能不能好了,彆整天隻想著裝逼好不好?
蘇辭冰倚著船舷,笑道:“我這便是願者上鉤。”
艾小岫:“哦。”
覺察到她反應十分冷淡,蘇辭冰不由得望了過去。
他奇怪道:“你好像一副完全不意外的樣子。”
廢話,這都是早年用爛的梗了。
艾小岫:“那你釣到那個願者了嗎?”
蘇辭冰深深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自然是釣到了。”
艾小岫一臉冷漠,用棒讀的口吻乾巴巴道:“哦,那你好棒棒啊。”
蘇辭冰:“……”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稱讚的話,但從艾小岫的嘴裡說出來怎麼就那麼不對呢?
蘇辭冰作牙疼狀“嘶”了一聲,“你這少年說的話有些不對勁兒啊。”
他嘴裡的草杆兒翹起,他也歪著頭打量起艾小岫,“難不成有人給你氣受了?”
艾小岫微笑,“哈?有人敢氣我?我一般當場就報了。”
她看著他微笑,伸手拂了拂腰間的錦囊。
莫名的,蘇辭冰後腦勺突然一緊。
“哦,那就好,那就好。”
蘇辭冰點頭道:“做人就是要自己開心,隨心所欲,畢竟人生隻有短短幾載光陰……”
艾小岫:“不是哦,聽說習武之人能活百來年呢。”
蘇辭冰噎了一下,立刻笑道:“嗯,你說的對。”
“隻是……即便能活百年,真正能為自己而活的時日有又多久?”
蘇辭冰看向遠處。
艾小岫突然道:“話說,你在這裡學薑子牙願者上鉤,難道這艘船上有你想要釣的凱子……啊不,我的意思是願者?”
蘇辭冰眼皮一抽,雖然這人嘴裡的詞語他不明白,但總覺得那不像是好詞。
蘇辭冰爽快一笑,“自是如此。”
“我等的人也不是彆人,正是小先生你。”
艾小岫:“……哦豁。”
蘇辭冰;“……”
這是什麼反應?!
蘇辭冰保持著微笑,“小先生是不信嗎?”
艾小岫看著他,微笑,“信啊,怎麼不信呢?”
騙到我頭上了,行啊,來啊,我不怕不怕噠。
蘇辭冰坦然道:“那小先生為何用一副看江湖騙子的表情看著在下呢?”
艾小岫:“哈哈,誤會,全都是誤會。”
艾小岫倚著船舷,探頭看了一眼他垂進水中的鉤子。
她輕嗬一聲,“先生想的挺好,隻可惜鉤直餌鹹,我怕是不願意上鉤的。”
蘇辭冰大笑出聲,“小先生果然是個有趣的人。”
艾小岫雙手一撐船舷,直接坐在了船舷上。
她大大咧咧地看著蘇辭冰,簡直像是在釣魚執法。
如果他想要害她,現在完全是可以動手的時候,反正前後無人,船隻也駛離了渡頭。
艾小岫:“先生到底有什麼想說的?不必隱瞞,直說便是了。”
蘇辭冰笑了笑,繼續倚著船舷釣魚。
“哦,對了。”
蘇辭冰在袖子裡翻了翻,掏出一個紙包。
“你要吃嗎?這是我隨手在渡頭上買的。”
艾小岫好奇道:“什麼啊?”
蘇辭冰將魚竿靠在船舷一側,伸手將紙包打開,“是一些棗子。”
黃色的紙張裡包裹著紅紅的冬棗,棗子中間的核已經被清理乾淨,看上去更加可口了。
艾小岫當即望棗生津。
她想了想,莞爾一笑,“我嘗嘗。”
蘇辭冰將棗子往前遞了遞。
艾小岫撚起一個放在嘴邊,她撩開眼皮瞥了蘇辭冰一眼。
蘇辭冰:“哎喲,差點忘了。”
他又從另一邊的袖子裡掏出一個扁扁的銀酒壺。
艾小岫好奇地看向他的袖子,“你這裡是什麼百寶囊嗎?還是什麼美食城?”
“你若這麼說的話……”
蘇辭冰雙手揣在袖子裡,笑眯眯地衝艾小岫眨了眨眼睛。
他的手突然抽出。
艾小岫下意識繃緊身體,做出隨時反擊的準備。
然而,這家夥卻又從袖子裡掏出兩個油紙包。
艾小岫吸了吸鼻子。
蘇辭冰低笑一聲,故意將兩個油紙包在她鼻子下晃了晃。
嗯?莫非有毒?
艾小岫一邊警惕著,一邊又仗著有監督老師和醫療救助站在,毫無顧忌地吸了一口。
一股香辣味兒直衝向她的天靈蓋兒,她一個激靈,口水都快要忍不住流下來了。
蘇辭冰颯爽一笑,他將兩個油紙包放到船舷上,一個個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