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秀跺腳,“小姐您受了那麼大委屈……”
沐清溪被這主仆倆一搭一唱說得騎虎難下,萬分後悔自己乾嘛要做這個表麵功夫來看沐清菀。
“大姐姐受了傷,我那裡有除痕消疤的藥膏,效用極好,回去便著人送過來。大姐姐且好好休養著,我就不打擾了。”說罷忙不迭地告辭退了出來。
抹了把額上並不存在的汗,聽得琉璃說讓她千萬彆信沐清菀的話,沐清溪就笑了,“你放心,我才不信呢。不止不信,連她頭上的傷都未必是真的。”
沐清菀會拿著自己最得意的容貌冒險?
簡直就是個天大的笑話,魚會上樹都比這個可信。
“去打聽打聽是怎麼回事。”怎麼才過了一天,又鬨出這種幺蛾子,沒完沒了了是吧?
沐清溪離開後,沐清菀一把扯了頭上的繃帶,心裡又恨又委屈。
還要從嚴徐氏回府以後說起,徐氏在雙鶴堂裡挨了一頓罵,出來的時候路都要走不穩了,原本以為事情到這裡就算告一段落,誰知第二天嚴徐氏又找上門,聲稱府裡人手不夠,對嚴章照顧的不夠周到,要沐家派個人過去幫著照顧。
沐龐氏答應過凡是沐家能做到的都不推辭,徐氏自然沒法子拒絕。
嚴徐氏存了羞辱沐家的心思,“派個人”自然不是隨隨便便要個奴婢,她要的是沐家的小姐。
沐家三位小姐,沐清歡還小,自然不行,沐清溪本來就跟這件事沒什麼牽扯,沐清菀卻是徐氏的女兒、嚴章的表妹,嚴徐氏指名道姓要的是沐清菀。
沐清菀又怎麼肯答應?
她若是去了,名聲清白就全毀了,以後甭想嫁給彆人。嚴章有什麼癖好,她一清二楚,怎麼會任憑自己被推到火坑裡,所以情急之下一頭撞了牆,把徐氏和嚴徐氏都給唬住了。
沐清浪看不過去,站出來替了妹妹,嚴徐氏見差一點出了人命,也不敢再鬨下去,這事兒才這麼定了。
沐清菀撞牆的時候使了點技巧,看著嚴重,其實並沒傷到多少,這還是以前徐氏教給她的。她氣得是徐氏竟然險些答應了,徐氏難道不知道她這一去是什麼後果?為了沐清河竟然一點沒猶豫地就答應下來。她算是看明白,在徐氏心裡,大哥和二哥才是頂頂重要的,平日裡再怎麼疼愛她,真有事的的時候也是先護著大哥二哥。
她無奈之下傷了自己,卻不願白傷了,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再去拉攏沐清溪。沐清溪在府裡的根基淺,木槿堂的消息她未必打聽得出來。家裡指望不上了,她得儘快為自己找個靠山。否則他日再有這種事,她未必能保全得了自己。
“小姐,這藥?”小秀拿著個小瓷瓶問,是清暉院的人送過來的,算時間沐清溪回去就吩咐了。
沐清菀看了眼那小藥瓶,素色的青瓷一點花紋也無,通體光滑流暢找不到一點瑕疵。她自嘲地笑笑,母親總說沐清溪現在是個窮鬼,卻不知隨便拿個小藥瓶都比她屋子裡擺的賞瓶還精致。
“用上吧。”她可不想留疤,萬一王郎嫌棄她怎麼辦?
遠誌客棧後院的小院裡。
裹在披風裡的女子啞著聲音回話,戴麵具的男子聽得津津有味。
“這倒是怪了,沐清河得罪了什麼人?”
女子皺著眉,“未必隻是報複沐清河,侯府的名聲……”公子就不在乎嗎?
麵具人搖搖頭,“如今那府裡跟我早就沒了關係。”
“可是小姐和小少爺還在。”女子憂心忡忡。
麵具人想了想,說道:“去查查這事怎麼來的。”
“是。”女子應聲離去,心中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