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很得意?你到底用什麼辦法迷惑了他?”
雙眉緊鎖,趙不是說過此事隻有帝後知道,為什麼娜多雅也知道了?此時不是追究的時候,沐清溪隻好裝作不知,免得這位刁蠻公主蓄意生事。
“公主這是何意?”
娜多雅冷眼看著她,眼神冰冷,像吐著信子的毒舌,恨不得將她一口咬死。僵持半晌,卻忽而冷笑一聲,轉身離去。
她來得莫名其妙,去得更是莫名其妙,沐清溪心中疑惑,總覺得自己遺漏了什麼,回到席間魂不守舍的,跟殷茵聊天也是有一句沒一句,好不容易挨到宴會結束上了馬車才算鬆了口氣。耳邊卻又聽到沐龐氏提起婚事,頓覺煩不勝煩。
在沐龐氏眼裡,自己除了婚事可以為侯府帶來利益之外就沒彆的用處了,所以當自己身處流言之中時,沐龐氏無所作為,而一旦看出自己有可能有用,沐龐氏就不遺餘力地打出親情牌。殊不知,自己早就看透了,也不會再信了。
馬車忽然停下,沐清溪和沐龐氏雙雙趔趄一下,沐龐氏正為沐清溪油鹽不進而惱怒,被這一晃立刻怒道:“怎麼趕車的!”
聲音落下,卻半晌無人應答。空氣裡彌漫著一股詭異的平靜,沐清溪忽然間響起娜多雅最後的那個眼神,冷厲、狠辣,仿佛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不自覺地打了個抖,她深吸口氣揭開了簾子。
“啊”
馬車外的情形映入眼簾,沐龐氏陡然尖叫。車夫胸前插著支箭,力道之大透背而出,鮮血流了順著流到馬車上,月光下一片深色。而侯府其他守在周圍的人紛紛躺倒在地,生死未知。馬車前站著數個黑衣蒙麵人,張弓對準了她們。
“你、你們是什麼人!老身、老身可是安遠侯府的老夫人!”沐龐氏厲聲問道,隻可惜聲音都是抖的,著實沒什麼威懾力。
“嗬,看來沒找錯。請沐小姐下車隨我們走一趟。”一個似乎是首領模樣的人說道。
沐龐氏不打自招,連周旋的餘地也沒了。這些人一看便是訓練有素,怎麼可能會找錯人,沐龐氏堂堂侯府老夫人,丈夫、兒子俱是聞名天下的名將,什麼時候竟然連這點場麵都支撐不住了?
心底歎口氣,“我跟你們走,祖母年事已高,能否放過她性命?”沐清溪麵對那首領,目光不躲不避。
她不是爛好心,隻不過眼下身邊無人,沐龐氏若不死還有機會找人救她,沐龐氏若是也出事,那大概沒人能救得了她了。
腦後一痛,沐清溪暈了過去。
驛館中,北狄使臣明日即將啟程離開,或許是覺得他們要走了,翻不出什麼風浪,驛館外的侍衛已被撤走。紮爾紮的心情卻一點也沒有變好,因為此行除了與人接頭之外,其他事情竟是一件都沒辦成。回到北狄,等待他的將是汗王震怒。正思索間,謀士文先生匆匆走了進來。
“殿下,出事了。”文先生神色還算沉穩,“有人將此物送到了驛館之內,看其大小,應該是個人。”那悄悄潛入的人其實是打算將東西送到娜多雅的住處,隻不過不巧被他撞見喚人攔下。
一個北狄侍衛將人拖進來,丟到紮爾紮麵前,解開一看,麻袋中露出一張白皙精巧的臉,十分眼熟。
“沐清溪。”紮爾紮皺眉,緊接著想通了什麼,怒聲道:“去把娜多雅給我帶過來!”
文先生上前勸道:“殿下莫要動氣,此事未必是公主所為。”
紮爾紮卻一擺手止了他的話,“先生莫要再勸,此事就算不是她動手也與她脫不了乾係!”
“什麼脫不了乾係?”娜多雅氣哄哄地進來,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沐清溪,頓覺解氣一腳就踢了上去,“你抓的?抓得好,本公主正想拿她解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