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看上去和喬三常駐的私人會所長得一模一樣。
祁軾向來走整潔冷淡風,等他清醒了,看見他的房間被鼓搗成這樣,大概會氣瘋。
“梨梨,看看裡間,比這裡還好。”祁軾帶她進了放床的裡間。
裡麵祁軾雪白的大床沒了,變成一個巨大的紅絲絨鉚釘大圓床,上麵吊著一層又一層阿拉伯風的輕紗和絲綢帳子,床上堆滿了各色靠枕,打著曖昧的粉紫色的光。
對著床的,是一整麵牆的鑲金邊的大鏡子。
程梨對著鏡子傻眼:“這是什麼?”
放這麼大的鏡子,好像學跳舞時的練功房。
“鏡子啊,你連鏡子都不認識了?”祁軾和她一起看鏡子,順手從後麵摟住她,低聲說,“這樣我們無論在做什麼,都能看得很清楚,喜不喜歡?”
他輕輕一帶,就摟著程梨倒在大圓床上。
整張床立刻如同小船在大海上一樣,蕩漾來,蕩漾去。
“水床,好玩麼?”
程梨趕緊掙紮著爬起來——和瘋成這樣的他一起倒在這裡,實在太危險了。
祁軾跟著她坐起來,伸出一隻手,拉開床頭櫃的抽屜。
“看,我還準備了不少好玩的小東西。”
程梨瞥了一眼抽屜裡麵,愣了愣神,突然想明白都是什麼,立刻覺得自己瞎了。
他那麼清冷自持的一個人,怎麼連上紅線後,能弄出這麼多可怕的東西呢?
“祁軾,你趕緊給我關上!”
祁軾從善如流地關好抽屜,仍舊抱著程梨,偏頭研究對麵鏡子裡的程梨半天,突然笑了。
“我家梨梨就是太純潔了。沒關係,我一點一點慢慢教你。”
這句話異常熟悉。
程梨突然想起來,當初第一次來Bravo麵試時,程梨問怎麼做才能讓他滿意,他就開玩笑說“我們到裡麵去,我一點一點慢慢教你。”
當時嚇得程梨掉頭就跑。
程梨現在深深懷疑,當初這句玩笑,不會是暴露了這個家夥深藏不露的色狼本性吧?
程梨掙開他站起來,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一字一頓地對祁軾說:“你,現在,馬上,叫人過來,把這裡還有客廳,全部都給我恢複原樣。”
“你不喜歡,還是想要原來那種?”祁軾一點都不堅持,“遵命,老婆大人。”
誰是你老婆?程梨皺眉瞪著他。
祁軾卻不在乎:“那讓他們慢慢弄,咱們兩個出去玩。”
祁軾把程梨牽到衣帽間。
裡麵一邊是他的衣服,整整齊齊分門彆類地掛著,另一邊卻全是女生的各種衣服裙子和鞋包配件。
“我剛叫人送過來的。你的衣服太少了,加上這些還差不多。”
祁軾拎出一條裙子。
“做地產的周行你知道吧?今晚他家有個二十年代主題的派對,我帶你去逛逛。”
周家程梨知道,他家兩個兒子都和喬三那群人混得很熟,天天變著花樣地吃喝玩樂,想來派對上也都是那群人。
祁軾以前是絕對不會去這種場合的。
祁軾喜歡安靜,向來除非必要,絕不出去應酬,最大的愛好就是宅在家裡做他的黑暗料理——或者是現在的神仙美食。
連上這根紅線後,他居然一天都呆不住。
祁軾手裡拎的裙子很符合派對主題,是二十年代典型的無袖低腰晚禮服,香檳色,幾乎沒有腰線,下擺是流蘇,整條裙子綴滿水鑽,一閃一閃的。
他又拿了條ArtDeco風的鑽石發帶,還有閃閃發光的T字綁帶鞋——他準備得還挺齊全,玩得很認真。
“真要去?”程梨猶豫。
“你每天就是關起來理紅線理紅線,早就該出去放鬆一下了。”
祁軾把裙子遞給程梨,自己也拿出一套衣服,問:“你在這兒換?還是想在外麵和我一起換?”
程梨默默地把他推出去,關好門。
他選的衣服尺碼向來奇準,程梨穿上剛剛好。
程梨把頭發挽在腦後,假裝成二十年代流行的短發,帶上發帶,又挑了個挺大的手包。
打扮好出來時,祁軾自己也已經換好了黑絲緞翻領的禮服,配白襯衣和白馬甲,英俊絕倫。
看見她出來,立刻一臉不正經地吹了聲口哨。
他攬過程梨:“走,我們出發。”
“等我一下,我去拿點東西。”程梨跑回月老辦。
等程梨出來,兩人坐電梯直下地下車庫。
祁軾大概從小就是仙君,被人伺候慣了,程梨從來沒見過他自己開車,可是今天他居然沒叫司機。
他的專屬停車區多了一整排超跑,紅橙黃藍,顏色晃得人眼暈。
“今天開這輛。”
他選的是一輛騷包的黑紅拚色布加迪,紮眼的程度和霍時的那輛紫色邁凱倫有的一拚。
才一下午功夫,不知他從哪弄來這麼多車。
行吧。程梨心想:他願意怎麼玩就怎麼玩,往好處想,再怎樣,也比上次揮刀自宮強多了。
程梨脫掉大衣,坐上副駕,等著參觀祁軾開車。
祁軾上車關好車門,卻絲毫沒有發動車子的意思。
他傾身過來,一條胳膊撐在程梨旁邊,凝視著程梨。
他忽然笑了:“這麼漂亮,我忽然哪都不想去了,梨梨,不如今晚我們兩個就在車上……”
他的另一隻手搭上程梨的胳膊,指尖若即若離,一路沿著程梨無袖裙外光著的胳膊向上滑。
“祁軾。”
程梨冷靜地盯著他。
“你給我清醒一點,你看看我手裡拿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