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倆人是在唱戲嗎?
程梨在心中怒吼:爸,你那麼客氣乾什麼?我真的沒有那麼恨嫁啊!
和未來的嶽父嶽母吃過飯,祁軾又快刀斬亂麻,跟程梨開了個小會,火速排了一個工作計劃表。
什麼登記注冊,做禮服,訂酒席,發喜帖,全部定好死線,明確要求,細化到責任人。
程梨沒有什麼硬任務,讓試首飾就試首飾,讓挑花就挑花,讓選菜就選菜,隻出主意不出力。
看見展卷礪鋒他們忙來忙去,程梨深深覺得,當老板娘比當助理容易多了。
祁軾一有空就賴在程梨這裡,不趕不走,黏人得像隻大金毛。
能動手動腳就絕不動嘴,除非是親人。
弄得程梨有點困惑,當初認識的那個冷淡高傲,連女孩路過他他都要特意退後一步閃開的祁軾去哪了?
結婚也不能打亂程梨理紅線的進程。
這天祁軾開完會來找程梨,一進門就看見程梨穩穩地坐在月老辦的地上,正在按部就班地理紅線,一點點把打結的線分開。
祁軾在她旁邊坐下,胳膊環住她的腰,努力想搶掉一點她的注意力。
“梨梨,都快結婚了,彆理線了。”
程梨頭也不抬:“結婚和理線有什麼關係,我不理你理嗎?這些結放著又不會自己打開。”
祁軾低下來,把下巴擱在她肩膀上:“梨梨,我們結婚以後還住在這兒麼?”
“住在這兒不要搬吧。”程梨答,“這裡上班多方便啊。”
“以後有寶寶就不太合適了,小朋友還是要有地方跑來跑去的好。”
寶寶?程梨有點不好意思,小聲說:“這麼大的大平層,還不夠他們跑的?”
“他們?”祁軾笑了,“你也想生幾個對不對?多幾個不孤單。”
程梨理紅線的手都快紅了,趕緊轉移話題:“祁軾,你在人間的假期還有多久?”
“還有大概十幾年吧。”祁軾答,“之後我們就一起回九重天,鎮戍司後麵的沃若園地方夠大,倒是夠他們玩的。”
程梨腦中忽然冒出好幾個小朋友在花樹間跑來跑去歡聲笑語的場景。
幸福得不像是真的。
程梨的手停了。
祁軾去看她手裡的紅線結:“什麼結這麼難解?”
“是兩個人的姻緣線。”程梨掙開他站起來,把姻緣簿拿過來。
“本來連得好好的,可前任月老連好後偷懶,沒把人家的名字並在一起,紅線還垂在外麵,結果自己跟自己打了幾個結。有結的話,婚姻恐怕就會不順。”
程梨看看姻緣簿:“男的是個醫生,叫方舟,他女朋友叫安琪,是個護士。咦?好像還是同一家醫院的同事。”
祁軾看了一眼:“算了,梨梨,彆浪費時間解那些結了,我們兩個直接連吧。”
“這個時候,咱們要連紅線嗎?”程梨有點猶豫,馬上就要婚禮了。
祁軾已經走到電腦那邊調出兩人的資料,程梨也湊過去看。
程梨看了看,下結論:“兩個都是很好的人,好像我們真的可以連一下。”
說做就做。
兩個人一起出門,祁軾叫來司機,直奔方舟他們兩個人工作的市五醫院。
方舟是兒科的門診醫生,程梨和祁軾一進兒科門診,就被嚇了一跳。
到處都是人。
最近流感大爆發,醫院裡人滿為患,兒科門診裡全是心急如焚的家長和可憐兮兮的小不點們。
程梨抓住一個護士,打聽了一下,找到了方舟。
他正被家長們圍著,給小朋友看病。
他戴著口罩,眼神認真,專業嫻熟,乾淨利落地解決了一個又一個。
可是外麵還是人山人海,好像病人永遠都看不完。
護士問程梨和祁軾:“方醫生從早晨看到現在了,都沒站起來過,連廁所都沒去,你們是有急事找他嗎?”
程梨對護士笑笑:“沒急事,我們等等。”
程梨等了一會兒,發現方醫生真的一直在看病,連站起來的意思都沒有。
這就難辦了,總不能過去給人家添亂。
旁邊突然有個戴口罩的護士腳步匆匆地過來,路過程梨。
程梨一眼就看到她的胸牌上寫著“安琪”。
安琪快步走到方舟身邊,程梨聽見她說:“我今天大概七點以後才能下班。”
方舟抽空抬頭對她說:“我至少也得七點,不用等我,你先回去吃飯。今天還沒吃午飯吧?”
安琪搖搖頭。
都快到晚飯時間了,兩個人連午飯都還沒吃過。
安琪交代完了,轉身就打算走。
兩個人都在,這機會實在難得,可是怎麼才能攔住他們連紅線呢?
祁軾低頭對程梨微微一笑:“交給我。”
他伸手到口袋裡,直接拿出一根打好鴛鴦結的紅線。
程梨眼前一花,他的人閃了一下,又重新出現了。而坐著的方舟和正在出門的安琪之間,已經穩穩地多了一道紅影。
程梨這次真切地體會到,祁軾他真的不是人,瞬間連上紅線,對他輕而易舉。
大功告成,程梨和祁軾回到Bravo,把他倆的線刮下來,打好鴛鴦結。
“這兩個人都很好,線又本來就是一根姻緣線,這次連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程梨胸有成竹。
“梨梨,不要隨便立fg。”祁軾對她微笑了一下,把線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