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裡昂作為一個alpha,對於omega和另外一個alpha的信息素總是十分敏感。
他曾經聞到過穆采的信息素,是十分清甜的水蜜桃香。現在他仍然能聞到對方身上的甜香,信息素的氣味甚至比之前要濃鬱得多。
這證明穆采還沒有被標記,而且很有可能正處在發情期前後。能夠麵對這樣的穆采,裡昂作為一個alpha,從本能上就感到興奮,血管裡就流淌著激動。
但是現在穆采的水蜜桃甜香中卻摻雜了一股刺鼻的鐵鏽味,明目張膽地昭示著對方的所屬權。這對覬覦著穆采的裡昂來說,不亞於赤礻果礻果的挑釁。
尤其臨時標記屬於一個模糊的概念。達成臨時標記的條件多種多樣,這會讓裡昂浮想聯翩,忍不住想到最壞的可能上。
珂萊爾和穆采有可能隻是沒有成結,但該做的都已經做了。
隻要一想到這個可能,裡昂就禁不住妒火中燒。
穆采看著穿著白色軍裝的alpha如同一隻噴火龍,而這火氣直衝他們而來,精準地落到珂萊爾的頭上。
他瞬間想起裡昂剛才走過來時憤怒的問話,連忙說:“珂萊爾沒有和我臨時標記,請不要隨意揣測。”
雖然ao之間臨時標記的形成有各種各樣的理由,但是在普羅大眾的心目中,臨時標記這件事還是很容易就能和渣A這個詞聯係起來。
珂萊爾明明和他什麼也沒做,卻被裡昂誤解了,穆采當然要替對方澄清一下。
珂萊爾沒有出聲,隻是如同傳說中的惡龍,寸步不離地守護著自己最珍貴的財產。
裡昂聽到穆采的話一愣。
因為正處在發情期,少年人的臉頰本就浮著一層薄紅。這會兒他似乎有些生氣,臉上更紅了,對方一雙黑亮的眼睛睜圓,氣鼓鼓地看著自己,麵上看不出一絲心虛的神色。
穆采能夠這麼理直氣壯,看來不是最壞的結果了。
裡昂想到這裡,心裡鬆了口氣,連忙道歉:“對不起,是我衝動了。”
看到穆采麵上露出滿意的神色,裡昂心頭一動,意識到了一種可能。
他雖然沒接觸過多少銀河帝國的omega,卻是知道銀河帝國推行了抑製環政策的。穆采在蘭特星還度過了一次發情期,裡昂當時毫無所覺。由此可見,抑製環能夠將omega的信息素很好地掩蓋掉。
裡昂往穆采的脖頸處看了一眼,發現抑製環還在。既然這樣,那為什麼穆采現在身上信息素的味道這麼濃鬱?
是出了什麼問題嗎?
裡昂想到這裡,就意識到他所感覺到的臨時標記是怎麼來的了。
肯定是穆采身上出了什麼問題,導致他的信息素過於濃鬱,無法被抑製環完全遮蓋住,珂萊爾就一直守護在對方的身旁。而裡昂非常清楚,作為一個alpha,當喜歡的omega在自己麵前經曆發情期,珂萊爾會是什麼樣的感受。珂萊爾一定是本能地,下意識地就想讓自己的信息素包裹著穆采,讓對方身上留有自己的味道。就像雄獅會爭奪領地,會在自己的領地上留有氣味,好警告其他的覬覦者不得入侵一樣。
這也是臨時標記形成的一種方式。
裡昂能夠理解對方,但是他心中仍有不甘。
如果當時穆采身邊的人是自己就好了!
然而穆采和珂萊爾兩人並不在意他怎麼想的。他們站在一起,和裡昂說完話後,就繼續向著後麵來的各位總決賽參賽選手敬禮。
進入總決賽的選手一共隻有兩百人。因為人數較少,而且位於不同的星球,因此這兩百人不可能像之前那樣,乘著同一艘戰艦過來。
因此選手們的到來零零散散的,有的人抱團乘坐同一班普通航班前來,也有選手自己一個人來。
穆采跟著珂萊爾他們在這裡站了一下午,感覺有點累了。他本來就在發情期,跟平常相比,身體更無力,也更容易勞累。穆采覺得自己這會兒都有些站不住了。
珂萊爾雖然這一下午應對自如,迎八方來客。但實際上,他一直在暗暗地觀察著穆采的情況。他看到對方累得眼睛都快合上了,立刻轉過身來,一雙帶著白手套的手從旁握住了穆采的胳膊,將對方輕輕撈進自己的懷裡。
穆采不想在這裡站著了。他抬起頭,看向對方問:“珂萊爾,我們什麼時候才能走?”
自從發現珂萊爾對自己的心思之後,穆采就不太想喊對方哥哥了。他原先沒有這個意識,喊哥哥不過是為了遵從劇情。而現在,在明知道對方喜歡自己的情況下,穆采總覺得自己再喊對方哥哥,就像在玩情...趣一樣,不禁讓他感覺有點羞恥,還會讓珂萊爾產生不必要的希望。
好在當時的珂萊爾隻是頓了一下,並沒有追問他,就默默地接受了他的改口。不然穆采覺得自己可能會更窘迫。
珂萊爾伸手摸了摸穆采柔軟的頭發,極佳的視力捕捉到天際盤旋的一架飛船,轉過頭溫柔地說:“最後一個了。這個下來,後麵不管再來誰,我們都先走,讓他們去接好了。”
穆采點點頭。
他期盼地跟著珂萊爾一起盯著正在逐步降落的飛船,就等著裡麵的人出來。
飛船按照地麵的指示,在經過一係列的流程後成功降落。艙門打開,無數乘客從升降梯下走下來。帝國機甲學院學生組成的方陣前,有迎接選手的人舉著橫幅等待。眾人等了好一會兒,終於看到有人朝著這邊走過來了。
穆采正靠在珂萊爾的懷裡昏昏欲睡。他本來已經困得眼睛都要睜不開了,卻忽然感到一道陰冷的,仿佛毒蛇般的目光投向了自己。
他渾身一激靈,瞬間就清醒了。
穆采朝著自己感知的來源望過去,什麼人也沒看到,隻看到一位參賽選手正沉默地向每一個朝他敬禮的人敬禮。
他愣了一下。
對方正是當初穆采在進入總決賽的最後一戰時,將他淘汰掉的比利。穆采被彈出模擬賽場前,對方給他那一瞬間的感覺就是陰冷,那漆黑的駕駛艙就仿佛一雙空洞的眼睛正望著自己。
但是對方現在根本就沒有看著自己,甚至都還沒走到自己麵前來。穆采總覺得應該是自己多慮了,或者找錯人了。
珂萊爾感覺到穆采的異動,以為他身體更不舒服了,連忙低下頭問他:“怎麼了?是不是受不了了?要不要馬上回去?”
穆采搖了搖頭,示意自己的身體沒事。不過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跟自己倚靠著的人說:“珂萊爾,我不想再待在這裡了,我們可不可以先走?”
珂萊爾當然同意了。
他跟身邊的一位軍官打了聲招呼,就握住穆采的肩頭,帶著他從人群的後麵穿過去。
兩人來到珂萊爾私人飛行器的停放地點,登上了飛行器。直到靠坐在專門為他準備的鋪著柔軟坐墊的座椅上,穆采才感覺自己舒服多了。
珂萊爾一邊設定自動駕駛的路線,一邊聽見穆采問他:“珂萊爾,新的抑製環需要多久才能做好?”
一周前,當阮嘉和珂萊爾發現穆采不對勁的第二天,珂萊爾就帶著穆采去醫院檢查了身體,想要查找他身體出現變化的原因。
當全身體檢完畢後,結果很快就出來了。但就普通的身體指標來看,穆采沒有什麼身體的疾病。但是他後頸上腺體細胞十分活躍,釋放出的信息素更多,同時穆采的精神力也有大幅度提升。
醫生對於穆采這種突然變化的情況找不到原因,珂萊爾就又帶著對方去了醫學的研究所。
研究人員提取了穆采出現問題部位的細胞進行觀察。這個觀察的周期會比較長,研究所決定先觀察穆采的腺體細胞,以便儘快為穆采單獨研發出更為強力的抑製環。
當然這個需要的時間也不會短。穆采本來是能夠放平心態的,但經過今天這一遭,他就忍不住有點急了。
珂萊爾回想起自己之前跟醫生的談話,回答道:“可能需要一個月左右的時間。醫生們跟我說,你的情況比較特殊,他們需要先確定你腺體細胞異常活躍的原因,才能找到正確的應對方法。”
穆采點點頭。
一個月的時間他感覺有點久,但這種事情是急不來的。在知道確切的時間以後,穆采平靜下來,將自己剛才的感受跟珂萊爾說了。
珂萊爾這才知道穆采今天最反常的原因。
他走到穆采身邊坐下,輕輕地抱住對方。這是alpha能夠給予發情期omega最快捷有效的安慰方式,他溫柔道:“彆害怕,我會保護你的,還有很多人也在暗中保護你。”
自從穆采能力被發現後,為了更好地保護對方,珂萊爾第一時間給軍部打了報告。
軍部立刻撥下一批機甲戰鬥者保護穆采。隻是為了不引人矚目,以免打草驚蛇,其餘的人都是隱藏在人群中保護的,隻有珂萊爾和穆采兩個人認識。
穆采點了點頭,將頭輕輕地靠在珂萊爾的肩頭上。
由於脖頸上的抑製環作用效果減弱,現在這個抑製環基本上隻能維持住穆采瘋狂想要與alpha交...合的本能。omega發情期時容易出現的心裡脆弱,急需alpha安慰等特征都開始在穆采的身上顯現。
雖然穆采已經非常克製和冷靜了,但這個小小的舉動還是暴露了一點他的內心。
珂萊爾感受著肩膀上的那一點點重量,胸腔中就像塞了一團吸了水的棉花,沉甸甸的。穆采平常雖然跟他親近,生活的自理能力也不強,但他的內心卻十分獨立,遇到事情也很果斷,還從來沒有這樣依賴過他。
儘管知道這不過是發情期的激素所致,但珂萊爾還是十分珍惜這一點難得的時刻。懷裡的人更香了,像是一隻快要成熟的水蜜桃,甜甜的香氣縈繞在珂萊爾的鼻端。
他每次聞到這樣的香味,雖然身體上會不太好受,但心靈上卻十分寧靜,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感。而克萊爾的克製力極強,他可以忍受身體上的那一點不好受,隻為了更多的心靈上的滿足。
珂萊爾又深深地嗅了一口甜甜的水蜜桃香後,這才打開自己手腕上的智腦。他向暗中保護的那些人詢問,穆采和他在迎接總決賽選手的時候,周圍有沒有什麼異常情況。
尤其是比利這個人,有沒有什麼異常舉動。
當時那些人都隱匿在附近,或者喬裝打扮混入在隊伍中,如果真的有異常,這些身經百戰的機甲戰鬥者們肯定能感覺到什麼。
珂萊爾得到的回複通通都是沒有。
他的心裡不但沒有感覺到安定,反而也開始有些隱隱的不安起來。雖然這些機甲戰鬥者們都是軍部特意撥下來的,都非常優秀,有充分的前線對戰經驗。
但是珂萊爾更願意相信穆采的直覺。
穆采不會無緣無故這麼說。如果對方感覺不好,而其他人卻什麼也沒發現的話,那很有可能是敵方的手段太高超了。
當時珂萊爾將穆采的情況報告給軍部後,軍部連夜開會,探究這件事背後的可能存在的原因。
穆采能夠突然控製人,並且產生這樣的變異,肯定不會是自然產生的,必然是有預謀在裡麵。
一開始,珂萊爾根本不明白蟲族為什麼要這樣做。穆采能夠控製其他人的思維,對蟲族到底有什麼好處?
當時已經將近兩百歲的伊恩上將白發蒼蒼,麵色嚴肅地提出了一個驚人的可能。
他認為,穆采本身具有精神力方麵的天賦,這從對方可以控製機甲上就能看出來。而蟲族已經派人激發過穆采的這種天賦,讓對方甚至可以控製彆人的思維。
與此同時,蟲族很有可能還控製住了某一個alpha,並且準備利用這個alpha來控製住身為omega的穆采,再讓穆采去控製彆人。雖然他們還沒有測試過穆采的能力,但對方很有可能不止能單獨控製一個人。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穆采就相當於一個廣播站,從他這裡發出的廣播能夠被所有人接收到,而蟲族就準備占領這個廣播站,以達到間接控製所有人的目的。
當時伊恩上將的話語出來時,在場所有人都沉默了。軍部有激進派提出要將穆采放到軍部看管住,卻遭到了大部分人的反對。
珂萊爾自然是反對方。
大部分人都認為,從來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蟲族一直是人類的心腹大患,既然它們有這個意圖,那不如乾脆將計就計,利用穆采將蟲族的這條暗線全部引出來,給它們致命的一擊,從此換來人類的安穩。
珂萊爾是讚同這個觀點的。但是他反對關住穆采的最重要原因是,穆采已經具備了這樣的能力,並且為了尋求保護讓軍部知道了這件事。如果不將蟲族這樣的隱患徹底消滅,那穆采可能終生都隻能活在看管中了。
這不是珂萊爾想看見的結局。
他希望穆采好好的,平安喜樂地過完這一生。
兩人互相依偎著飛回了帝國機甲學院內。
與此同時,等待參賽選手到來的停機坪上,比利站在參賽選手的隊伍中,在嘈雜的背景音中,用有些沙啞奇特的聲音詢問了一旁帝國機甲學院的學生:“是不是少了人?我剛剛敬禮的時候,似乎還看到珂萊爾閣下了。”
那名學生點點頭,道:“珂萊爾學長走了,可能是穆采身體不舒服,我看見他和穆采一起走了。”
比利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他的眼神十分幽深,誰也沒看,仿若空洞無物。
……
一周後,星網同步直播的機甲對抗聯賽總決賽正式開始了。
總決賽的直播觀看人數會比之前的比賽多很多,畢竟之前的比賽參賽選手眾多,而且質量良莠不齊,很多觀眾沒有耐心也沒有時間守著觀看。
而總決賽選拔出來的選手十分優秀,比賽具有很高的觀賞性。總決賽的比賽時間也不像之前那樣是全天直播,而是每天在固定時間舉行,這樣就會有更多的觀眾在線,守在比賽直播前。
總決賽的參賽人數少很多,比賽的機製也就發生了些許變化,不再實行直接淘汰製度,而是開始采取積分製度。最後根據積分的高低,選取積分最高的前三名作為冠亞季軍。
穆采不參加總決賽,但是珂萊爾和穆風都是要參加的。
根據賽程的設計,珂萊爾和穆風不是每一場都上場,隻有需要他們上場的時候,穆采才會去總決賽現場觀看。
其餘的時間,穆采就會和珂萊爾一起待在機甲學院的宿舍內。穆采已經從和阮嘉合住的宿舍中搬出來,住進了珂萊爾的宿舍中。
因為穆采現在的情況非常不樂觀。
他仍然在發情期,而且並沒有即將結束的征兆。
現代社會,一般omega每個月的發情期都是兩三天左右。而在蠻荒時期,據說omega的發情期可以長達半個月。
到目前為止,穆采的發情期已經持續了一周。為了不影響到其他人,穆采很少出門。即使是到現場觀看比賽,他坐的也是最前排的專屬座位上,因為這樣周圍的人最少。
每次出門前,穆采還會往身上噴了一點彆的香水,試圖掩蓋自己信息素的味道。
為了穆采的安全著想,同時也是為了照顧他,隻要穆采要到現場來觀看比賽,珂萊爾就讓阮嘉也跟著。雖然阮嘉沒有什麼武力值,但是正因為對方是omega,阮嘉對穆采的信息素具有一定的免疫力。而且omega比較細心,阮嘉可以好好地照顧穆采。
而穆風,他不上場的時候也會跟穆采坐在一起。
而今天上場對決的是珂萊爾和穆風兩個人。
穆采和阮嘉兩個人坐在場下,看著台上兩個人的比試。
阮嘉對於機甲對抗聯賽一點也不感興趣。台上的比賽開始後,他覺得十分無聊,看著穆采的嘴皮有點乾燥,阮嘉就問他:“要喝奶茶嗎?我去給你買奶茶吧,你看你嘴巴都乾了。”
穆采點了點頭。
他知道阮嘉這麼說了,肯定也會這麼做,自己同不同意並沒有意義。而且他正處於發情期,身上有熱潮,會經常感到口渴和嘴乾,也有點像喝奶茶了。
阮嘉把自己帶來的小毛毯蓋在穆采的腿上,叮囑穆采不要隨意走動,自己就從欄杆的缺口處出去了。
穆采坐了沒一會兒,台上的比賽已經開始了。珂萊爾正在對戰穆風,大紅的朱雀和銀白的白澤交戰在一起。白澤是經過改造的機甲,珂萊爾又訓練了很長的時間去適應,從根本上就比朱雀這樣的普通機甲速度要更快。
再加上珂萊爾的實力本來就比穆風更強,戰鬥的局勢從一開始就已經能夠看出成敗了。
穆采剛看了沒一會兒,就聽見智腦上傳來了滴滴聲。
他低頭查看,發現是阮嘉打來的電話。
現場人很多,很嘈雜,打電話很不方便,而且還會影響到彆人。因此穆采離開座位,找到一個稍微安靜點的角落接通了電話。
阮嘉的聲音在那頭響起,還帶著點氣急敗壞:“采采,我入場券不知道怎麼回事丟了!找半天都找不到!現在場館門口這死皮賴臉的東西不讓我進去,你來門口接我一下行嗎?”
穆采答應了:“好。”
雖然比賽挺精彩的,但是阮嘉是為他跑出去買的奶茶,穆采不可能把對方一個人落在場館外。再說了,出去再進來也花費不了多長時間。
得到答複的阮嘉就掛了電話,將自己的位置發送到穆采的智腦上。穆采看了看,對方在西門。
西門相對於場館裡的其他幾個門來說要偏得多。但是從西門出去,能夠抄小道走到場館附近最好喝的奶茶店,比從其他門走要近得多。
他從旁邊的過道裡走過去,一直走到西門口都沒有看到阮嘉的身影。
隻有一個穿著製服的保安背對著他站在那裡。
穆采找不到人,隻好走過去問問保安情況。沒想到他剛走到對方身後喊了一聲,那保安轉過來的臉上,就是一雙陰沉的眼睛,他的目光猶如一條毒蛇,緊緊地鎖住了自己。
正是比利!
穆采轉身就往場館裡麵跑。
但是對方的動作極快,而且西門的位置過於偏僻,穆采沒跑兩步,就被人抓著後領拎了回去。
他正要大聲叫喊,就被一隻手捂住了。對方的手很大,手裡還攥著一塊手帕,一股刺鼻的味道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