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摩空上午九點半出門,蕭杭到十一點便開始心神不寧, 頻頻看時間。
他要李摩空拿了身份立刻回家, 李摩空嘴上哼哼兩句答應了。
按正常時間,來回一趟差不多也該回來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 蕭杭不由開始擔心起來。
李摩空雖然也曾一個人出門, 但那都是在學校附近活動,這裡大多是老師和學生, 人員簡單。
蕭杭有些後悔自己沒有堅持陪李摩空一起去。
也許身份證有什麼問題,公安局要李摩空提供什麼材料。
也許李摩空在路上遇上了什麼意外, 他老是用鼻孔看天,也不知道過馬路有沒有好好看紅燈。
這麼想著, 蕭杭給李摩空發了一條消息:“身份證取好了嗎?回家了嗎?”
但消息一發出去蕭杭立刻後悔了。也許李摩空正在走路,卻因為低頭看手機短信, 一下絆倒摔暈了。
也許李摩空在路上被流氓調戲了, 他一個人打跑了兩個流氓。兩個流氓邊跑邊喊你等著我們的大哥會來教訓你!然後一輛黑色suv突然停在李摩空身旁,四個彪形大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李摩空綁了進去, 李摩空拚命掙紮也無濟於事, 大漢給了他一針管鎮靜劑。這輛神秘車輛迅速駛去了郊區的一處隱秘而且外表破敗的彆墅中。昏沉的李摩空被拖進了彆墅, 內裡卻是彆有洞天, 裝飾金碧輝煌,房間裡也裝上了一整麵水晶一樣晶瑩的大鏡子。李摩空呻/吟著緩緩醒來:“這是哪裡……”他抬頭看到鏡子裡的自己麵色緋紅,渾身燥熱, 好像吃了春天的藥一樣。
“是你自己脫掉衣服還是我來幫你脫。”一個深沉的男聲從高大厚重的窗簾邊傳來, 隱藏在窗簾陰影裡的男人緩緩走出……
鏡頭從男人的腳慢慢搖上去, 接著是整齊的褲腳,筆挺的西裝,最後是……蕭杭自己的麵孔!
正好桌上的手機叮一聲響。蕭杭一下子被驚醒了。
他連忙拿起手機,是李摩空回他的消息。
“取好了。在回來路上。”
李摩空說要打車,但是他出門之後並沒有叫車,雖然打車方便得多。他計劃嘗試著坐公交車去,然後坐地鐵回來。
因為他想做更複雜的事,並且儘量多接觸人。
蕭杭雖然沒有明說過,但他能感覺到蕭杭對他的保護,這種保護甚至到了一種可笑的地步。
他一開始確實是不習慣不適應這個世界,但是他每一次過來都在飛快地吸收學習這個世界的規則。他隻要再多適應一段時間……
李摩空取了身份證,並沒有急著回去,他甚至在附近的步行街悠閒逛了逛,找了一家咖啡店吃了個brunch。
他並不知道brunch是什麼。隻是他一進店裡坐下,立刻有女孩走過來紅著臉微笑著推薦一番。李摩空坦誠說:“我身上錢不多,隻有兩百元,夠嗎?”
今天蕭杭隻給了他兩百,給他打車並以防萬一。
若是平時有客人這麼問,多少會讓人感到好笑。但如此英俊的客人開口,卻好像是不慎流落街頭的王子一樣,侍應反而怕他尷尬,忙一疊聲說夠了,請他安心享用。
李摩空等餐的時候,又取出身份證看了又看。
身份證上用了他之前拍的證件照,姓名是李摩空,年齡今年十八歲。
李摩空本來想報二十幾歲,至少是和蕭杭一樣的二十二歲,他認為自己至少應該和蕭杭同齡。
但蕭杭堅持他應該報十八歲。
“你年齡報小點,以後不管你乾什麼年齡上都沒那麼緊迫。要不是你實在不像十六歲,也報不了十六歲,報十六歲才劃算。”
最終他還是把年齡定成了十八歲。生日選在了他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天。
咖啡送了上來,一起送上來的還有一片寫著手機號碼的紙巾。李摩空收好身份證,風輕雲淡反過紙巾。他端起咖啡,舉止自然大方。若說現在他身上有什麼地方看起來不像此間人,那隻有一頭太過藝術家的長發和英俊的麵孔,與素人截然不同。
直到下午兩點多,蕭杭才在跳蚤市場和李摩空碰頭。
李摩空身邊還有一個人,是祝成功。
蕭杭看到祝成功不由一愣:“你們怎麼一起來的?”
祝成功說:“表弟和我說的,說你們要來跳蚤市場,約我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