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劉麗芳的理由多麼的冠冕堂皇,陳招娣咬緊牙關不鬆口,被劉麗芳鬨得煩了,拿起掃帚直接把人趕了出來。
家裡的縫紉機同樣交給了陳招娣,隻不過沒有劉欣雨的裁剪和指導,衣服和雙肩包是沒法做了,補補衣服還是可以的。
因為大件行李都辦理了托運,劉欣雨和張洪亮隨身帶的東西不多。
除了各自背了個防水雙肩包,手上也就提了個網兜,裡麵是臉盆和熱水瓶。
劉欣雨本不打算帶這些雜物,可惜這個年代什麼都需要票,有錢不一定就能買到,沒辦法隻能帶上。
雙背包裡裝的主要是路上吃的,各種證明、錢以及票證則另外放在斜挎在肩上的軍用挎包裡。
劉欣雨的軍用挎包是張海生送給她的,既是謝禮也是祝賀禮。
張海生比他們早兩天離開烏縣前往南湖省,私下劉欣雨開玩笑似地問過張海生。
這次張海生倒是沒有瞞著劉欣雨,在南湖省部隊的駐地附近的廠裡,的確有那麼一個姑娘讓他魂牽夢繞。
隻是人家三年前已經結婚,連孩子都有了。
他不會去找那個姑娘,隻想離她近些。
劉欣雨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答桉,有些不太理解張海生的這種癡情,不由皺眉道:“既然不見,離得遠近又有什麼區彆?難不成這輩子你就這樣不遠不近地守著她過日子?”
張海生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想到張海生,劉欣雨就不由地搖頭歎息。
“累了?”聽到劉欣雨的歎息,張洪亮連忙從包裡拿出兩張報紙往過道上鋪平,讓劉欣雨坐下靠在旁邊的座椅上歇一歇。
從烏縣出發已經三個多小時了,劉欣雨的確站得有些累了,乾脆學著旁邊的人在報紙上坐下。
這趟車上人很從,雖然上車後,張洪亮就開始問那些坐在座位的人在哪裡下車,可惜好像老天故意要為難他們似的,一圈問下來,倒是有那麼幾個人會在中途下車,但是在張洪亮之前已經被人提前定下了。
整整三個小時,他們不但沒有找到座位,很可能要一直站到省城。
張洪亮來來回回擠了幾節車廂才找到現在這節人相對較少的車廂,可以在過道鋪報紙坐下歇歇,隻是開始的時候,劉欣雨有些不太習慣,不願意坐在過道上。
隨著時間一分鐘一分鐘過去,劉欣雨終於累了,再也顧不上矜持,在張洪亮鋪好的報紙上坐下長鬆了口氣,心裡越加希望能簽到去京城的坐票。
當然如果有臥鋪就更好了,隻可惜這個年代不是什麼人都能坐臥鋪的。
“要不要喝點水?”張洪亮解下用毛巾係在挎包帶上的白瓷缸問道。
劉欣雨搖了搖頭,她可不敢喝水,喝多了水就要上廁所,車上人那麼多她可不願意擠過來擠過去,再說人一多廁所肯定臭得很。
寧肯不喝水讓自己渴著,劉欣雨也不願意從聞那個臭味。
雖然劉欣雨什麼都沒說,張洪亮還是從她那嫌惡的表情中大致猜出她不願意喝水的原因,這個他真不是他能解決的,隻能委屈劉欣雨了,希望到了省城之後能簽到座位。
雖然廁所問題依然無解,有座位就不會這麼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