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沒問霍璋究竟是什麼時候猜到她的身份;也沒問霍璋究竟是怎麼想的;甚至忘了問霍璋與蕭清音兩人在院裡究竟說了什麼.......
宋晚玉抱著被子想了一回,自己都嫌自己太傻。隻是,轉念一想,她也明白了:隻怕霍璋他也不想提這些事,否則這麼大半天的時間也不至於一點也沒提及。多半是霍璋心有計較,不知不覺的便轉開話題,順帶又把見著他就犯傻的宋晚玉也給帶偏了。
這麼一想,宋晚玉也就不鑽牛角尖了——既然霍璋不想提,她不問就是了!
心下有了決定,宋晚玉便又抱著被子翻了個身,把頭埋在枕頭裡,準備要睡。隻是,她才閉上眼睛卻又想起霍璋。
想起霍璋坐在四輪椅上,伸手給她遞木雕桃花時的樣子;想起霍璋說的話;想起霍璋笑起來的模樣.....
哪怕是閉著眼睛,宋晚玉也能感覺到自己臉慢慢的紅了,猶如染霞,一陣陣的發燙,似要冒煙了一般。
這下子,今晚是更睡不著了!
宋晚玉忍不住的又翻了個身,這般輾轉反側了許久,直到半夜方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等到第二日醒來時,宋晚玉的第一件事就是從被子裡探出手,去摸枕邊的紫檀木匣。然後,她打開了木匣,小心翼翼的從裡麵取出那枝木雕桃花,伸手摩挲了片刻,不禁又笑了。
經了一夜,昨日的那些事想起來就像是隔了一層薄紗,難免有些不真實,彷如夜裡的美夢。
可,她此刻拿在手裡的桃花是真的!
所以,霍璋想起了當初的事,認出了她,也是真的!
宋晚玉雙手捧著這枝略顯粗糙的木雕桃花,忍不住又把頭埋到了枕裡,掩下頰邊的暈紅。
枕邊多了這麼一個物件,宋晚玉這日難免起遲了些。
不過,這一早的,宮裡來送賞賜的人就到了。
領頭的乃是禦前服侍的一個內侍,最是知道天子對昭陽公主的寵愛,對著宋晚玉是再不敢擺架子的,姿態恭謹的解釋道:“聖人想著昨兒公主說起如今天冷,此去華山要備許多東西,心下頗是不放心,便又叫人從庫裡挑揀了些,趕緊兒的叫奴婢等給送來了!”
到底是親阿耶——宋晚玉做女兒的不過是隨口尋個借口,他也記在心裡,一早的派人來送東西。
宋晚玉聽著也甚是感動,忙叫人將東西都收起來,又給封了厚厚的銀子,好好的賞了這一早出宮的內侍宮人。
領頭的內侍收了銀子,想了想,又從袖中取了一個荷包出來,雙手捧著遞來:“這是奴婢出宮前,德妃娘娘讓捎上的。公主您看,這.....”
宋晚玉如今是煩蕭清音煩的要命,恨不得再潑幾碗魚湯,抽個幾鞭子。這時候聽說蕭清音又給送東西來,她當即便想叫人給丟出去——反正,她也沒想給蕭清音留什麼臉麵!
隻是,話到了嘴邊,宋晚玉心念一轉便又醒過神來:蕭清音又不傻,昨日不歡而散,今日卻又特意送東西來,總不至於是來自討沒趣——蕭清音便是再愛裝模作樣也不是那種會忍氣吞聲,打了左臉伸右臉過去的人。
冷靜下來後,許多未留意的細節也隨之浮出。
很快的,她又想起蕭清音昨日特意屏退眾人,獨自在西院與霍璋說了一會兒話,以及她匆忙趕至時那兩人各異的神態。
宋晚玉心下明了:蕭清音專門挑了這時候讓人送東西來,隻怕是另有深意。
這麼想著,宋晚玉便也壓了火,伸手接了荷包,笑道:“替我謝謝德妃了。”這東西,多半不是給她,而是給霍璋的。
內侍還不知宋晚玉與蕭德妃鬨翻的事情,聽著宋晚玉這聲調略有不對,還在心裡嘀咕:德妃往日裡手麵也大,怎麼這會兒就隻給送個荷包?尤其是與聖人這大手筆一比,更顯窮酸了,怪不得公主不高興呢.....
宋晚玉卻沒想這麼多,打發走了內侍,便拿著這荷包,起身往西院去看霍璋。
說起來,宋晚玉這心裡也確實有些好奇:不知這荷包裡究竟裝了什麼?隻是,想著這是給霍璋的,她便也忍了下來,沒有去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