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玉卻並不將這些放在心上,她心下還想著適才□□發生的那些事,忍不住開口與霍璋問道:“你說,這事是誰做的?”
霍璋其實並不想提這個,但宋晚玉開口問了,他便也答了:“這事出在□□,還牽扯到了齊王,就連宮裡的太醫署都有泄露王妃脈案的嫌疑,唯有東宮沒有半點嫌疑。”
宋晚玉聞言,忍不住又鼓起腮幫。
霍璋見她這氣鼓鼓的模樣,不由也彎了彎唇。
宋晚玉還是要認真與他強調一遍:“我大兄不是這樣的人。”
霍璋抿平了唇角,也認真回她:“東宮裡並不隻住著太子。”
霍璋如今說起話來,比起當年實在是含蓄了許多,但仍舊有一種掩不住的氣質,哪怕隻是平平自述,聽上去卻又隱隱有些譏誚意味。宋晚玉也聽懂了其中的言外之意:東宮裡自然不隻住著太子,還有太子妃。
想起自己先前去東宮試探,太子妃端莊秀麗的麵容下掩藏著的情緒,宋晚玉竟是無法像適才為太子辯駁時那樣的理直氣壯。她噎了噎,過了一會兒才道:“也未必就是太子妃吧?”
“嗯。”霍璋隨口應道,“隻是可能最大罷了。也可能是宮裡的人出了手——秦王與後宮素來不睦,偏他如今聲勢正盛,多得是人想要在這時候他使個絆子。”
宋晚玉覺得霍璋說的“宮裡的人”指的可能就是蕭清音,有心要問,一時又覺得喉中有些哽,還是沒有問出口。
但她心裡揣著這樣的疑心,實在是再無法西南,抬手捂住自己的臉,小聲道:“明明以前不是這樣的。我都不知道,他們一個個怎麼就變成這樣.......”
天子登基還沒幾年,宋晚玉現下都還記得以往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模樣。哪怕是起兵之初,父兄幾個也都是齊心協力,互相信任,從未有過什麼齟齬。再後來,天子登基,她成了公主,金尊玉貴,受儘寵愛,一夜之間仿佛便再沒有可愁的了。
可她的阿耶一日比一日的更像天子,幾個兄弟也都漸漸變了.......
之前,秦王妃也曾與她說過“現下不比從前。天子無私事,帝王之家亦是無小事”,她隱隱覺得自己懂了,可直到此時才覺得自己懂得太膚淺了。事實上,也幸虧她隻是個公主,又得天子寵愛,不曾涉及儲位,否則隻怕她早就沒有如今的清淨日子了,也不至於到了此時還懵懵懂懂。
想著想著,宋晚玉便覺得自己眼中發酸,忍了忍,才沒掉下眼淚。
與此同時,她按在身側的手背卻是微微一熱。
有人伸出手,用寬大厚實的手掌覆在了她的手背上。
宋晚玉一腦子的物是人非,心裡正難受著,反應上難免有些遲鈍了些,待得她反應過來,這才側頭去看。
霍璋抬手覆在了宋晚玉的手背上。像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他微微抬首,露出極淡的笑,然後又慢慢的握緊了她的手掌。
他掌心滾熱,就像是柔軟的烙鐵,燙得宋晚玉的一顆心也跟著跳了起來。
宋晚玉下意識的睜大了眼睛,看著霍璋,不大明白他的意思。
然而,此時此刻,她喉中乾澀無比,心亂如麻,腦中隻餘下一片空白,甚至忘了言語,隻能這樣怔怔的看著霍璋。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