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這頭的事情很快便也告一段落。
又有蕭清音與林昭儀這些人說著要回長安, 秦王著手安排好了洛陽城裡的那些事情後,也令人稍作準備, 收拾收拾,一行人這便要啟程回長安。
宋晚玉倒是沒什麼可收拾的,她倒是盼著早些回長安——到時候便能去求天子給她和霍璋賜婚了。
事實上,哪怕宋晚玉是公主, 拖到這個年紀還未成婚的也算是罕見的了,自也有許多人背地裡議論。隻是,宋晚玉以前是不在意這些的,以她的身份也不必在意旁人的議論, 不成婚自然也有不成婚的自在與快活,至多就是耳朵癢一些。
隻是, 現下有了霍璋, 宋晚玉倒是真有些明白了旁人口中的“盼嫁”的意思, 這便掰著指頭數著回長安的日子,路上也免不了要拉上霍璋商量回長安後的事情。
霍璋見她這般模樣, 倒是有些好笑,心裡也有些軟, 大多也都隨了宋晚玉的意思。
來洛陽的路上,宋晚玉還是日夜兼程, 滿心焦急, 此時回長安倒是悠悠哉哉, 頗得了些樂趣。又因著秦王默許了兩人之事, 回程路上, 兩人雖不好同乘一馬卻也時常一處說話,落在旁人眼裡便尤顯親密非常。
蕭清音自然也不瞎,看在眼裡,心生下難免生疑,甚至懷疑這兩人背地裡就在說她的事,想著算計報複她.......
當然,蕭清音冷靜下來,理智上也明白可能就是自己想得太多了。隻是,上次宋晚玉當麵提起“西山寺”,之後又再無動作,難免令她心下難安。
比起滿心懷疑與不安的蕭清音,秦王與齊王的心情就複雜許多了——雖說秦王也在心裡暗許了宋晚玉和霍璋的事情,可到底看不慣妹妹這樣向著外人,想著妹妹很快便要成婚嫁人,心裡自然是泛酸的;齊王心情又比秦王複雜許多,既如秦王般看不慣宋晚玉胳膊肘往外拐,又見不得宋晚玉與霍璋太親近了,想起自家王妃,不免更添幾分心酸......
兄弟二人倒是難得的有些默契,也沒多說什麼,更沒有攔著人.......反正,等到了長安,天子這做阿耶的肯定更看不得這個——這種惡人還是留給天子去做吧。
當然,等到眾人到了長安,天子一時之間還真顧不得女兒和霍璋的事情——此回秦王一舉取得河南與河北,天下一統,實是大功。天子親自在太極殿設宴,群臣皆至,正候秦王等人。
霍璋作為功臣之一,自然也有一個位置。隻是,他的位置與宋晚玉離得有些遠,這日宴上,兩人連話都說不了一句,以至於宋晚玉私下裡都懷疑天子這是公報私仇。好容易等到宴散了,霍璋隨眾人出宮,宋晚玉正想跟著出去,略說幾句話,卻被天子留了下來,宋晚玉心下的懷疑立時便坐實了——天子這就是公報私仇,故意隔開她和霍璋!
這般想著,宋晚玉看著天子的眼神裡都帶著幾分忿忿。
天子原還為著天下一統的事情高興,見著女兒看過來的眼神不免也有些頭疼——天下一統是好事,嫁女兒....也算是好事吧?
以往天子也常催宋晚玉的婚事,想著女兒年紀不小,是該想一想婚事了。可如今眼見著宋晚玉與霍璋兩個明目張膽的打眉眼官司,他這心裡就很不是滋味了。正因如此,天子方才在宴後留了宋晚玉下來。
不過,天子還是十分寵愛這個女兒的,見她這般,便招招手令人上前來,主動問道:“大好的日子,你擺這副模樣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