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白天又是忙活一天。
趕到終點站,張保栓等人的貨賣的一乾二淨。
張爺爺以前不識字,走上革命道路,不光補習文化,那些年跟蘇聯走得近,也學會了俄語。張躍民的俄語就是張爺爺教的。
張躍民交了貨,就帶張保栓等人買毛子的特產拿回去賣。
張忠武聽著張躍民嘰裡呱啦一通,跟打機/關槍似的,回到家見著妻兒就忍不住感慨,躍民那小子了不得啊。
上了大學,張躍民發現他把計算機想的太簡單了,反而覺得自個很無知。
正月十六下午,搬好家,張躍民就忙不迭的買電腦。
劉向東佩服:“你不累嗎?”
“還好。”張躍民沒覺得疲憊。
劉向東找梁好運,就發現梁好運把屋裡收拾好,就去洗菜做飯,渾然沒有停下來歇息的打算。
“你們兩口子都是鐵打的?”劉向東禁不住問。
梁好運想想,“你是不是睡眠不好?”
“咋可能。我沾枕頭就睡。”劉向東懷疑他們每天睡的很早,“你們一天睡幾個小時?”
張躍民安裝好電腦,一邊洗手一邊回憶:“六七個小時吧。”
劉向東頓時不想跟他說話。
虧得他還覺得他每天八至九個小時短了。
“你們真不是人!”劉向東躺沙發上,“憑你們兩口子的體質,生意還乾不成,那隻有一個可能,老天爺故意為難你們。”
張躍民下意識轉向他,見他不脫鞋就上沙發:“沙發□□臟了。”
“我看著呢。”劉向東嘴上這樣說,還是把腳放下來。
張躍民這邊也有廚房,也有一口土灶。木柴都是以前的舊門板和不值錢的舊家具,能燒很長一段時間。
瞧著梁好運要燉排骨,張躍民便幫忙燒火。
堂屋裡隻剩劉向東一人,安安靜靜的,劉向東開始犯困。這裡不是自個家,不能睡,於是跟去廚房,“躍民,我決定過些天也弄個房子。”
“買啊。這幾年房價見風長,聽說上麵打算整頓,整頓之前肯定還得漲一波。”張躍民道。
劉向東:“你們家這房子大歸大,太破也太偏了。我想在西城或東城弄一套。”
梁好運道:“那是一條生產線的錢。”
正因為這樣劉向東才要征求張躍民的意見。
張躍民道:“你是怎麼想的?”
劉向東這人坐不住,喜歡到處顛,讓他整天在食品廠管工人能把他憋瘋了。
拎著小馬紮,劉向東坐到張躍民身側:“我是這麼合算的。貿易公司現在不是你我各一半嗎?回頭食品廠開起來,是不是也打算一人一半?”
梁好運點頭:“不是應該的嗎?”
“你們兩口子有這個心,說明我劉向東沒看錯人。”劉向東道:“食品廠我要三成,貿易公司你們要三成。辦食品廠的時候錢一人一半。其中一部分當你們借我的。行嗎?”
張躍民能有今天,多虧了劉向東。他這麼算計,張躍民並不生氣。萬一食品廠沒弄起來,他們還能從貿易公司分到錢。
“買了房你還有錢?”張躍民問。
劉向東是沒那麼多錢,但有人有啊。
“段老三有。我做擔保人如何?”
擔保人等於借錢的沒錢還,要擔保人來還。
劉向東把話說到這份上,說明他確實不想太摻和食品廠。
梁好運道:“可以。隻是幾十萬,段老三能借嗎?”
“打電話問問唄。”屋裡就有電話,方便跟張爺爺張奶奶聯係。劉向東打給段老三,段老三想也沒想就同意借五十萬。
劉向東傻了,好一會兒回過神就往廚房跑。
梁好運嚇一跳,“出什麼事了?”
“段,段老三要借給你們五十萬!”劉向東不敢置信,“那家夥跟咱們一樣往毛子倒貨,還沒咱們人多,怎麼這麼有錢?不行,我得打電話讓他過來,就說請他吃飯,套套他的話。好運,再去買點羊肉,整幾個硬菜。”說完就往堂屋跑。
梁好運問張躍民:“當初你買這個房子的時候,段老三咋說的?”
“如果有錢就買了。”張躍民也奇怪:“這房子十來萬,對他來說不算什麼啊。還沒一輛桑塔納貴。”
梁好運:“他不是托兒吧?可是也不可能啊。都在市裡住著,低頭不見抬頭見,也不好意思坑咱們。何況現在還要借咱們五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