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老三尷尬。
梁好運給他的存折正是那年張躍民用來弄股票的那個。後來給梁好運,梁好運連同身份證一起給他收走了,還以為他老實了。
殊不知申城那邊有他的賬戶,他沒身份證也能過去買股票。
段老三裝傻充愣:“這個銀行的都一樣啊。我家就有兩個。”
“那你怎麼不回家?”
當然是沒法跟老婆解釋錢哪兒去了。
段老三嘿嘿笑道:“謝了!”
出了好運食品公司,段老三就往學校去,告訴張躍民,他把他賣了。
張躍民頓時想弄死段老三。
段老三趕在他出手前開車顛了。
開春日頭短,張躍民在學校磨嘰一會兒,天就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這事吧,越拖事越大。
張躍民到家就把梁好運拉去臥室,然後遞給她一個掃把。
梁好運氣笑了,明知故問:“讓我掃地?”
“讓你消氣!”張躍民說完就閉上眼。
梁好運當真朝他背上拍一下。
張躍民懸著的心落到實處:“打的好!”
“要點臉吧。”
張躍民睜開眼睛。
“發誓!再敢背著我買股票,你我就離婚!”梁好運道。
張躍民驚得微微張口,結結巴巴:“不不,不用玩這麼大吧?”
“玩?”梁好運歪頭看著他。
張躍民咽口口水:“不是玩,媳婦兒教訓的是。我發誓,以後再背著梁好運買股票,就,就離婚!”
“誰跟誰離婚?”
張躍民心說,愛誰誰,反正不是他跟好運。
梁好運盯著他。
張躍民頭皮發麻:“媳婦兒,哪有人咒自己離婚的。”
“不說是不是?那我今天去廂房。”
自打劉向東的服裝批發市場弄起來,張保栓等人就把東西全搬過去。幾間廂房裡隻有他們以前添的床和櫃子。
梁好運一天睡一間,都能睡好幾天。
年輕小夫妻,又沒孩子鬨騰,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
梁好運這人經曆了末世,對情情愛愛淡了許多,張躍民不是啊。他還是個正常男人。再說,每天同床共枕習慣了,讓他獨守空房,張躍民還能睡著嗎。
張躍民不甘不願地舉起手來,按照她的要求發誓。
梁好運滿意了:“彆忘了,舉頭三尺有神明。”
張躍民不信神,涉及到婚姻也不敢不信啊。萬一呢?梁好運可是連六十萬都能抽中的人。
“你就作吧。”張躍民指著她,“作的哪天我不要你,你就老實了。”
梁好運又氣笑了:“我作?你還有心嗎?”戳戳他的胸口,“之前說兩年畢業,兩年不行三年,今年能提前畢業嗎?”
張躍民彆折騰股票,彆三不五時地幫梁好運盯著工廠進度,他去年就能提前畢業。
一心三用,無法專注,還能拿到獎學金已經很不錯了。
張躍民道:“差不多。我買股票也是想弄點資金,跟我師兄那個叫馮皓的,一起弄個互聯網公司。”
“互聯網公司?”好熟悉的名字啊。
張躍民道:“你不懂,也沒法跟你解釋,就是用電腦搞的。弄好了我就把你的食品公司弄進去。回頭上網的人都能看到。”
梁好運心說,我不懂,你懂!
我比你晚了近百年,我什麼不懂。
“這麼厲害?”梁好運驚得張大眼睛,臉上儘是崇拜。
張躍民得意:“當然!等我給你弄進去,都不用你再去報紙上打廣告。回頭也把聯係方式寫上去。媳婦兒,我是不是特厲害?”
梁好運點頭。
張躍民立馬順杆爬:“有沒有什麼獎勵?”
“獎勵嗎?”梁好運沉吟片刻,“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你剛剛說弄股票籌集資金。假如你的股票一直起起伏伏,原地踏步,你拿什麼開公司?”
張躍民搖頭:“不會的。股票去年六月底就跌到低了,這都快一年了,該漲了。”
“不漲呢?”梁好運道:“最近報紙上可沒消息。《新聞聯播》也沒提股票。就算明天開始整頓股市,國家調控,然後市場收到信號,再盤活股市。這麼一個周期至少也得半年吧。張躍民同學,現在離你畢業隻剩不到四個月。”
張躍民忙著畢業,又忘了關注股票,聽聞這話心裡沒底:“所以?”
“所以你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