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老三放下筷子,洗耳恭聽。
張躍民盯著梁好運,無聲地警告她,差不多得了,在外麵給我留點麵子。
段老三道:“好運,彆理他。”
“對,嫂子,快說!”趙新宇也跟著催。
梁好運問張躍民:“我說了啊?”
“說啊。”張躍民見阻攔不成,乾脆破罐子破摔。
梁好運道:“其實那人我也見過。”
“師兄還敢讓你看到?”趙新宇驚得衝張躍民豎起大拇指,爺們!
張躍民抄起長筷子就要打他。
趙新宇嚇的縮回去。
梁好運道:“他去學校報道那天,剛出校門就被一女生叫住,指著我問我是誰。躍民跟她說實話她還不信,我們去吃飯,還腳跟腳跟著我們到麵館。”
“然後呢?”趙新宇迫不及待想知道結局。
梁好運看向張躍民:“他做事也絕,當著人家的麵喂我吃麵條。”
“咳咳!”段老三連忙彆過臉。
趙新宇的嘴巴動了動,想說什麼又不知該說什麼,感慨道:“師兄,狠還是你狠,對校友——”
“不是你們學校的。”梁好運忙解釋。
趙新宇驚訝:“不是?!”
梁好運:“附近學校的。那邊學校也多,有大學有專科,不是哪個普通本科學校的,就是大專院校的。”
“你們也沒問?”段老三看向張躍民。
張躍民:“有什麼好問的?我跟她又不熟。”
梁好運嗤笑一聲。
張躍民轉向她,眼神示意她知道什麼就說,少陰陽怪氣。
梁好運以前是不知道,後來在縣一中小吃街吃幾次飯,那個賣炸醬麵和鹵煮火燒的老板每次見著她表情都很不自然,跟她說話之前都要先過過腦,恐怕說了不該說的,再聯係到他們第一次過去,老板的反應,梁好運還有什麼不明白——那個段藝凡在學校追過張躍民,追的時間還挺長,以至於學校外的人有所耳聞,或親眼見過。
梁好運道:“你不熟一中小吃街賣鹵煮火燒的老板怎麼會以為你倆是一對?”
“你怎麼知道?”張躍民震驚。
梁好運指著自己的腦袋:“我眼不瞎。”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張躍民麵露狐疑,“媳婦兒,詐我呢?”
梁好運白了他一眼:“起初我沒往那方便想,後來見著你那個女同學就猜到了。”
“不可能吧?你知道還能忍這麼多年?”張躍民代入他自己,絕對忍不了。
梁好運摸摸他的腦袋:“因為你懂事,當著我的麵做那麼絕,我後來猜到也不好跟你計較,顯得我心眼小啊。”
張躍民拉下她的手,一臉警惕:“你還知道什麼?”
“想知道?”梁好運搖搖頭:“不告訴你。我要是你,回家就坦白。”撥開他的手,“我去結賬。”
聽故事聽愣住的張爺爺回過神,道:“好運,我來!”
“有我在,哪用得著您老人家啊。”梁好運朝櫃台走去。
段老三轉向張躍民:“是不是嚇一跳?”
趙新宇看張躍民。
張躍民點頭,還有點不真實,“她居然知道?”
“我跟你說,師兄,女人在這方便麵直覺特準,你以後可彆想著瞞嫂子,不知哪天就給你全抖露出來。”趙新宇語重心長地說。
張躍民氣笑了:“你一個連戀愛都沒談過的人教我?”
“我沒談過,可是我們家有好幾個女人。”趙新宇道:“我媽和我姐比嫂子還絕。我姐夫上午在單位抽根一根煙,晚上到家都能被我姐聞出來。”
張躍民不信,“你姐什麼鼻子?”
“這你甭管,不信你哪天試試。”趙新宇一見梁好運過來,立馬轉向張奶奶,“奶奶,我扶你。”
張躍民看段老三。
段老三撓頭:“你嫂子跟他姐有一比。我在外麵洗個腳,她都能發現。”
“因為你換襪子了?”
段老三搖頭:“因為我腳沒平時臭。反正跟她過這麼多年,我也沒弄明白她的鼻子怎麼就那麼靈。老弟,你要是還有什麼事,趁早坦白吧。”
張躍民想了一路,禁不住慶幸他整天上課,沒空跟梁好運玩心眼。
兩人洗漱後,回到臥室,張躍民坐在床上看著塗護膚品的梁好運,試探著問:“媳婦兒,你既然知道我跟她清清白白,乾嘛還說?”
梁好運:“我知道,所以你就不用說了?”
“既然知道,我說不說不都一樣?”
梁好運搖頭:“不一樣!”
“為啥?”
梁好運起身轉向他:“態度!”
張躍民的呼吸停頓一下:“媳婦兒,你知道我弄股票的時候,為什麼要瞞著你?”
梁好運:“怕我不許你買?”
“不,我是怕你多想,跟著操心。我這是善意的謊言。”張躍民道,“同理那件事也是怕你多想。”
梁好運雙手按住他的煎餅:“張躍民同學,我如果沒記錯,再過兩個月你的股票就滿一年了。漲了嗎?”
張躍民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不自然,不光沒漲,還跌了一點點。
“我如果不知道,你打算怎麼圓這個慌?”梁好運笑眯眯地問:“借高/利貸呢?還是找向東借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