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躍民難得不敢接話,他媳婦兒太聰明了。
“隻是代課當然沒什麼。我還想賺點外快啊。”張躍民抱住她,“我這麼大的人哪能讓媳婦兒養。”
梁好運:“辦廠的錢都是你的。”
“我的不就是你的嗎。”
梁好運順嘴問:“我的呢?”
“也是你的。”張躍民不假思索地說。
梁好運想笑:“你這張嘴啊,適合教書。”撥開他的腦袋,“老師算不算公職人員?”
“怎麼突然問起這個?”張躍民奇怪。
梁好運:“你的股票啊。”
“哦,那個沒關係。我說教書是兩三年後。我不信它一直半死不活。”張躍民道:“除非國家不想弄這個股市。”
梁好運放心下來,“你之前沒打算讀研,什麼都沒準備,突然決定,是不是意味著這個暑假也沒了?”
張躍民實話實說:“還不清楚,等通知吧。”還想說什麼,肚子咕嚕一聲。
梁好運拉他起來。
張躍民借口上廁所,趁著她去廚房,呼機扔電腦桌的抽屜裡。
翌日傍晚,梁好運回來,張躍民把呼機遞上去。
梁好運:“新買的?”
張躍民點頭:“方便聯係。”
“那你給我乾什麼?”梁好運奇怪。
張躍民:“告訴你我買個呼機啊。”
梁好運想笑:“這麼點事還值得你坦白?張躍民,你是真不懂我還是裝不懂?我不許你騙我是指大事。”
張躍民頓時有一點點心虛,“凡事都要從小事做起。”
“你得了吧。”梁好運瞥他一眼他,“隔行如隔山,你騙我也不知道。”
張躍民攬住她的臂膀:“趙新宇知道啊。”
趙新宇不知道。
周四下午看到張躍民跟導師走一起,趙新宇奇怪,找師兄一打聽才知道他這個師兄背著他搞個大的。
下午放學就來張家,然而張躍民不在。
趙新宇把他買的瓜一切兩半,一半放冰箱,正打算切另一半,梁好運回來了。
趙新宇趕忙把刀給張爺爺,問梁好運:“師兄打算考研?”
“你們學校的學生讀研不是直升,還需要考?”梁好運詫異。
趙新宇:“我說錯了。師兄怎麼突然決定讀研?”
梁好運佯裝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們打算過兩年要孩子。”
趙新宇糊塗了,要孩子跟讀研有什麼關係。
張爺爺遞給他一塊瓜,“好運沒空,躍民跟她一樣忙,將來誰照顧孩子啊。”
“保姆啊。”趙新宇吐口而出。
張爺爺的瓜險些掉地上。
梁好運笑道:“保姆隻會做飯洗衣服,可不會教孩子。你師兄也不放心。”
“我師哥就願意?”趙新宇不信。
梁好運:“比起教書育人這麼偉大的工作,你師兄確實更愛錢。但是跟孩子比起來,你師兄更愛孩子。”
“有個前提,我和好運的孩子。”
梁好運朝外看去,張躍民騎著車子到堂屋門口。
“說了多少次,不許騎過來。”梁好運禁不住皺眉。
張躍民把車子放廊簷下,“院裡太熱,這還沒到三伏天,中午最高溫度都有三十多度。車放院裡車胎就曬化了。你小子怎麼來了?”看向趙新宇。
“我不來你打算啥時候告訴我?”趙新宇反問。
張躍民好笑:“說的我跟負心漢一樣。早幾天剛決定,好些事要辦,沒顧得上。”洗洗手拿一塊瓜,示意趙新宇坐下,“我老師說隻要我繼續讀,就帶我賺外快。一能賺錢,二能顧家,這麼合算的買賣,我不答應行嗎”
“果然還是因為錢。”趙新宇服了,“師兄,你上大學就是為了錢啊?”
張躍民點頭:“為了賺更多的錢。”
趙新宇打小沒缺過錢,對錢的執念不深,聞言翻個白眼。
張爺爺和張奶奶吃瓜吃飽了,不願吃飯,老兩口就出去遛彎。
趙新宇等他們一出去,就翻騰張家的櫥櫃,找出幾個死麵餅,讓梁好運切成條,給他炒了吃。
張躍民洗菜,趙新宇幫忙,這時才問:“你當初不是說,等你公司做大,不巧被王家人發現,也不用擔心嗎?”
張躍民最終同意“招安”,就是想到王家人。王家人手眼通天也管不到安全部門。
“知不知道咱們學校通常都是跟哪些公司,哪些部門合作?”
趙新宇脫口想說什麼,看到梁好運又把話咽回去:“我就說隻是顧家這點,不可能讓你棄暗投明。果然沒猜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