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軍不知真相,正好也擔心這點,張躍民說半個月,這個實心眼的當真二月二打給同學詢問此事。
二月二龍抬頭,張躍民帶著孩子去剃頭。
哥哥剃成學生頭,妹妹剪成妹妹頭。
兩個孩子一起,有人做伴兒,爸爸還在身邊守著,難得乖乖的任由理發師在他們頭上禍禍。
頭發剪短,看起來很清爽,張躍民順嘴問:“舒服嗎?”
天兒還有點冷,二月初的晚上風很涼,倆孩子從理發店出來就覺得脖子進風,同時搖頭,不舒服。
張躍民的呼吸停頓片刻繞開話題,“吃不吃燒餅?爸爸給你們買。”
“我要吃帶肉肉的燒餅。”大小子大聲說。
張躍民很想給自己一巴掌,“那叫火燒。大晚上的上哪兒買去?吃燒餅,放了很多芝麻,酥脆小燒餅。”
大小子抬頭,瞪眼,氣鼓鼓地看著爸爸。
張躍民莫名想笑:“張好好,你呢?”
“張好好想吃的,爸爸不給買。”二丫頭奶聲奶氣道說完,還很嫌棄地看一眼她爸。
張躍民想揍倆皮孩子,“不吃可就回家了。”
“不想買直說。”大小子氣得哼一聲。
張躍民想說些什麼,手機響了,正是張學軍打來的,告訴張躍民他學姐依然沒放棄,得空就找他同學。
張躍民忍不住皺眉,不應該啊。
“爸爸,爸爸,是不是媽媽呀?”二丫頭試圖起來,然而被安全座椅固定住了,隻能用小腳踹車座。
張躍民放下手機,開車道:“不是。爸爸的朋友。媽媽該回來了,我們回家?”
“燒餅呢?”大小子問。
張躍民:“你不是不吃?”
“不吃也要!”小孩大聲說。
張躍民好笑:“行,我們去買。”
孩子放學就去理發店,其實早餓了。嘴上說不吃,就要火燒,然而真買了,倆小孩一手一個,比誰吃的都香。
燒餅也就十公分長,三四公分寬的樣子。
兩個小孩吃完兩個還沒吃飽,嚷嚷著還要。
張躍民在開車,燒餅在前麵放著,沒法給他們,“還吃不吃飯?”
“吃肉。”二丫頭脫口而出。
燒餅不能往後扔,手機可以。張躍民把手機扔後麵,正好被大小子接住。小孩打給媽媽,問晚上吃什麼。
家裡有老人,晚上當然是麵條了。
小孩嫌棄:“我不要吃麵條。”
梁好運料到他會這麼說:“還有宮保雞丁。”
大小子震驚:“媽媽也會做宮保雞丁?”
梁好運氣笑了:“在你眼裡媽媽就會賺錢啊?”
小孩被堵得說不出話,道一聲再見,就趕緊掛上電話,跟妹妹分享:“媽媽也會做宮保雞丁啊。”
“你媽會做的多著呢。”張躍民好笑,“隻是沒時間。像爸爸也能賺很多錢,因為要照顧你們,所以也沒時間。”
大小子想也沒想就說:“我們沒要爸爸照顧啊。”
“接送你們,帶你們買燒餅,帶你們理發,要不要時間?這些都去掉,爸爸還有多少時間?”張躍民問。
大小子算一下:“也沒有很多啊。”
“爸爸還有工作呢?媽媽不用接送你們,不用帶你們理發,她空出的時間用來賺錢,所以才比爸爸賺得多。懂了嗎?”張躍民問。
他這樣說,倆小孩就懂了。
“爸爸,你要和媽媽換換嗎?”二丫頭問。
張躍民不能換,也沒法換,因為他和梁好運的工作堪稱兩條平行線,“你希望我們換換嗎?”
兩個小孩認真想想,給出答案,不希望。
媽媽太聰明太狡猾太難對付,爸爸好糊弄。
小孩子難糊弄,張躍民和梁好運這對新手父母也沒什麼更好的法子,隻能一軟一硬。比如倆小孩要吃冰激淩,張躍民說不可以吃。倆小孩找媽媽要,梁好運直接揍他倆一頓。兩個小孩就覺得爸爸還是蠻好的,還是聽爸爸的話吧。
類似的事,沒少發生。
再比如很早以前要買亮閃閃的鞋子,也是張躍民負責勸說,梁好運負責數落教育他們。久而久之,倆小孩就知道爸爸不想給買,就不能再要了。否則鬨到媽媽麵前,挨訓事小,挨揍事大啊。
趁著紅燈,張躍民回頭看他倆一眼,“明兒雖然是周六,爸爸沒空,跟媽媽一起去公司?”
“爸爸乾嘛去?”二丫頭問。
張躍民當然是去陳家那邊看看,最近有沒有身著製服的人上門,“爸爸工作。周末帶你們玩兒去。還有楚兜兜。”
“可以去遊樂園嗎?”大小子問:“爸爸,我想開卡丁車欸。”
張躍民:“碰碰車還不夠你玩的?”
大小子搖頭晃腦,堅決不要玩那個,“妹妹,你喜歡什麼?”
“我喜歡雲霄飛車。”二丫頭說著還“嗚”一聲,用小手比劃一下。
張躍民慢慢拐進胡同裡,“你們幾歲了?”
“五歲啊。”大小子趕忙補一句,“虛歲六歲啦。爸爸,我長大了,可以開車了。爸爸,你沒空,讓兜兜哥哥帶我們去吧。”說的很善解人意。
張躍民停車鳴笛,大門打開,他把車開進去:“楚兜兜不會開車。”
“我們坐公交車啊。”大小子說的理所當然。
梁好運打開車門,正好聽到這句:“你會坐嗎?”
小孩點一下頭:“媽媽,我們坐公交車吧。兜兜哥哥說,我和妹妹坐公交車不要錢。”
“媽媽,為什麼不要錢啊?”二丫頭好奇。
張躍民把她抱下來:“因為你們太小。等你們長大,坐車就要錢了。”看向兒子,“所以你現在還是小孩子。”
小孩子哼一聲,朝屋裡跑。
梁好運攔住他:“洗手吃飯。”
小孩想到“宮保雞丁”,還是媽媽做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吃。
二丫頭顯然也想到了,拿起勺子就先挖一勺宮保雞丁,“咦,和爸爸做的一樣?”這可太稀罕了。
梁好運被她說的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