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54章(1 / 2)

阮金國平時三點一線, 不是在肉聯廠,就是在夜校,或者在肉聯廠職工大院。

孟金玉來來回回跑了幾個地方, 最後在夜校門口遇見了他。

一看見她, 阮金國就笑了:“姐, 你是來檢查我有沒有在用功嗎?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現在跟小時候不一樣, 我可不會遲到早退的。”

小的時候,阮金國跟著村裡的老先生上過幾天課。

那會兒,孟金玉也不知道是聽誰說的,該學些本領, 便每天催著弟弟去,可他倒好, 早上出門時是去了老先生那裡, 可等孟金玉一轉身,他“咻”一下就溜走了。

當時孟金玉督促阮金國去上課, 就跟前些年盯著薑果差不多, 費了好一番苦心。

不過好在,後來阮金國和薑果都一樣, 變得懂事, 讓人省心。

“誰跟你說這些沒用的。”孟金玉一掌拍在阮金國的腦門上,“景景出事了。”

這下阮金國立馬收起了自己嬉皮笑臉的一麵。

他的眸光頓時沉下來:“什麼事?”

“邊走邊說。”孟金玉將懷中的柚柚塞到阮金國懷裡, 轉身向醫院的方向走。

柚柚已經不小了,小短腿可靈活著呢, 隻有撒嬌犯懶的時候才需要大人抱。

這會兒她想下來自己走,可看著媽媽和舅舅嚴肅的樣子,小團子知道, 現在是爭分奪秒的時刻。

她不能給大人們拖後腿。

於是柚柚趴在舅舅的懷裡,聽著他們倆的對話,還時不時要補充兩句,將自己知道的給說出來。

“楚優?張琳說是楚優故意在景景的飯菜裡下了農藥?”阮金國倒吸一口涼氣。

眼看著阮金國走路的速度越來越快,孟金玉隻能追上他的腳步:“你認為呢?”

“我聽景景提起過楚優,她說楚優平時膽子小、怕事,連多和人說一句話都不敢。但具體是怎麼樣,我也不清楚。”沉吟片刻,他說,“我還是得先去看看景景,姐,你彆忙了,帶柚柚回家吧。”

柚柚的小腳丫子在半空中撲騰撲騰著,最後整個人穩穩當當地落在了媽媽懷裡。

望著阮金國的背影,孟金玉在身後高喊著:“這段時間景景可能有危險,一定要保護好她!”

阮金國連說話的工夫都沒有,擺擺手,飛奔而去。

……

蘇景景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

蘇父和蘇母早就已經到了,看著女兒虛弱的樣子,老倆口心疼壞了,一會兒遞水,一會兒削蘋果,還說要去國營飯店買一份排骨湯給她補一補。

“爸、媽,景景剛洗過胃,讓她先休息一下,吃一些好消化的東西。”蘇風說。

蔣瑩也說道:“對,暫時是肯定不能吃肉類的,伯父、伯母,先讓景景喝點牛奶、水或者白粥吧。”

蘇母聽了,忙點頭:“對,瑩瑩是護士,聽瑩瑩的準沒錯。”

“瑩瑩姐,你先去忙吧,我沒事的。”蘇景景說。

蔣瑩和蘇風已經處了一段時間了,感情不錯,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因此當得知蘇景景入院之後,她立馬從自己的科室跑過來,關心情況。

此時,她幫蘇景景調整病床的靠背,又幫忙蓋了蓋被子,轉身時,和蘇父蘇母打了聲招呼才走。

可沒想到,她還沒出門,就見阮金國來了。

除了蘇景景,病房裡的其他人對他都是陌生的。

大家正納悶著,就見他已經跑到蘇景景麵前。

“景景,你沒事吧?”

蘇景景搖搖頭,抬起眼看看自己的家人們。

阮金國這才自我介紹。

蘇父和蘇母得知阮金國是阮震立和陳麗萍的兒子之後,一臉驚訝,他們沒想到蘇景景與他居然還有來往。等回過神,老倆口看著一表人才的阮金國,不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客氣地喊他坐下說話。

蘇風皺了皺眉,剛要出聲,胳膊卻被蔣瑩給拽住了。

蔣瑩拉住他的臂彎,把他往外拖。

蘇風一個勁看向病房裡頭,不悅道:“我就知道,景景跟他一定還有來往。上回那刀肉,看著就不是什麼正經肉!”

蔣瑩笑了:“你都說了,那天景景帶著那刀肉回家的時候,都快要笑彎了眼睛,你以為一刀肉就能哄得你妹妹這麼開心呀?哄得她開心的不是肉,是裡邊這位阮同誌。”

“他從小在農村長大,不知根不知底的,誰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再說了,一個文盲,哪能配得上景景!”蘇風氣憤道。

“你看看,又是張口閉口農村人,要是再這樣,我就跟你們領導說,讓領導好好給你進行思想教育!再說了,你管這麼多乾什麼?景景自己喜歡不就好了?”蔣瑩哭笑不得,“如果你當初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你妹妹百般阻撓,你心裡能好受嗎?”

“那哪能一樣?她那對象和你怎麼比?”蘇風鼓了鼓眼睛,“景景的眼光不行。”

“我倒是覺得,你妹妹的眼光好得很,就跟我的眼光一樣好。”蔣瑩笑著挽著他,往醫院外走,“先不管這麼多,伯父和伯母會把關的,你現在呢,先陪我去供銷社,給景景買一些牛奶……”

蘇風被蔣瑩好聲好氣地哄著,跑去買牛奶了。

而病房裡,蘇父和蘇母一個對視,想出了一樣的借口。

“金國,你們倆先說會兒話,我們去供銷社給景景買牛奶。”

眼看著自己的父母轉身出了病房,又“噠噠噠”跑回來把病房門關上,蘇景景哭笑不得。

此時等病房裡就隻剩下自己和蘇景景兩個人了,阮金國才說道:“徐團長帶著楚優去派出所了,張琳她們懷疑,是楚優在你的飯菜裡下了藥。”

蘇景景愣了一下:“在團裡,隊醫確實說了一嘴,認為飯菜裡有可能被人下了農藥。不過我沒跟我家人說,怕他們擔心。”

後來她被送到醫院,又是一連串的檢查、洗胃,直到現在,蘇家人還以為是蘇景景自己在外麵吃壞了肚子。

“一會兒醫生來的時候,應該會把這事告訴你的家人,瞞不住的。”阮金國說,“我知道你不想讓他們擔心,但事情還沒查清楚,還得謹慎一些。景景,你現在的處境有些危險。”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阮金國改了口,不再喊她“蘇同誌”。

或許是太擔心了,此時他緊緊盯著她蒼白的臉,神色凝重。

“我覺得,不會是楚優。”蘇景景說,“楚優平時話不多,對誰都是小心翼翼的,我不相信她會為了領舞的機會對我做這樣的事。”

“那你懷疑的是?”阮金國問。

“我說不上來,但至少,應該不是團裡的人。”蘇景景一本正經道,“大家平時一起吃飯、一起接受專業培訓,就算偶爾會鬨出不愉快,可她們的性格都比較隨和,說說笑笑就翻篇了,而且——我想大家都有自己的傲氣,不至於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

蘇景景說這番話的時候,眼神篤定,即便她的臉色白得像紙,但卻難掩周身上下散發出的璀璨光芒。

“那就交給公安同誌去調查吧。”阮金國說,“不過最近在你身上發生的怪事太多,不能掉以輕心,接下來明天我都會去接你,再把你安全送到家,好嗎?”

他話音落下,屏住呼吸,緊張地等待著。

過了片刻,他看見她歪了歪腦袋。

“好啊。”

阮金國舒了一口氣,也不自覺笑了起來。

……

顧祈又開始了新一周的等待。

這一次,顧老爺子苦口婆心道:“小祈,雖然你隻是個孩子,但爺爺也要教你,做人不能這麼執著。你媽媽那邊——既然她這麼忙,那咱們就少去,在家裡,不是也很好嗎?”

顧祈的眼睛亮亮的:“爺爺,這次媽媽是真的希望我去她家!”

顧老爺子還想說什麼,但最後,還是忍住了。

孩子對母親的愛是無條件的,即便顧祈一次又一次受傷,可他還是乖乖地待在原地,等待他媽媽回頭來接。

好在這一次,顧祈並沒有等太久。

還沒到中午,周鑫和劉安琴就到了。

顧祈飛奔上前,卻不想在離劉安琴還有半米遠的距離時,被周鑫擋了擋。

“小祈,當心一點。”周鑫說。

劉安琴笑道:“沒關係,小祈有分寸。”

之後,顧祈上了車。

而劉安琴也被周鑫扶著,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

望著這一幕,顧老爺子的眸光黯了黯,心疼地看著孫子。

他想,該來的,到底是來了。

隻可惜,這孩子還什麼都不懂,欣喜地坐在車後座,滿心期待。

真是奇怪了,明明這孩子早熟得很,怎麼隻要碰到他媽媽的事,就變成了一個幼稚的,滿心想要依賴大人的小男孩。

“小祈,最近在學校怎麼樣?乖嗎?”劉安琴問。

顧祈連忙打開自己的書包,想將準備好的試卷拿出來。這些都是他這段時間的考試成績,每一次烤熟,就算沒有滿分,也是全班前三名的好成績,連老師都誇他是念書的材料。

“這是——”

“你看看,小祈又不是小孩子了,還問他乖不乖。”周鑫笑著,伸手摸了摸劉安琴的肚子,“不知道我們的孩子,會不會覺得媽媽很囉嗦?”

顧祈愣了一下,握著試卷的手僵住了。

“我還沒跟小祈說呢。”劉安琴嗔道。

“那現在說吧。”周鑫的心情格外好,笑著回頭對顧祈說,“你媽媽懷孕了,以後你就有弟弟或者妹妹了。”

顧祈緩緩地眨了眨眼,原來因為激動而瘋狂跳動的心,似逐漸平穩下來。

“恭喜媽媽。”顧祈輕聲說,“也恭喜叔叔。”

這一次,顧祈到了周家之後,發現周家人待他很好。

但這樣的好,非常客氣,原本顧祈是不介意的,因為他確實是這個家中的客人。

隻是他沒想到,連媽媽都對他好客氣。

這是劉安琴再婚以後,顧祈第一次覺得,媽媽是彆人的了。

他想,以後他或許不會再有機會來到這裡了。

果不其然,這一次,等到要回家的時候,周鑫還真這麼說了。

“小祈,你媽媽懷孕沒多久,還大出血過一次,不能太顛簸操勞。我已經幫她向單位那邊請過假了,但是我想,你媽媽最擔心的應該還是你。”周鑫遞來一張紙條,你在學校的時候,要是有什麼問題,或者需要幫助的話,都可以打這個電話給我。至於你媽媽那邊,還是讓她好好休息吧?”

“好。”顧祈將紙條捏在手心。

……

蘇景景恢複得很好,洗胃之後沒多久,就可以出院了。

聽張琳那邊帶來的消息說,楚優去了派出所沒多久,就離開了。

沒有任何證據,公安同誌當然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

楚優回團之後,一切風平浪靜。

大家對她的態度都怪怪的,但她並不介意,或者說,至少在表麵上看來,她是不介意的。

她一個人出早操,一個人去訓練,一個人去吃飯,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

之前的那幾起“意外”,已經交給公安同誌去調查,蘇景景相信公安同誌,也相信團裡的領導會給自己一個交代,再加上有阮金國出出入入保護著他,因此在家人麵前,她就以食堂飯菜不衛生為由,將這件事搪塞過去。

畢竟,父母太愛為她操心了,而哥哥又總愛將事情鬨大,還不如瞞著他們呢。

蘇景景是在一周之後回到團裡的。

恰好又是周末,柚柚和楚蕾也來了。

一見到景景姐姐,柚柚又秒變小話癆。

小團子眨巴著晶亮的眸子,一個勁說著關心蘇景景的話,聽得其他文藝兵羨慕得不得了。

“柚柚,你怎麼光對景景姐姐好啊?”張琳抬起手,將自己的大拇指舉到柚柚麵前,假裝要哭的樣子,“你看我早上出門的時候,手不小心紮到木刺,都流血了。”

柚柚伸長了脖子,認認真真盯著張琳的手看。

邊上趙雅“噗嗤”一笑:“柚柚得看仔細一點,要不然張琳姐姐手上的傷口都要愈合了。”

張琳沒好氣地瞪了趙雅一眼,正要去撓她癢癢,忽然見柚柚的腦袋湊了過來。

“呼呼!”柚柚鼓著小臉,用力地吹了兩口,“吹吹就不疼啦!”

小團子這話音一落,大家都樂了。

“我們柚柚真的是太可愛了。”

“這麼溫暖的小不點,到底是怎麼教的啊?”

“姐姐太喜歡你了,下午去供銷社給你買糖果,好不好?”

柚柚成了文工團裡的小團寵,被姐姐們圍在中間。

訓練室裡熱熱鬨鬨的,就隻有坐在角落的楚優和楚蕾顯得格格不入。

楚優倒是早就習慣了這樣的感覺。

但楚蕾的情緒看起來就非常糟糕了。

她之前套近乎的那幾個文藝兵,這會兒不願意搭理她了,全都圍著柚柚,被柚柚逗得哈哈大笑。

習慣被人捧在掌心中的楚蕾,隻覺得自己的心裡頭一陣委屈,便恨透了楚優。

都是楚優,如果不是因為有楚優這樣的姐姐,她至於被人這樣嫌棄嗎?

“先去吃午飯吧,午飯後呢,柚柚跟著小霜姐姐去午睡,下午再繼續練。”秦小霜說。

“不行!不行!”王琴大聲道,“柚柚要跟我睡!”

之後,張琳也加入了她們的戰局中。

蘇景景見搶不過她們幾個,不由笑著搖搖頭,隨她們去了。

大家拿著飯盒,從訓練室出來,出發去食堂。

自從之前鬨出了吃壞肚子的事情之後,食堂後廚被清理了一波,有年輕的學徒拿出了一個空的農藥瓶,說是之前自己從老家帶來的,原本已經洗乾淨,用來裝一些東西,不知道是不是還有農藥殘餘,又不小心——進了飯菜裡。

這解釋讓人一頭霧水,但小學徒一口鄉音,表情誠懇,又一再表示自己不是故意的,最後就隻是被辭退,了結了這件事。

但是,阮金國仍舊認為事情沒這麼簡單。

他很謹慎,每天早上給蘇景景準備好飯菜,給她帶到團裡去。

“你的阮同誌又準備了什麼好吃的?”見蘇景景打開飯盒,張琳立馬湊過來看。

“小點聲。”蘇景景比了一個“噓”的手勢,阮金國害羞,特地叮囑她,這事不能讓柚柚知道。

阮金國給帶的菜,有時候是他自己做的,有時候則是國營飯店買的。

今天他準備的是紅燒肉,色香味俱全的紅燒肉擱在米飯上,每一顆飯粒都吸滿了肉汁,簡直讓人食指大動。

“景景姐姐,柚柚也想吃。”小團子舔了舔嘴角。

蘇景景笑著給她夾了一塊。

柚柚嘗了一小口,抿著唇,露出驚豔的小表情,片刻之後,一本正經道:“這是我舅舅做的,他是跟我媽媽學的。”

蘇景景:……

不怪她嘴巴不嚴,隻怪阮金國這小外甥女的嘴巴,太叼了,一下子就嘗出滋味來!

蘇景景也不想藏著掖著,既然柚柚都知道這菜是阮金國做的了,她就大大方方地承認。

這下子,大家都來精神了。

“景景,你是處對象了嗎?”

“那天我看見一個男同誌來接你了,挺高的,也很英俊。”

“他是什麼單位的啊?”

對於這些問題,柚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倒是讓蘇景景鬆了一口氣。

隻是最後,她還是不好意思地說道:“不是對象,暫時隻是關係很好的朋友而已。”

張琳眯起眼睛,對柚柚說:“柚柚,你舅舅這榆木腦袋。”

柚柚似懂非懂,點點頭:“我媽媽也這麼說。”

這邊大家說說笑笑,就更顯得坐在角落的楚優和楚蕾顯得格外落寞。

“楚優,你真是特彆討人厭!”楚蕾說。

楚優沒搭理她,低著頭吃飯。

楚蕾又說:“媽媽說了,文工團裡這麼多文藝兵,其中一個出了事,怎麼大家都不懷疑彆人,隻懷疑你一個人呢?就是因為你的人緣有問題,所以才會被嫌棄!”

她劈裡啪啦說了一通,見楚優一直不理會自己,小臉一皺:“討厭鬼!難怪沒朋友!”

說完,楚蕾把筷子丟到桌上,轉身跑了。

楚優知道她肯定是要回宿舍午睡,就沒管,將楚蕾放在桌上的飯盒和筷子收拾起來。

這時,蘇景景她們也吃完了。

她經過楚優身邊時,腳步頓了頓:“你可以讓她自己收拾的。”

楚優的脊背微微一僵:“在家裡也是我幫她收拾,習慣了。”

“你越是幫她收拾,她越會欺負你。”蘇景景說,“今天不管她,明天沒有飯盒用了,她就知道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柚柚在邊上點頭如搗蒜。

楚優不敢抬頭看她們,一隻手還握著楚蕾的飯盒。

其他幾個文藝兵都走上前,拉著蘇景景走了。

“景景,你怎麼又跟她說話了?”

“小心點,到時候如果——”

“我覺得楚優不會那樣做的。”蘇景景說。

楚優的手一僵,緩緩地抬起眸。

那一瞬,她聽見蘇景景用信任的語氣說她不會這麼做。

之後,她又看見柚柚回過頭,給了她一個暖暖的笑容。

……

“不是楚優。”孟金玉回過神時,已經回憶起上一世有關楚優的記憶。

上一世,楚優在七九年的那場演出中扛住了壓力,呈現了一場幾乎可以說是完美的表演。

也是從那一次開始,她被更多人看見,也有了更多機會,在舞台上閃閃發光。

之後,楚優又參加了幾場重大的演出,那會兒電視已經普及了,重大文藝晚會一經轉播,她很快就變得家喻戶曉。

楚優的事業發展愈發順利,之後成為著名的歌手,而孟金玉一時沒有想起來,是因為在那會兒,她已經改名了。

她改了名,甚至還改了姓,登報徹底和家人們斷絕了關係。

也是在那會兒,一些媒體曝光了許多有關於楚優的料。

他們說,楚優的家人一直在吸她的血,尤其是她那個妹妹,借著姐姐的關係想要加入娛樂圈,做了一連串見不得光的事。

同時帶出的,還有一則小小的新聞。

原來,楚優有一個狂熱的粉絲。

那粉絲默默為楚優付出,幾乎到了瘋狂的地步,最後鋃鐺入獄,竟是因為他開車時,“一不小心”撞殘了楚優的妹妹。

因影響惡劣,報紙上隻對這事一筆帶過。

但孟金玉記得,那則新聞的最後,有一段對那個殺人犯的描述——從第一次在文工團食堂見到她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這輩子,肯定栽在這個安靜的文藝兵身上了。

那會兒孟金玉隻是掃了一眼報紙,就被這段洗白的話給惡心到了。

什麼叫栽在她身上了?

他自己一廂情願,做了這麼多虧心事,居然還好意思以所謂“愛情”的名義!

可現在看來,一切早就有了端倪。

上一世,那個殘忍殺害蘇景景的人。

或許就是他。

“善善,你在家裡待著,媽去一趟城裡。”

孟金玉連一秒鐘都沒耽擱,向村長家借了自行車,向城裡趕去。

……

彭誌站在文工團宿舍樓樓梯的台階上,冷眼望向扶著把手,小心翼翼往樓梯下走的楚蕾。

這孩子本來是想要上二樓宿舍午睡的,隻是到了門口,發現自己沒帶鑰匙,就又往下走,去找楚優拿鑰匙。

她邊走,還邊不樂意地嘀咕著:“這個楚優,明知道我沒有鑰匙,也不把鑰匙給我。等一下回來,我要讓她抱著我上樓!”

聽到這番話,彭誌忍無可忍,直接一步向前,狠狠地推了她一把。

小丫頭被這麼一推,腳下打滑,直接往樓下滾去。

摔到最底下時,她立馬就哭了,抱著右腿,倒在地上打滾。

彭誌居高臨下地望著她,心中迸發出報複般的快感。

這孩子性格驕縱,心眼還黑,不止一次對她姐呼來喝去,說一些紮人心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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