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婆婆。”
——“……那好吧。”
親媽粉跟老婆粉,是不太吵得起來的。
粉絲一激動,就給季銘艸上熱搜了——季銘這個“翻紅”的願望,時不時發作,上上下下的,不知道給他積攢了多少的粉絲底子,但是總會在沒法預料的時候,爆發一下,給他送上熱搜,簡單的好像吃飯喝水一樣。
但這種熱搜,對季銘其實沒有太多壓力——因為他還是踏踏實實在按部就班地工作,沒必要去應付媒體、鏡頭這些。
就是意外。
本來還打算在粉絲會現場揭曉的,結果就被提前曝光了——但也還可以,反正跳什麼,她們也不知道。
……
“明天中午拍?”
“對,”程郝老師點頭:“你要跳舞麼?”
翻一個白眼。
“哈哈,你學的怎麼樣了?我很好奇啊,你真的是為了粉絲會啊?”
季銘點頭。
“那你還真是個二十四孝偶像了,不錯不錯。”
“那是,像您這麼任性,萬人迷回歸家庭,都那麼果斷。”季銘看了會時間:“腳本沒有啊?”
“等會發在群裡吧,你注意看一下。學校還是吸取了你的意見的,在新校區製作,你們這些老校區的拉過去一起拍,有四個快閃場地,圖書館大廳,然後實踐中心前頭、校園門口,然後那邊有個橋,前麵景色不錯,是最後彙集的地方,用航拍……”
季銘點點頭:“有車一起過去吧。”
“對,等會群裡也會通知,7點半這裡出發。”
“知道了。”
“你是有什麼事兒麼?”
這麼一會兒,看了兩回手機了。
“哈哈,我拍的一電影剪的差不多了,導演讓我去看看。”
“是文導那部?”
“對。”
程郝擺手:“那你趕緊去吧,到時候上映了我再去支持。”
“謝謝您了。”
其實說剪完了也不對,送展版剪出來一個180分鐘的,後頭還要精剪,具體多長季銘不知道,得看需要。反正最後的正式上映版本是90分鐘的一個戲,文晏很下得了刀子,當初討論片場的時候,她非常堅決地定了90分鐘,而不是120分鐘。
“90分鐘夠了,再多就是給自己冗餘的借口。”
是個狼滅。
文晏讓他過去一起看看效果,談談意見——剪輯這個東西,其實是非常重要的一個工作,所以很多主流獎項,都有剪輯獎,這個是給剪輯師的技術獎,再加上定方案的導演,或者再加上製片、主演,你就知道剪輯這個工作,要投入多少精力和人力。
太重要了。
一個戲,拍出幾千個小時的素材來,最後出來個一兩個小時的片子,得多難。必須心裡要對這些素材了如指掌,也要對記這個故事的表達有清晰的認知,也就是說腦子裡有一個樣子,然後你也知道你有什麼東西,把兩者之間合為一體,成就一個完整的作品出來。
大部分的時候,是沒法到百分之百,甚至百分之九十、八十,都很難做到。
必須妥協。
這就是導演難做的原因——當然,你得真是自己去做這些,掛個名字,請個強悍的製片人,然後找一幫資深副導演一起,那就算團夥了。
季銘到了剪輯師的工作室,這裡邊有個小放映間,文晏,宋梅,企鵝那邊的製片,喜田的張總,都已經在了,大家簡單打了個招呼,就往放映間一窩。
看半成品片子,跟看成品,感覺是很不一樣的。頭一個,文晏拍戲的時候是現場收音的,這會兒還沒有修調,有雜音,然後一些弱掉的聲音,還需要演員來補配,這會兒都沒有做,所以看著看著,突然,哎,聲音沒了,或者高了低了,再加上很多中間的過度效果也沒有全部完成,甚至會有從這個景,直接跳到另外一個的情況。
季銘不是單純拿一個欣賞的視角去看的。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一個類成片。
很神奇。
不隻是第一次看《遇仙降》,因為這也是他第一次看自己主演的電影。
真的是以他為主的一個電影。
三個小時,看完都已經晚上九點多了,大家饑腸轆轆,卻似乎並不覺得難受。
“好片子,好表演。”企鵝的王娟經理,難得感性:“特流暢,特自然,沒有那麼多波瀾壯闊,百轉千回,但越看心越靜,不會焦躁不耐。尤其季銘的表演,真的太好了。你們看,從一開始,這個李元,再到最後這裡,他看到小狗跳溝,然後掉進去了,那個笑容——整個過程,真的會讓人有一種想象,是不是我們也可以這樣滌蕩心靈,重新擁有快樂,擁有自我,不再焦慮,不再迷茫。也會去回想,什麼東西會是我們自己的‘詩詞’,能讓我們認識生活,認識美,能給我們勇氣,給我們指引。”
閱片無數的王經理,當然很有見地。
季銘點點頭,他看著屏幕,深吸一口氣,然後長長地吐出來,仿佛回到了去年夏天,回到從江的侗寨,那些並不精致的,阿姨和大嬸兒唱的侗族大歌,也從記憶力中醒來。
“我覺得李元的戲留的太足。”
“……”
大家還在感動呢,你是不是有點煞風景。
文晏突然笑的很開心:“他現在又是半個李元了,才不會管你會不會煞風景,他就願意把事兒做好。”
“哈?”
是麼?季銘自己也不肯定。
不過那並不重要。
“我覺得李元的戲留的太多,可能您在剪的時候,是圍著李元的整個變化來作為主線的,所以下意識就留出來很多完整性非常高的鏡頭、情景。但其實這就有了一點問題,這個人物太滿,人物一滿,就沒有給觀眾想象的空間了,觀眾是很挑剔的,你不能讓他想的太辛苦,想半天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他就覺得你太後現代了,太實驗性質了。但是你要太滿,他又覺得自己沒有參與感,這種潛意識裡的參與感,他覺得這戲不能入我心來,就在眼裡轉轉就出去了。”
“留白?”張總說了個關鍵詞。
“應該說一種適度的模糊——就像一個濾鏡,人的想象力,會拿我們永遠拍不出來的畫麵去填充到這些模糊點的裡頭,然後這個戲在他們心裡,也會出現一個我們拍不出來的最佳狀態。”
這就是電影的藝術,電影從來都需要觀眾參與,音樂也是,因為這種參與,本身就是電影藝術的一部分,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王娟有點驚歎,她已經很高估季銘了,尤其看完粗剪之後,就更是覺得這個年輕人是個記天才——但這一番話說出來,又說明他不僅僅是個天才,還是個已經對電影,甚至是音畫藝術,都有自我理解的這麼一個藝術家了。
太難以置信了。
“我就說,是時候把季銘一起拉過來了。”文晏輕輕拍了一下雙手,然後交叉握在一起:“感覺現在又像剛開始剪的時候,腦子還是清醒的,哈哈。”
季銘也笑,他看著屏幕上停住的那個笑臉,仿佛四目相對,千言萬語。
他一下很好奇,這個戲出來的時候,會有多少人能夠聽到這些言語呢?
丹尼爾秦說
麼麼呱,謝謝書友2018、法月兒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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