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掀開便是擺放的滿滿的畫冊,碼的十分齊整。
陸芷筠從裡麵取了一本畫冊出來,翻看了一下
,她找的就是這幾本…這幾本都是以前師傅在的時候帶著她偷偷摸摸去城裡最大的青樓楚館畫下的圖畫…藏的深就是怕蘭姨看到會嚇著。
陸芷筠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蘭姨哭。
今日她在風雅集裡麵看到的避火圖也不知道是誰畫的,胳膊腿的都不成比例,畫上男女的表情也都是十分的單板木納。
師傅曾說過,畫是要有精氣神的,若是無神,隻是摹型,與拓片一般無二,若是真想要畫好看,則必須有神。
她長這麼大幾乎什麼都畫過,男子與女子的身體自然也是不在話下,師傅也說過,若是想將真人畫的栩栩如生,則必須明白人的身體是怎麼樣的,明白骨骼肌肉皮膚紋理,才能將人畫的如同活了一樣。
若是今日在風雅集裡麵看到的避火圖都能賣上五兩銀子,她加以改進的避火圖怎麼都能翻出一倍的價格來。
她有個過目不忘的本事,今日她隻看了兩卷避火圖,便已經將其中的內容記下,若是再加以自己的筆觸進行修改,必然能賣一個好價錢出來。
取出筆墨和顏料,鋪開了畫紙,陸芷筠用水將顏料勾兌好,這才坐下叼著筆頭凝思。
翌日,風雪未停,比前一日還厲害了些許,門口的積雪讓開門都變得有點困難。陸芷筠先是將家裡收拾停當,又替蘭姨將藥和飯菜都弄好,還請了隔壁的蔡大媽幫忙照應一下,這才換上了與昨日一般無二的灰布袍子出了門。
風雅集也早早的開了門。
這風雅集是四年前落戶在臨川郡的,才用了四年的時間就躋身臨川最大的幾個書畫鋪子之一,可見老板眼光還是十分獨到。老板也是這裡的掌櫃,名叫江淮月,據說是從江南來的,周身上下都帶著一股子南方人獨有的文雅氣息。他約莫二十歲左右的樣子,因為生意做得好,樣貌好,又是單身,所以也很受這條街上大姑娘小媳婦的喜
歡,時不時的會有人打發媒婆過來相看,隻是他都一一的婉拒了,後來傳出他是因為悼念亡妻不願再談婚事,那些打他主意的姑娘們才偃旗息鼓了好些個。不過也有人更加的迷戀他了,說他深情。
昨日那個對陸芷筠愛搭不理的夥計名叫阿九,許是得了江淮月的教訓,今日見到陸芷筠前來,熱情了不少。
他直接將陸芷筠讓了進去。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江淮月站在屋內淺笑依依。
“你叫我小陸便是了。”陸芷筠笑道,她又不是腦子燒掉了,告訴人家自己的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