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陸芷筠在這個屋子被關了四十天,已經對那個錦衣衛的話開始感覺到絕望,並且想著要自救的時候,屋子外麵忽然幾聲犬吠。
陸芷筠警覺的丟掉了自己手中的畫筆,趴在了被從外麵釘死了的窗戶縫隙朝外看去。那狗應是一條被人遺棄了的小狗,不知道怎麼鑽來了這個院子裡,陸芷筠最早見到它的時候它在院子裡瑟瑟發抖,外麵天寒地凍,它大概是尋不到東西吃。陸芷筠覺得小狗可憐,便拿了自己的食物從窗戶縫裡塞出去喂它,這時間長了,那條小野狗便在這個破院子裡住了下來。
就見這平時也不見人來的小院子裡跑進來兩名男子,他們神色慌張,一個個手中都拿著刀劍。這兩個人陸芷筠認得,正是那夜將她擄來這裡的兩個人。
陸芷筠的心頭猛跳,趕緊環顧了一下四周,順手抄起了身邊用來墊腳的一個矮腳小踏步,隨後閃身躲在了房門之側。
大門上的鎖鏈被人從外麵打開,陸芷筠的心驟然提到了嗓子眼裡。
她緊緊的握住矮腳踏步,雙眸緊緊的盯著房門。
一定是出事了,這兩個人應該是來殺她滅口的,總之,這麼明晃晃的提著刀劍前來,也不會是什麼好事。
在門被打開的瞬間,陸芷筠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拎起了踏步朝那個人的頭上砸去。
這踏步是實木的,雖然不是什麼好木頭,但是也有不小的分量。
陸芷筠又是用了全力,踏步砸下去,砸中了第一個推門而入的男子,他並沒什麼防備,瞬間便被陸芷筠給砸的倒在了地上,也不知道是被砸暈了還是被砸死了。
陸芷筠見一擊得手,不及多想,更不敢停留,趕緊朝裡屋跑去!
“你個死丫頭!老子弄死你!”另外一人見自己的同伴被陸芷筠砸倒,立馬怒火中燒,他一邊罵,一邊提著刀追著陸芷筠而去。
陸芷筠靈巧,又是占了先機,她先跑到了屏風之後,待那個人追來的時候,她用力的一頂,將那頂屏風給頂倒。
可惜這屏風除了框是木頭的之外,屏風麵是紗織而成,並沒什麼大的分量,雖然陸芷筠這下砸到很準,
但是卻沒將那人給砸倒,隻是阻滯了他追逐的腳步。
陸芷筠見狀反應也快,直接拔腿朝門外跑去!
她雖然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但是現在她唯一的生機便是奪門而逃了,這屋子的空間小,她遲早會被那人給追上。
她腿腳是快,但是在跑到門口的時候,剛剛那個被她砸倒了的男人卻是醒轉了過來,他隻是暫時的休克過去,並未被砸死,他下意識的抬手去抓住了陸芷筠的腳。
陸芷筠猝不及防的被他給生生的絆倒,頭狠狠的撞到了門檻上。
劇痛,眩暈,在瞬間襲來,陸芷筠幾乎在片刻腦子是一片的空白。
還未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後麵的男子已經追了過來,他剛準備提刀朝著陸芷筠砍下,卻覺得自己胸口一痛,他低頭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一枚黑沉沉的羽箭已經深深的穿入了他的皮肉,羽箭的末梢猶在微微的顫動之中,他錯愕的抬眸朝前,卻見院子外麵快步行來一人,手提一柄通體烏黑的長弓,還沒等他看清楚那人的樣貌,第二根箭已經破空而來,這次不是射向他的胸口,而是直奔他的眉心。
須臾,那人便仰麵倒地,陸芷筠抬眸,她的額頭重重的磕在門檻上已經被磕破了,血從傷口流下,模糊了她的視線,透過那一片血紅,她隱隱的看到了一名玄衣男子朝她快步走來,還沒等她說話,他腰間所懸的繡春刀便已經出鞘,直直的從她的頭頂落下…
長刀斬落,血花汩汩冒出,陸芷筠艱難的回眸,那刀鋒之下,卻是之前將她絆倒的那人的血肉…
陸芷筠…
“喂,你還好嗎?”玄衣青年冷冷的開口,蹙眉看著趴在地上努力扭頭的陸芷筠。
陸芷筠隻來得己點一下頭,便直接暈了過去。
玄衣青年…
“頭兒!”外麵奔進來幾名年輕的男子,均是身穿玄色錦袍,腰間束著玄色皮革的腰帶,腰帶上均以金色的雕花金屬作為裝飾,錦袍的左肩均用金色的絲線繡著一條出沒在雲海之間的魚龍圖樣,端是無比的貴氣與帥氣。
他們在玄衣青年的麵前停住,躬身行禮,“外麵的人都已經全數拿獲了。”
“恩。”玄衣青年點了點頭,“將她帶走吧。”
“是。”有人過來想要彎腰將已經暈過去的陸芷筠
抬起來,還未等手碰觸到陸芷筠的衣服,玄衣青年便用手裡的長弓點在了那人的手背上,“還是我來吧。”
雖然陸芷筠依然穿著男子的長袍,如今亦是蓬頭垢麵,還有血從她頭上的傷口流下,糊了她大半個麵容,叫人壓根就瞧不出她是個少女,但是玄衣青年卻是知道她是男扮女裝的。
在幾個人錯愕的眼神之中,玄衣青年從容的將手中的長弓交給旁人,隨後彎下腰將陸芷筠給打橫抱了起來。
輕!
青年的眉頭稍稍的一蹙,不光是因為陸芷筠抱在手中並沒什麼分量可言,還因為她的身上氣味不怎麼好聞…
畢竟陸芷筠為了保護自己,已經將近四十天沒有沐浴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