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老板,這裡可否讓人驗畫?”裴重錦問道。
“可以啊。”邱老板點頭道。“公子放心,這裡的可信度極高!不怕有假的。”
裴重錦心裡有數,那兩個人怕就是這裡的托兒了。
這麼名貴的話,怎麼也要看上兩眼再出錢買賣吧。
從進門驗明身份,到剛才驗明資產,再到進行拍賣,裴重錦怎麼看怎麼都覺得自己被人引著進了一個套兒裡麵。不過是一步步的引誘著他花錢。
他不由緩緩的將目光轉向了一邊的邱老板,暗忖著他參與其中的可能性究竟有多少。
“若是沒人出價的話,這畫便要歸這位老板所有了。”台上的灰衣拍賣人緩聲說道。他說的不
急不許,似是在等著什麼人一樣。
“公子?”邱老板趕緊對裴重錦說道,“馬上就要落槌了,若是落槌,公子就錯失心頭之好了。”
“不急。再看看。”裴重錦笑道,“這幅不行,不是還有一幅嗎?”
“公子若是不信這畫是真的,現在可以提出去驗畫的請求的。”邱老板說道。
“怎麼感覺邱老板比我還著急呢?”裴重錦笑道。
邱老板微微的一怔,隨後訕笑道,“在下隻是替崔公子遺憾,若是錯失心頭之好,那可是補不回來的。”
“我要驗畫!”裴重錦忽然朗聲對台下說道。
“有人提出要驗畫。”台下的灰衣人見怪不怪的說道,“還請那位想要驗畫的公子下來近距離一觀,隻是不能碰觸這畫,畢竟東西寶貴,若是碰壞了,可是大大的不美了。”
“走了。乾活。”裴重錦起身,拽了一把坐在一邊已經“奄奄一息”的陸芷筠。
陸芷筠難受的要命,強打起精神來跟著裴重錦,在黑衣女子的引領下走下了樓梯,來到了圓台的邊緣。
灰袍男子招了招手,命人取來了一盞明燈,有人專門執燈照亮,完全不需要裴重錦自己動手。
裴重錦站在一邊,陸芷筠湊到了前麵去,就著人家手中的燭火,仔細的將畫看了一遍。
真的是她臨摹過的古畫!
與邱老板買回去的那張如出一轍,這張也是真跡!她記性好的很,這張畫當時給她的時候邊角的鬆枝就被磨掉了一塊,許是年代久遠,保存不當的緣故。陸芷筠對此印象相當深刻,當時她為了臨摹出被磨損的痕跡還是花費了不少功夫和腦力,才磨出了與原畫差不多的效果,雖然達不到完全相同,至少不細加分辨已經是看不出區彆了。
她可是用了好幾種布一點點的蹭才蹭出那種效果的。
畫倒是畫的快的,但是磨這點痕跡卻是磨了快一天的時間。
“公子,這是真的!”陸芷筠站直了身體對裴重錦說道。
她話音才落,裴重錦耳聰目明,就聽到二樓的某一個包間裡傳來了杯碗的輕微撞擊之聲,他抬眸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
“這位小兄弟很會鑒賞古畫?”有個低沉的男子聲音從黑暗之中傳來。
裴重錦凝眸看過去,那間包間比其他的還要昏暗,還有珠簾遮擋。不光是如此,裡麵的人似乎也穿著一襲黑衣,更是叫人看不清楚。
他雖然目力驚人,也隻能看出一個大概的輪廓,畢竟這圓台附近的燈火太亮,而那邊幾乎沒有光。
“還行。”陸芷筠點了點頭。
“這位小兄弟,可否知道這畫是出自何處?”包間裡麵的人繼續問道。
陸芷筠正要回答,裴重錦忽然眉頭一蹙,“你閉嘴!”他嗬斥了一聲陸芷筠,隨後他抱拳對二樓的人說道,“這位兄台,既然對我的隨從這般感興趣,不如下來一敘啊。或者你不願意走下來,我走上去可好?”
包間裡的人頓時噤聲。
裴重錦冷冷的一笑,反手抓住陸芷筠將她朝邊上一推,隨後大吼了一聲,“淩風,莫如!春碧!”
陸芷筠驟然被裴重錦推開,整個人都是蒙的,隻覺得自己如同被人甩開的破抹布一樣筆直的朝一個角落裡麵摔了過去,明晃晃的在空中畫出了一道弧線。
我去你大爺的!
陸芷筠的腦子裡麵隻映出了這一句話,人就已經飛了出去。
就在陸芷筠以為自己要摔個夠夠的時候,她的身體被人穩穩的接住。
“陸姑娘放心。”一個她熟悉的溫柔聲音從頭頂傳來,“奴婢來保護陸姑娘。”
陸芷筠傻傻的抬眸,看到了一張蒙在黑巾之中的麵孔,不過那雙眼睛卻是十分的熟悉。
“春碧姐?”陸芷筠驚道。“你怎麼來了?”
“自是跟著主子和姑娘一起來的,隻是你們在明,我們在暗。不多說了,現在咱們逃命要緊!”春碧一笑,“打架的事情交給咱們主子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