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沒想到陸芷筠會在這裡等他,江淮月怔了一下。
“陸姑娘來了!”他欣喜的朝前走了兩步,在陸芷筠的麵前停下,他的目光落在了春碧的身上,上下的打量了一番,“這位是…”
“她是春碧姐。”陸芷筠才介紹了一句,春碧就接過了陸芷筠的話頭,“奴婢叫春碧,是我家表姑娘舅母家的丫鬟。這幾日我家表姑娘病了,主母吩咐奴婢過來照看著。”
陸芷筠的嘴角一抽,春碧扯謊的本事可真大,這還沒眨眼睛呢,就一個謊扯出來了。不過她倒也沒拆穿春碧。想來她也是不想彆人知道她是裴渣渣那邊的人。
“表姑娘?”江淮月愕然的看向了陸芷筠,“陸姑娘不是與蘭姨相依為命的嗎?何時有又多出了一個舅母?”這春碧一看就是有錢人家出來的丫鬟,雖然臉
上有一塊紅色的胎記,但是穿著似乎比陸芷筠還要好點…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不說也罷。”陸芷筠揮了揮手,算是將這頁給翻了過去。
“你病了?”江淮月關切的問道。“可曾延請大夫,可曾用藥?”他見陸芷筠不想提,也就不在追問了。
陸芷筠的臉色看起來是不算很好,略顯的有點蒼白,即便是裹在厚實的襖裙和披風之中,也有點弱不勝衣的感覺。
“多謝老板關心,都好了。”陸芷筠笑道,“不然也不會來這裡了。”
“趕緊進去。”江淮月拿出鑰匙打開了門上的鎖,隨後推開了門,“你先坐一會,我吩咐人將馬車停好就馬上幫你生爐子。”
他將陸芷筠讓進去,和趕車的人說了兩句,趕車的人繞著店鋪前麵而過將馬車駛去了店鋪的後門。
一天沒人了,風雅集裡麵也很冷。所以江淮月在將
車夫打發走之後就趕緊進了書齋,隨後將燭火點燃,又端出了暖爐,“陸姑娘,稍等,我馬上就回來。”
“不然我去幫你?”陸芷筠跟著說道。
“不用不用,你病才好,怎麼也要多歇著才是。”江淮月趕緊說道。“莫要吹著風。”他怕引火的煙熏著陸芷筠,特地將爐子端到了外麵去。
春碧陪著陸芷筠站在風雅集的大門裡麵看著江淮月蹲在外麵的雪地裡生爐子,月白色的長袍及地,卻不失俊朗,反而帶了幾分溫柔之意。她心底不由一陣的感慨啊,不怪陸姑娘一提到自己家主子就是一肚子蛋湯,看看人家這位,再看看自己家那位主子爺,不用多說了吧,高低立現!
嘖嘖。
春碧直在心底搖頭。
江淮月生爐子是十分的熟練的,不多時就將已經引好了的爐子端了進來,又在裡麵加了上好的銀絲碳。
“江老板生意做得挺好啊。”春碧看了看那些碳,笑道。“這些碳半點煙味都沒有,奴婢在臨川可隻是
在富貴人家裡麵見過。就連主母也舍不得用這麼好的炭呢。”
這種銀絲碳彆說是在臨川了,便是擺在京城都是好的,品質比宮裡用的貢品銀絲碳也差不到哪裡去了。陸芷筠不識貨,但是春碧卻是識貨的。她說完就悄悄的看了看陸芷筠,陸芷筠也好奇的探頭去看爐子裡麵加的碳。
在她看來,好像也沒什麼區彆…陸芷筠囧了!
江淮月將爐子收拾好,起身微微的一笑,“賺點錢不就是為了過好點的日子嗎?何必用些不好的,自己被熏的眼睛疼,再說我這裡都是書,若是真的煙熏火燎,對這些東西也不好。”
“老板說的極是,是奴婢多嘴了。”春碧笑著低頭。
她不敢再過多言語,怕被江淮月察覺出什麼來,隻能閉嘴。她也不想多嘴啊,隻是說這一句是為了暗中提醒陸芷筠一下,不過現在看來陸姑娘十分的信任江淮月,壓根不朝彆的地方去想!
唉,這江老板的身份哪裡是表麵看起來那樣簡單的!
“今天忙嗎?”陸芷筠轉移了話題,問道。
“忙的腳不沾地了。”江淮月笑道,他又轉身去裡麵拿了一把壺來,裡麵已經裝滿了清水,他將壺放在了爐子上。“這兩天訂貨訂的太多了。不得已請了兩三個人幫忙,還是將自己忙了一個四腳朝天。”
江淮月難得說點俏皮的話,頓時將陸芷筠就給逗笑了,“明天我去幫你可好?”
“求之不得啊。”江淮月一喜,“對了,明日有書畫評選,我已經將你的兩幅畫報上去了。我還想著你若是不來真是可惜了。”
“你這麼幫我,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謝你才是。”陸芷筠頓覺怪不好意思的。她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對了,你還沒吃飯吧。不如我請你吃飯啊?”
春碧一聽,忍不住乾咳了兩聲。
陸芷筠側目,“春碧姐,你喉嚨不舒服嗎?”
“有點。”春碧點了點頭,“表姑娘啊,蘭姨好像
做了飯等咱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