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錯都歸咎到彆人身上,也是叫人覺得惡心到極致了。主子爺都叫他們去調查過了,周家與陸家當年的倒黴哪裡是因為陸芷筠的緣故,完全是周家不知道天高地厚,以為多了一個當官的親戚便要雞犬升天了,所以得罪了權貴,牽扯到了陸家。完全是周家自己作孽,自食惡果。說起來真正倒黴的是陸姑娘才是。白白的背著一個掃把星的惡名這麼多年。隻是這是人家的家事,他們這些外人即便調查清楚了,也不能輕易的插手,隻能替陸姑娘感覺到扼腕而已。
“老潑婆子,你想要殺誰?”春碧罵道,“姑奶奶在這裡,還容的你撒野!”早就很想揍她了好嗎!多謝給機會!
周李氏哪裡知道春碧這等厲害,隻當她就是一個普通的醜陋丫鬟罷了。這一腳她才嘗了春碧的厲害之處,直接被春碧一腳給踹到了對麵的牆上,重重的摔在地上,整條命就去了小半條,疼的上不來氣,就連哼哼都哼不出聲來。
春碧拿下一塊腰牌,“錦衣衛令牌在此!你們這些人都給我老實點!適才那個老潑婆子口出狂言,意圖行凶殺人,我姑且看在陸姑娘的麵子上不與你們計較。若是你們誰再敢來,莫怪我手黑心狠!”
又是錦衣衛!
周家人幾乎都用一種惡毒加仇恨的目光看著陸芷筠。
若是說陸芷筠與那個姓裴的之間沒點什麼她們現在壓根都不信!非親非故的,那姓裴的連錦衣衛腰牌和丫鬟都給了陸芷筠,便是執意要保陸芷筠平安是不是!
陸芷筠覺得心寒,她緩緩的掃視了一下屋子裡麵的眾人,隨後竟是輕輕的笑了起來。
“走吧!”她感覺到心累至極,卻邁步極穩。
等出了周府,外麵已經是天黑了。今夜奇怪,無風亦無月,若不是周家大宅門口的風燈照亮,這真正是個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夜晚,黑的叫人心生畏懼。
“我們回去。”陸芷筠直到站在了周家大門外麵才真正的長籲了一口氣。即便是這樣,她的心底還是十分的難受。她對春碧和蘭姨說道。
“姑娘等等吧。”春碧卻對陸芷筠說,“大人派了車過來,一會就到。”
陸芷筠沉默不語,隻是點了點頭。
她已經太累了,累到半點都不想動。
春碧的話音才落不久,就見兩點光在黑色密布的長巷外漸漸行來,伴隨著滴答作響的馬蹄聲。
不多時,兩輛馬車一前一後的停在了周府的門口。
春碧讓陸芷筠上了第一輛,自己則拽著蘭姨上了第二輛馬車。
陸芷筠一進馬車便看到了一個人。
那個人身著玄衣,斜靠在車壁上,斜睨著她。
她沒言語,而是默默的坐在了他的對麵。
她全部的心力都在剛才被抽離殆儘了,現在就是
連行禮和打招呼的力氣都沒有了。
等她坐下之後,馬車便緩緩的移動了起來。
“啞巴了?”裴重錦用鞋幫子外側輕輕的撞了一下陸芷筠的裙擺。
“見過裴大人。多謝裴大人。”陸芷筠這才懶懶的開口,沒什麼精氣神的回了一句。
“你就這點出息。隻是這點陣仗便將你嚇唬住了?”裴重錦不屑的說道。“瞅你那半死不活的樣子吧,看著來氣。”
“那就請大人稍稍的偏過頭去,不要看了。”陸芷筠有氣無力的說道。
“呦,還知道回嘴啊,證明還沒死透。”裴重錦輕笑了起來,他故意氣陸芷筠一樣的伸了一個懶腰,舒服的將自己的長腿索性架到了陸芷筠旁邊的木板上,雙手環胸的看著陸芷筠。“這是我雇來的馬車,為何偏過頭去的是我?”
“那我便下車,不給裴大人添堵。”陸芷筠淡淡的回道。她的心情太差,以至於明明知道自己應該是要感謝裴重錦的救命之恩的,但是就是提不起那個精神來。
她也有點懶懶不想開口的感覺。
裴重錦知道陸芷筠這個丫頭死倔死倔的,所以不會說出你下去啊這樣的話來刺激她。若是真的說了,這姑娘還真的馬上就能跳車給他看。
裴重錦緩聲道,“可有膽子跟我去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