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崗哨,如鐵桶一樣。
地圖上所標注的地方是找到了,但居然是兵械庫的位置,外麵有士兵把守,門上還落了鎖。
進去是不太難,但是要在這麼多人眼皮子下麵找東西就有點難了。
所以裴重錦一看這情況,便換了主意。既然他想要悄悄的看看那被藏住的東西是什麼的念頭已經被掐滅了,索性就光明正大的來。
不過等裴重錦他們才剛離開軍營回到府裡,錦衣衛署就傳來了消息,證物室失火。
嗬,裴重錦冷笑。
他早就懷疑錦衣衛署中人有與這些地方上的有所勾結。
他來臨川兩年的時間,每次去軍營巡查皆巡查不出任何毛病。
原本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他也不想過多追究,隻要這些人安分守己的戍邊,其他的也就睜一眼閉一眼的過去。
但是現在這些人竟然真的將手伸到他的錦衣衛署了,他若是還能當若無其事,那就真的會被人誤會他是開善堂的了。
其實裴重錦自去救了陸芷筠便已經覺得自己的錦衣衛署應該是有問題的。
那個人既然已經從軍營之中逃出來了,完全可以直接將東西帶去錦衣衛署,即便那天是大年三十,但是總有人值更。
但是他卻是選了更遠的路走,他明顯是不放心錦衣衛署的人。
他不是沒有目的去找陸芷筠的!
顯然他的目的性很強。
他知道陸芷筠認識自己。那個人是想要讓陸芷筠將那竹筒直接交到自己的手裡。不然他憑什麼認為一個住在那麼簡陋巷子裡的一個姑娘會有這種膽色去找錦衣衛署的人呢!他顯然也知道有錦衣衛署的人在那姑娘的身邊。
如今這證物室失火,就更加的證實了裴重錦的這個念頭。
所以陸芷筠不是自己倒黴攤上這種事情,而是被錦衣衛署給連累了!
綜合起來一想,裴重錦便覺得自己不可再等。
他先是用雷霆手段抓住了在錦衣衛署放火的人。
是他署中的一個校尉,然後順著他又揪出了幾個
潛藏在錦衣衛署之中與兩個大營中人有所勾結的手下。
與此同時,他用八百裡加急朝京中分彆遞了兩份文書,一份是直接上走的奏表呈報錦衣衛署的證物室被人刻意縱火燒毀的事情,一份是給錦衣衛都指揮使的密報。
他另外派人憑著放火燒證物的那人的口供去帶了好幾個臨川大營的管事回來關在錦衣衛署之中。
這幾個人既然能與他錦衣衛署的人勾結,必定是多多少少知情之人,為防止這些人被滅口,先行帶回是最好的。
等做完了這些,裴重錦與淩風幾個人再度潛回了臨川大營。
既然臨川大營的人燒了他的證物室,他若是不給臨川大營的人一點顏色看看,著實不是他的風格。
他放火燒了臨川大營的主帳,趁亂,淩霄和淩雲則偷偷的混入了軍械庫之中,按照圖上所標注的地點,他們找到了一隻用防水的油布包裹著的木頭盒子。
等將盒子帶回,裴重錦這才看到了那人拚死要送出來的到底是個什麼秘密。
盒子裡麵是一遝賬本。
賬本裡標注的皆是近幾年來臨川大營的主官們與京城官員往來的賬目。
每年的冰敬,碳敬固然不少,另外還一個獨立的小冊子,裡麵寫明了有大量的錢財被專門送王京城幾個皇子的手中。
其實給京城官員的冰敬,碳敬這些都不算什麼,但凡是京官,隻要是有點權勢的,一年兩季收地方官員的這點孝敬也算是約定俗成的事情,隻要不過分,一般是沒人過問的。
這賬本裡麵最戳人眼目的則是那個不起眼的小冊子裡麵記載的這幾個皇子了。
大齊的皇子若是與邊境將領有所聯係,便是不小的罪名了。
如今陛下尚未立儲,皇子之間暗地裡爭奪的厲害,所以這個賬本現在在裴重錦手裡就成了一個燙手的山芋。
若是他將這個賬本呈遞上去,得罪的可不是一個,而是好幾個皇子…以及其背後的勢力。
所以裴重錦再度思量了一番,又用八百裡加急將其他賬本的手抄副本送入了京城。但是他默默的將那個單獨的小冊子給扣了下來。
即便是扣下了小冊子,單憑其他的賬本也足以給臨川守備將軍府惹上麻煩了。
因為冊子裡麵不光有冰敬與碳敬,更有這守備將軍克扣戍邊士兵軍餉軍糧的證據。
不然一個隻是戍邊的守備將軍,哪裡來的那麼多錢去賄賂遠在京城的官員。
看來這位守備將軍的心比天高,完全是不想安安穩穩的當戍邊的將軍,他又更高的目標與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