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嬤嬤這才回過神來,漂亮!陸家這位大姑娘生的真漂亮!她在京城見過許多的大家閨秀,單單他們姑娘這份相貌在裡麵都是拔尖的。最重要的是,她來的時候還在想自家大姑娘養在外麵多年,那氣質上怕是有損,但是如今看來,非但氣質無損,卻多了幾分濃鬱的書卷清雅,如空穀幽蘭一般。
她自然不知道陸芷筠這樣子是擺出來給她看的,隻當陸芷筠平日裡都是這樣的氣質如蘭。
“老奴見過大小姐了!”王嬤嬤趕緊要行禮,卻被陸芷筠抬手製止了,“早就在母親的回信裡麵看到王嬤嬤要來,一直在盼著,等著。今日一見王嬤嬤,便想起了京城的父親與母親,甚是掛念,不知道他們身體可好?”
“好!”王嬤嬤一聽,大姑娘說話進退有度,像個有教養的樣子!心底便對陸芷筠又多歡喜了幾分。
這樣的姑娘,真是不愁找不到門當戶對的好人家!
“大人與夫人身子骨都好,夫人如今還懷著身子呢。等咱們回到京城,夫人也差不多該臨盆了!”王嬤嬤笑著回道。
一想到夫人這一胎可能是個男孩,王嬤嬤就打從心眼裡替夫人開心。
他們也怕陸芷筠的生辰八字對家裡有影響,所以在王嬤嬤來之前,陸夫人暗中找了之前替陸芷筠批命的大師又算了一遍。
那大師一口咬定了隻要陸芷筠過了十五歲生辰再回京,對陸家沒有不好的影響,且陸芷筠隻要過了十五歲,便是大富大貴的命,陸夫人這才派了王嬤嬤前來。
“王嬤嬤一路辛苦,先下去休息吧。”陸芷筠也緩緩的笑了起來。
“姑娘,老奴能多嘴問一句,這裡怎麼會有這麼
多守衛嗎?”王嬤嬤問道。
“哦,這裡是我租住的地方,本是彆人的行館。如今七皇子在臨川城,便是住在這座行館之中的。原本我是要搬出去的,但是七皇子心善,讓我留下,隻要不去人打擾他便是了!”陸芷筠回道,“所以嬤嬤沒事不要亂走,莫要衝撞了貴人。”
七皇子殿下!
王嬤嬤一聽,心底便是一驚!
原本一個未曾出嫁的姑娘與一皇子身處同一座行館說出去是真的對這姑娘名聲不好,但是那個男人是皇子啊!這是多少京城貴女求都求不來的!
她雖然低著頭,但是捏著帕子的手已經有點微微的顫抖了!
再過幾日便是陸芷筠十五歲的生辰,給陸芷筠算命的時候,她也在場。
那大師可是明明白白說了,陸芷筠隻要一過十五歲,便是大富大貴!
大師可真的是神了!
誰能想他們家大小姐能在這邊境之地也與一個皇
子同住一個院落呢!他們家大小姐若是有幸能嫁入皇家,那不就真的應了大富大貴一說了!
她要馬上修書一封將這天大的好事情傳回去給夫人!
不過很快王嬤嬤就又冷靜了下來,畢竟是多少年的老嬤嬤了,做事不是那麼的衝動。她決定還是旁敲側擊的再看看情況的。畢竟這裡住著一個皇子,她若是誤會了什麼,反而不好了。
況且她早就聽說陸芷筠在臨川早就不和周家一起住了,這些年她住在哪裡,做了什麼,她總要摸清楚了,免得將來周家的人胡說八道,若是他們家小姐真的有機會能與皇子在一起,可經不起什麼流言蜚語。她總要調查清楚再做決定。
王嬤嬤想著心事與陸芷筠告彆後就去了自己住的地方。
這裡最了解陸芷筠的人便是蘭姨了,所以她拉著蘭姨,仔仔細細的問話。
蘭姨就愁王嬤嬤不問她,如今有這個機會給自家姑娘申冤,可是一股腦的將陸芷筠這些年在臨川的經
曆全說了出來。
這一說便直接說到了淩晨去。
有陸芷筠托人帶回京城去的發簪為證,又有蘭姨將這些年陸芷筠所受的苦一一擺出來,王嬤嬤聽完之後竟是也有點唏噓了。
等蘭姨說到她去求周家老太太出來給陸芷筠主持及笈之禮卻被拒絕的時候,蘭姨哭的稀裡嘩啦。
“你當年性子軟,如今還這麼軟!”王嬤嬤遞了個乾淨帕子給蘭姨,“雖然周家是咱們夫人的娘家,但是說到底不過就是商賈人家,如今大人官運不錯,已經是正四品了。咱們家大姑娘的及笈之禮便是沒有周家人的參與那又如何呢?咱們陸家怎麼也是官宦人家。他們不來上杆子巴結,難不成還要我們去倒貼他們不成?你這是怎麼想的?不過就是周家的老夫人不肯替咱們家姑娘出個場麵嗎?咱們不需要!”
王嬤嬤這麼一說到是將蘭姨給說愣了。
王嬤嬤也是出自周家的!
她還以為王嬤嬤要向著周家人說話呢!
“怎麼?你覺得我年輕的時候是周家的,便要向
著周家說話不成?”王嬤嬤一眼就看穿了蘭姨所想,索性笑了一下問道。
蘭姨臉紅了起來,“不敢。”她嘴上說不敢,心底卻有點害怕,畢竟她就是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