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的就是那個凶煞
淩風和漠塵傳回來的消息不會差。他們兩個現在已經在嚴密監視著樹林裡麵人的動向了。
裴重錦說了不知道山林裡安插的是什麼人,但是心底也大概有一個數。
山林裡麵大概潛藏了三波人,一波看起來是死士,一波應是侍衛,還有一波人裴重錦莫不太清他們的身份。
廟祝已經是被要挾了。
一進山神廟,裴重錦就發現了廟祝有點不對勁。
他一直在抖。
目光亦在下意識的閃避著什麼。
這廟祝本身沒有什麼問題,若是光明磊落之人,見了錦衣衛即便是心生畏懼,也不會如他一樣閃閃躲躲的,隻會恭敬有加。偏生這廟祝的眼神閃躲,應該是懼怕他們,卻又要作出一副熱情
的模樣,這就很叫人懷疑了。
裴重錦與各色人打交道,又有惡名在外,隻要他上心,任何細微的東西都逃不過他的眼底。
所以裴重錦一進山廟便覺察到這裡應該是有埋伏。
他回京之前已經將路線研究的十分透徹了,淄川境內是最好的狙殺地形,若是過了淄川,則進入了中原地區,官道通坦。
既然來了這麼多人,想來對手不管是誰都希望一擊擊中,不給他們任何喘息的機會。
所以裴重錦說今夜有惡戰是必然的。
“姑娘…”王嬤嬤的聲音有點發顫。她與蘭姨心神不寧的圍坐在陸芷筠的周圍,手裡即便是拿著一個繡花繃子,卻一針都沒繡下去。她看了看外麵,窗戶被封,什麼都看不到,漆黑的一片,什麼都看不到,唯有大雨的聲音不絕於耳,給這雨夜更增了幾分難言的恐懼。
“莫怕。”陸芷筠淡淡的抬眸,給了王嬤嬤
一個笑容。“裴大人會保護好咱們的。”
適才春碧就叫她們兩個陪著陸芷筠在房間裡,她還將窗戶都用栓給定死。同時用了木板從裡麵頂上。若是有人朝屋子裡麵射箭,不會馬上將窗戶射成篩子。
“是啊,還有我呢!”春碧坐在一邊笑道。
她換過了一身利落的打扮,手裡抱著一把繡春刀,與平日裡的溫和可親不一樣,今夜的春碧如同一頭獵豹,目光閃爍著精芒,自由一番彆樣的銳利。
王嬤嬤還想說點什麼,被陸芷筠從容的看了一眼,她便將後麵的話給吞了回去了。
他們家姑娘好淡定啊!
若是換作京城其他的閨秀遇到這種情況,多半都會有點驚慌失措的吧。
王嬤嬤暗自佩服著這邊塞之地長大的嫡長小姐,雖然長在市井之中,但是總是見過世麵的,竟是比京城大部分的大家閨秀還要淡然從容。
其實陸芷筠心底也是亂的如同一團麻一樣,她也隻是表麵淡定而已。
她就知道遇到裴重錦多半是沒什麼好事的。
但是這一路又不得不與裴重錦同行。
裴重錦可真是一個凶煞啊!
手裡的針線是坐不下去了,陸芷筠索性鋪開了筆墨,這種時候,也唯有畫畫才能讓她忘我,定心了。
許是心境所致,有感而發,陸芷筠下筆竟是猶如神助一樣。
她畫的是一副山神的畫像,山神的樣子參考的便是大殿裡麵那尊神像。
山民敬奉山神,這山神廟的塑像做的特彆精美,陸芷筠一下筆,便將那山神繪的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