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萼不在身邊,春碧也沒影了…她一個人站在夜幕籠罩下的京城街頭,忽然感覺到自己怎麼有點淒涼的感覺…
來北鎮撫司是坐馬車來的,那時候她的眼睛還上
著藥…
陸芷筠站在街上朝兩邊看了看,依然是一片茫然。
北鎮撫司衙門大,又是錦衣衛,所以門前這條街上要比其他地方到了夜間更顯得空闊。白日裡還有點小商販在附近擺攤,到了夜裡,攤販一走,更是空蕩蕩的了。
算了,陸芷筠選了一個方向,不管是對還是錯,至少先找到有人的地方,到時候問問路就是了。她再不認識京城的路,自家住在哪裡還是知道的,鐵帽子胡同在京城那是相當的出名,所以隻要能找到人問上一下,一準兒知道。
早知道可以回家,剛剛就該和北鎮撫司的人討要一個燈籠的,這黑燈瞎火的,陸芷筠的眼睛又才剛剛恢複不久,陸芷筠覺得自己和之前眼睛上纏著布帶的時候也差不了多少了。為了避免出事,陸芷筠隻能沿著牆角朝前嗎難行走。
好不容易將這條路走完,她就到了一個丁字路口
,一條路朝南,一條朝北,路上皆沒什麼燈火,隻能靠著臨街住家以及店鋪門口的掛著的風燈透出來的一點點光亮,也不是每個店鋪都會掛風燈出來,所以這條路亦是昏暗不明的。
此時夜已經挺深了,轉過了錦衣衛門口的那條路之後,路麵就沒有剛才那般平坦。路上鋪著的青石磚經年累月,有的已經變得破碎不堪,若是沿著牆根走,會一腳高一腳低的,比剛才難行許多。
陸芷筠走了一段路之後看到前麵似乎還開著一家酒館,離老遠就能看到懸掛的高高的紅燈籠將那酒館門口的一段路映的透出幾分喜慶的感覺。
陸芷筠一喜,朝前快走了幾步,無奈裙子長,她一個不小心就踩到了自己的裙擺,人一栽歪,偏生禍不單行,她橫跨了一步本是想穩住自己的身體的,無奈一腳踩在了一片已經碎掉半個的青磚上麵,這下可是好了,陸芷筠自己都聽到自己的腳踝發出了咯吱一聲…
就在陸芷筠以為自己要跌倒的時候,她的眼前一
道暗影掠過,一隻手拉住了她的手腕,隨後另外一條胳膊穩穩的將她的腰扶住。
“愚蠢!”一道清冷的聲音從陸芷筠的頭頂傳來,帶著幾分初秋夜晚的冷意,卻也似乎含了幾分焦灼之意。
這聲音已經是熟的不能再熟了,還有從他身上傳來的氣息。陸芷筠疼的臉都有點發白了,自然是顧不得和那人吵架。
“你…”陸芷筠惦著剛剛崴到的教,有點氣惱的抬眸,果然對上了一雙宛若沁著冰雪的眸子。
“我什麼?”裴重錦沒好氣的哼了一聲,“我不像你,走個平路都能崴腳!”
他雖然嘴上沒什麼好動靜,但是卻是小心翼翼的攙扶著陸芷筠在路邊一個店家的台階上坐了下來。
“笨成這樣,怎麼沒把你摔死!”他半蹲在陸芷筠的身側,將她受傷的腿架到了自己的膝蓋上,“看看,要是扭斷了,那我可要恭喜你一下!”
陸芷筠…
這人快閉嘴吧!
她現在也顧不得疼了,就想找個針線將這人的破嘴給縫起來才好。她瞪著裴重錦,倒是忘記了現在兩個人的姿勢是有多親密。
“你怎麼來了?”她瞪了半天,憋了一句出來。
“我不來,你把自己摔死在路上怎麼辦?”裴重錦一邊拉開陸芷筠的白襪,一邊嫌棄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