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乾什麼的!”差役的頭子打量了一下裴重錦,粗聲粗氣的問道,“這大半夜的,怎麼不在家裡待著?不知道京城夜間是有宵禁的嗎?這都什麼時辰了?孤男寡女的!”
雖然陸芷筠的臉被裴重錦的袖子遮擋住了,但是遮不住她的體態和穿著,叫人一眼就認出是個姑娘。
“錦衣衛辦事!”裴重錦淡聲說道。
“你?錦衣衛?”那差役頭子將手裡的燈籠朝上提了提,映亮了裴重錦的臉龐,他再度上下將裴重錦打量了一番,見他一身的黑衣,樣貌俊美,不由嗤笑道,“你嚇唬誰呢?哦,誰都說自己是錦衣衛,哪裡那麼多錦衣衛辦事的?孤男寡女在外幽會,有傷風化!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頭兒,和他們說那麼多乾嘛?帶走就是了!”他身後的一個差役說道。
“就是!”另外又有一人附和道,“呦,這男的還將那女的護那麼緊!這都大半夜的跑出來幽會了,難不成是什麼好人家的姑娘?”
“對啊,看看那被護住的女人到底長的是什麼模樣!”又有人提著燈籠湊過來起哄道。“護的這麼緊,怕不是什麼天仙吧!”
“就怕是個醜八怪!所以才見不得人。”有人搭了一句。
這句話一出,惹的一眾衙役都哄笑了起來。
裴重錦的眸色一暗,拇指與食指在袖子裡麵微微的一叩,一道指風便飛了出去,瞬間將哄笑中的那個差役頭子的官帽打落在地!
差役頭子大驚失色,捂住了自己陡然有點發涼的額頭,驚駭的看著裴重錦。
“你…”還沒等他繼續發作,裴重錦便已經將自己的腰牌亮了出來。
差役們手中有燈籠,自然是看得分明。
那塊金燦燦的腰牌上分明刻著“敕造錦衣衛北鎮撫司”幾個沉甸甸的大字。
真的是錦衣衛!
能用的了這種金色腰牌隻有北鎮撫司的都指揮使!
差役頭子頓時覺得自己膝蓋發軟,不由自主的就跪了下去。
他這一跪,原本還在哄笑的其他人也都瞬間禁了聲,跟著跪了下去。
“大人息怒!”衙役頭子覺得自己舌頭都不是很好使了…他強忍著哆嗦,好不容易憋出了幾個字來,“小的有眼無珠!都是小的的錯!”
“原本巡夜是該恪儘職守,看到有異常便該詢問。”裴重錦寒聲說道,“但是你們不該起了調戲旁人的心思!本身便是法紀執行者,怎麼能如此的輕言傲慢,與市井流氓無二!”
這幾個差役冷汗都滾了下來,一個個如同鵪鶉一
樣跪在那邊不敢動,若是看得仔細點,便能看到他們撐在自己身側的雙臂在不住的顫抖。
錦衣衛的北鎮撫司都指揮使啊!
那是可以先斬後奏的人物!又是當今陛下的親外甥!
裴重錦,雖然回京時間不長,但是一回京就弄的三皇子去受了皇陵,宮中一個皇貴妃被降成了貴妃,還斬了邊關兩個守將…昨夜更是毫無征兆的抄了方大學士的府邸,如今裴閻羅的名聲算是響的不能再響了。
這幾個字一出,誰不哆嗦!
裴重錦目光冷冷的掃過那幾個人的頭頂,幾名差役即便沒有抬頭都能感覺到自己背脊上冷颼颼的。
“行了!都滾吧!”裴重錦冷聲嗬斥道,“先把你們該巡邏的地方巡完,至於懲戒,明日本座自會知會你們巡城兵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