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重錦是錦衣衛的都指揮使,若是讓他從錦衣衛調人前來,楚府怕是攔不住,那時候鬨的滿城風雨反而收不住。那還不如將調集府中親兵的權利交給裴重錦,一是免得他從外調集人手前來,二是也在裴重錦麵前表明一個態度。
她該是跟著去看看的,但是陸芷筠現在頭破血流的躺在這裡,她是在不敢離開。
“多謝楚夫人。”裴重錦沒有推辭,拿了令牌疾步走出。
等裴重錦走了,楚夫人命人拿來了熱水和乾淨的毛巾,親自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陸芷筠後腦的傷口。
“霜華,你去前麵和薛夫人說,我適才突感不適
,所以先小憩片刻,讓她幫我張羅一下。若是長公主問起便將這裡的事情和長公主說,她若願意,就請她過來。”楚夫人叮囑霜華道。
“是。”霜華馬上應聲出去。
裴重錦將人給救了,這事情瞞長公主是肯定瞞不住了。
楚夫人心思快的很,倒不如直接送個人情給長公主,長公主雖然不管事,而且名聲不算好,但是就因為這些,她格外受陛下戀愛,這可是陛下的親妹子,之前又瘋過一段時間,陛下對自己這個不管事的妹子自然是關懷備至,所以長公主在陛下麵前隨便說幾句話都是舉足輕重的。
倘若當年裴家不是與長公主鬨的這麼僵硬的話,現在楚家也沒今日的地位了。
兩家都是武將世家,若是論軍功還是裴家要多些。
這幾年楚家是因為陛下對裴家的刻意打壓才盛名鵲起的。
這其中的彎彎繞繞,楚夫人比誰都清楚。
裴重錦拿著楚夫人給的令牌,調了十幾楚府的親兵過來。
“裴大人,我府上可是有什麼事情了嗎?”楚懷軒亦隨著親兵而來。
陸芷筠逃走之後他便在那個涼亭休息,可巧了,裴重錦調集的十幾名楚府的親兵正是從那個涼亭走過,他覺得好奇便攔下來問了問。
“楚三公子你來的正好。”裴重錦帶著楚懷軒走入了閱樺苑之中。“你看看此人可是你府上之人。”
在楚懷軒來之前,裴重錦已經命人將那行凶的青年給五花大綁了起來。
屋子裡麵的姑娘不出裴重錦的意料已經是香消玉殞了。
若不是那姑娘已經身亡,這人大概也不會對陸芷筠起了殺心。
隻是那姑娘的身份尚未確定,裴重錦隻能命人先找了一個白床單將屍首蓋住。
他適才出去,是叫人去通知楚夫人,剛巧就遇到了楚懷軒。
楚懷軒順著裴重錦的手指方向看去,眸光一凝。
“堂兄?怎麼是你?”楚懷軒吃驚的問道。
被五花大綁且雙腿血淋淋的男子正是他們楚家的一個支係,算起來算是楚懷軒的堂兄了。
楚家這個支係,原本不在京城,遠在淮州的老家,這位堂兄是半年之前被送到京城楚家的,說是來京城見見世麵。
楚夫人也沒多想,既然是老家送來的人,自是不能推辭,將他安置在楚府。
男子嘴角牽動了一下,卻是什麼話都沒說。
“他是你堂兄?”裴重錦略有點意外。
他掃了一眼那男子,那這男子身上穿著楚家的護衛衣衫倒也說的通了。
“是,這是我堂兄,從淮州老家來的。名懷閔,字忠義。”楚懷軒趕緊抱拳說道,“不知道我堂兄所犯何事?他的雙腿上的傷又是怎麼回事?還請裴大人告知。”
楚懷軒也是聰明人。
裴重錦既然能有辦法調動他們楚府的親兵,就證明母親是知道此事情的。必然是楚府發生了大事,所以他才著急跟來看看。
現在有楚家人被捆在那邊,他也不敢貿然質問。
“他目前是嫌疑人。屋子裡一個姑娘懷疑是被他所殺。”裴重錦說道。
“嗬嗬,你也說事懷疑了!憑什麼沒證據就打傷
我的雙腿!”楚懷閔惡狠狠的瞪著裴重錦,罵道。
許是楚懷軒來了,他覺得自己家有人了,所以對裴重錦的恐懼也不是那麼厲害了。
“就算屋子裡麵死去的姑娘與你無關,但是你打傷陸姑娘卻是本座親眼所見,打斷你雙腿又如何?”裴重錦雙妹一抬,目光張揚的看向了他。
打傷陸姑娘?
楚懷軒一怔,馬上追問道,“可是會作畫的那位陸姑娘。”
許是他問的急切了些,讓裴重錦揚起的眉頭幾不可見的稍稍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