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兒來了。”長公主一見裴重錦器宇軒昂的走進來,滿眼便都是了笑意。即便其他的少年郎千好萬好,均不及她自家兒子來的惹眼,身姿碩長,如冰玉雕琢,雙眉如裁,不怒而威。
她打聽過了,之前裴重錦可是抱著裡麵躺著的姑娘進來的。
這可是稀奇的事情。
她這個兒子,生葷不近,不管男女,他都清淡疏離,不見得對誰就會親近,就連她這個當娘的,一般也是不得近身,就連做了一身新衣服給自己兒子,他都不讓她靠近。
所以今日她打聽到這裡麵的陸姑娘是自己兒子抱進來的,頓覺好像眼前打開了一扇門一樣,敞亮了!
之前對這事情,她是有所耳聞,但是不敢管,就怕自己一管,兒子又厭煩了,再跑去邊疆兩年不回來。
這兩年她不知道去找自己的皇帝兄弟哭了多少回,也不知道找人去給裴重錦帶了多少信,也不見他有半點鬆動要回來的意思,這回人回來了,她怎麼敢輕舉妄動。
適才孫太醫給那姑娘看診,她亦排了自己貼身的嬤嬤跟著進去看了。她倒是想自己去看,可惜她是長公主,身份還是要顧一下的。
嬤嬤回來和她說了,那姑娘生的挺好看的,氣質也好,就是手粗了點,想來是吃過苦的。
從四品官的地位身份是不夠高,但是架不住自己兒子喜歡,之前她替兒子找的那個,身份地位夠高,可是……
想起這個,長公主心底就煩躁不堪。
“見過指揮使大人。”孫太醫起身行禮。
“裡麵的人怎麼樣。”裴重錦淡然問道。
“陸姑娘身體底子好,頭上是破了,但是傷的不是要害之地,應該沒什麼大礙。”孫太醫滿臉帶笑的說道。之前楚府的人火急火燎的來尋他,也不說是什麼事情,隻說是錦衣衛的也在,他嚇的將書中的湯藥都灑了半數去。
“可有什麼後遺之症?”裴重錦略一頷首,問道。
“陸姑娘神識清晰,說話流利,應該是不會。”孫太醫回道。
“適才見她麵色蒼白,可是痛極?”裴重錦問道。
“頭上撞壞了自然是痛的很。”孫太醫說道。
“太醫太醫。不好了。”孫太醫才說完,綠萼就從裡麵跑了出來,麵色凝重。
她跑出來之後便知道自己失態了,趕緊跪了下去,“長公主殿下恕罪,奴婢魯莽,衝撞鳳駕。”
“無妨,可是陸姑娘有什麼反複?”長公主倒也不惱,問道。
“是我家姑娘適才喝水,吐了。”綠萼回道,“奴婢怕姑娘出事,這才慌裡慌張的沒了禮數。”
“吐了?”孫太醫的笑容頓時一凝,“那容卑職再去看看。”
長公主給身邊嬤嬤用了一個眼色,嬤嬤立即跟了進去。
約莫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孫太醫這才走了出來,他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如釋重負的說道,“還好還好。隻是姑娘今日未曾用什麼餐飯,導致脾胃虛弱,又喂了點水,返了些酸。”
“她……”裴重錦本是還想說點什麼。隻是礙於現在這正堂之中人多嘴雜,所以這才生改了口風,“她既然無事,那就勞煩楚夫人派車送她回府上去吧。”
“自是應該如此的。”楚夫人連忙點了點頭。
外麵的人都已經被楚夫人派人陸續送走了,折騰了這麼久,其他府上的人也意識到了楚府這大概是出了點事情了。
所以等楚夫人安排車將陸府的三位姑娘送走的時候,倒是真沒引起什麼人的注意。
待長公主坐上自己家馬車之後,她忙拉了一下陪著她的嬤嬤,“陳嬤嬤,你看錦兒今兒是不是不對勁?”
陳嬤嬤笑著點了點頭,“怕公子爺對那陸姑娘確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