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請教一個問題。”李掌櫃拱手,“這畫是姑娘親筆還是旁人所畫,姑娘拿來寄賣?”
“有區彆嗎?”陸芷筠問道。
“自然是有。”李掌櫃笑道,“這畫的風格與我們這裡藏的一幅畫十分的相似。敢問姑娘與那蘭竹居士是什麼關係?”
陸芷筠……蘭竹居士不就是她自己嗎?
這……自戳身份?
不過風雅集裡麵怎麼會有自己的畫?難道是江淮月江自己的畫送到京城來了?
陸芷筠這下可真糾結了。
要是真的承認自己是蘭竹居士,那多半要借江淮月的勢,而江淮月之前與她發生了那麼多事情,陸芷筠現在並不想和江淮月再扯上什麼關係。可是如果不承認自己是蘭竹居士,又是在說謊。明明她就是……而且,沒準承認之後,會有一個機會擺在自己的麵前。
見陸芷筠沉默不語,李掌櫃也不催促,隻是站在一邊靜靜的等。
良久,陸芷筠這才咬了一下唇。
罷了,拚了!
江淮月已經死了,恩怨也隨之煙消雲散,她若是還糾結在過去的事情,就難以再朝前看。
況且,她真的很需要這次機會,雖然是說三年之後還有一次考書畫院的機會,但是畢竟三年之間會發生什麼她猜不到。阿寶需要她獨立自強起來才能受到很好的保護。
想到早上她出來之前看著乳娘喂飽了的幼弟,陸芷筠真的覺得心都化了。
這是母親拚了命也要生下來的孩子,也是母親臨終前的托付,她不管怎麼樣都能做到。
即便是功利也罷,利用也好,她現在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既然已經決定踏入書畫院,還那麼多矯情,不是擺明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走一步是一步,有機會就要抓住。
陸芷筠打定主意之後,這才抬眸對那李掌櫃說道,“我便是蘭竹居士。”
李掌櫃的表情看起來並不算意外,原本就是個笑臉的麵容上有多了幾道笑紋。
“果真是姑娘本人。”李掌櫃的笑道。“姑娘的大作我們家主喜愛至極。若是姑娘應允,不知道能不能見上我們家主一麵?”
江家的家主?
不會吧……
陸芷筠沒想到自己有這種狗屎運,頓時瞪大了眼睛。
“姑娘莫怕,我家家主德高望重,斷不會失了禮儀,若是姑娘不願意見,也沒事。”李掌櫃趕緊說道。
不是不想見,而是……
不知道這位江家的家主會不會把江淮月的死算在自己的頭上。
陸芷筠的顧慮還是有點的。
不過她左思右想,自己怕個什麼勁兒啊!明明是江淮月一直在坑她好不好……
要說虧欠,她不虧欠江家半分,而是江家虧欠她良多!
“我隻是想問問,你如何看的出這畫是蘭竹居士畫的?難道風雅集有我的畫?”不對吧,陸芷筠明明記得當初在臨川,她的畫都已經賣給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