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芷筠了然,陳夫人不給自己寫信告訴自己這個消息也是實在沒時間去寫。從臨川到這裡坐馬車要一個多月的時間,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安排一家人的搬遷,可不一天到晚都是事。
不過算算時間,也就是三大官倉被燒的時候。
所以那時候陛下就已經在調換京城的官員了。
難怪裴重錦這麼久都沒露麵,而且京城的宵禁都沒撤掉。
看起來這件事情應該是鬨的挺大的,隻是她身處內宅,不知曉而已。
陳太守這個戶部侍郎的官可是真正有實權的……比她爹那個鴻臚寺的員外郎可厲害多了。
“對了。你怎麼起這麼早?”陳夫人等上了茶點之後,問道。
陸芷筠將自己要考畫院的事情和陳夫人說了。
陳夫人先是一怔,隨後便也明白了陸芷筠的意思。
陸夫人的事情她也聽說了。
畢竟是破腹生子,母喪子活這種事情,在京城傳的很厲害,人人都說陸夫人的剛烈與那腹中雙生子的遭遇離奇。
彆說了京城貴女了,就是邊關商戶之女,若是家中沒有什麼變故也不會輕易出來,陸芷筠在京城已經是出身官宦之家,如今還要出來謀一份差事,可見應該是遇到事情了。
“你父親……”她試探的問了一句,畢竟是人家的家室,她就是陸芷筠的乾娘有很多事情也不是好管的太多了。
“父親支持我的。”陸芷筠隻是笑笑。
“那便好。”陳夫人點了點頭,其中隱情若是陸芷筠不想說,她也不會多問。
“趕緊吃點,我點都是這裡最出名的。”陳夫人轉了一下話鋒說道,“一會吃完了,我陪你去風雅集走上一走。”
“多謝。”陸芷筠這才展顏一笑。
“談什麼謝?”陳夫人道,“一會去我那邊認認門兒,你來我那邊不用遞帖子!”
“是。”陸芷筠也答的乾脆。
等用過了早茶,陳夫人陪著陸芷筠去了風雅集。
風雅集的趙掌櫃已經認識了陸芷筠,自是十分的熱情。
一聽陸芷筠是問問這裡有沒有關於曆代畫院考試的東西,趙掌櫃笑著點頭說有。
“姑娘可真是問對地方了。”趙掌櫃說道,“咱們這裡不光是畫院曆任考試的內容有,就連科舉考試曆任的題目都存了。”他讓陸芷筠稍後,自己親自去取。
“你與這裡很熟?”陳夫人見那掌櫃都能叫出陸芷筠的姓名來 ,真是詫異的不得了。
畢竟江淮月的事情她也知道一二,還以為陸芷筠因為江淮月的緣故不會踏足京城的風雅集呢。
江家家主是她夫君的老師。她自是知道風雅集與江家的關係。
陸芷筠又將自己能考畫院是江閣老親手寫的推薦信又是劉畫院親手接的信這段也說給陳夫人聽了。
陳夫人聽後頓時瞪大了眼睛。
她還以為陸芷筠的推薦信是裴重錦寫的……原來她是想岔了!
所以裴重錦還不知道陸芷筠要考畫院?這兩個人是怎麼了?
在臨川的時候,她可是看的明白,裴重錦處處維護陸芷筠啊,沒道理到了京城之後,這關係就斷了。
之前她認陸芷筠為乾女兒多半也是看在裴重錦的麵子上。
如今看來,陸芷筠這個乾女兒實在是認的值當了!
她能得江家家主的青眼,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那可是大齊的文魁啊。
等陸芷筠拿了題目和一些書籍,又陪著陳夫人去了陳府見了陳嬌兒,這才打道回家。
等陸芷筠一走,陳夫人就找人以自己丈夫的名義送了一份名帖去了錦衣衛。
倒不是她多管閒事,一來,她自臨川來,本該去拜訪一下自己夫君昔日的同僚,二來,她是在好奇裴重錦對陸芷筠是個什麼態度。
這京城關係太過複雜了,若是一個處理不好,不光是尷尬的問題,怕是要連累到她夫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