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重錦在她揮起帕子的瞬間便抬手一揮自己的衣袖,一股罡風瞬間從他的袖中投出,直奔陸芷怡的麵門而去,原本那些裹在陸芷怡帕子裡麵的藥便都被這罡風全數拍在了陸芷怡的臉上。
罡風還斷開了陸芷怡臉上的麵紗,隻是一瞬的時間,藥粉被陸芷怡給吸了一個七八成下去!
陸芷怡頓時被嗆的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她雖然已經不能朝前再靠近裴重錦了,但是也基本已經走到了桌子邊,她也是抱著豁出去的心態,索性身子朝前想要一把抱住裴重錦,然後大叫來人。
裴重錦哪裡會讓她這點小心思得逞,說實在的,陸芷怡這點小伎倆壓根就不會入了裴重錦的眼。如果她不是陸芷筠的妹妹,如果不是之前裴重錦誤會給他送湯的是陸芷筠,陸芷怡的湯他連碰都不會碰。
就在陸芷怡朝前撲向自己的瞬間,裴重錦抬腳就揣在了陸芷怡的胸口,陸芷怡隻覺得一陣天昏地暗的疼,具體哪裡疼她也說不出來,人就已經飛了起來,直直的朝門外飛去,而在此瞬間,裴重錦一掌揮開了房門,陸芷怡順勢直接從驟然敞開的房門口直接飛到了庭院之中結結實實的落在了青石板的地上。
“怎麼了?”門口的守衛大吃一驚,紛紛跑去查看。
“來人,有刺客!”裴重錦在屋子裡麵沉聲喊道。
既然陸家的這個姑娘不要臉,那他也不用給什麼臉麵她了!
一聽裴重錦說有刺客,侍衛們紛紛失色,不由分說的將已經摔的說不出話來的陸芷怡給按在了地上。
吸入了藥粉,陸芷怡本就有點神誌模糊的,又摔了個七葷八素的,人就說起了胡話,“你們乾嘛?”她嬌滴滴的喊道,“弄疼我了!”
扭住陸芷怡手臂的侍衛一聽,隻覺得一陣惡寒襲來,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大人!”陸芷怡迷迷糊糊的喊著裴重錦,感覺到有手臂按在自己的手臂上,以為是裴重錦抓住自己了,索性嬌笑了起來,“你這樣不對啊!讓我來好不好?”
裴重錦緩步從屋子裡走出,見陸芷怡一幅迷醉的模樣,心底更是厭惡無比。
若是他沾染了這種藥粉,現在豈不是……
火上澆油!
“去請陸姑娘過來。”他叫人拿來一盆涼水在一邊背著,又叫人拖來一張椅子,他自己則在房簷之下坐了下來。
他還叫人去將太醫請了過來。
雖然沒給太醫看過,但是裴重錦自己覺得自己喝下的湯裡麵的東西不是特彆的厲害,畢竟他現在除了燥熱之外並沒感覺到什麼,而真正厲害的是被陸芷怡藏在帕子裡麵的藥粉,帕子還在屋子裡麵,裴重錦出於小心起見沒敢去動。
他坐下之後,目光漸冷。
此女居然出了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這是在看不起誰?看不起他還是看不起她的姐姐?
陸芷筠得了消息,匆忙帶著陸芷晴趕了過來,隻差一點她就和陸芷晴睡下了,隻是因為調配的顏色還不是特彆合她的心意,所以兩個人才重新調了調,這才晚了些,哪裡知道裴重錦這裡會出事情。
一開始前來稟告的人是說裴重錦遇刺,將她嚇了一大跳,剛準備跳起來朝這邊跑就覺出了幾分不對來,若是真的遇刺了,不應該來找她啊。
所以她就拉住了來人問明情況,來的人正是淩風,淩風也不好意思說是陸芷怡被裴重錦給抓了,隻是說這事情怕是和陸家人有關。
和陸家人有關?陸芷筠第一時間想的就是陸芷怡。
她叫人去陸芷怡那邊看,果然陸芷怡不在,隻有她的兩個丫鬟夏草和春芽留在房間裡麵。
陸芷筠叫人將這兩個丫鬟看住,自己則帶著陸芷晴來了衡武閣。
一進來就看到了廊簷下正襟危坐的裴重錦,還有被人押在地板上正扭動身體的陸芷怡。
陸芷怡藥力上來,人已經完全沒什麼理智了,哼哼唧唧的醜態百出,壓著她的侍衛一個個被臊的臉紅脖子粗也不敢多看隻能朝一邊歪著臉,努力忍著。
院子裡燈火通明,雖然被映照的如同白晝一般,但是實際上並沒多少人。
裴重錦雖然是沒給陸芷怡麵子,但是卻是給陸家麵子了,這院子裡的都是他的近衛,若是沒有他的準許,這裡發生的一切事宜都不會外泄。
張太醫幾乎和陸芷筠同時到達,隻是前後腳的時間。
張太醫隻是給陸芷筠行了一禮就背著藥箱直奔裴重錦而去。
給裴重錦診了脈之後,張太醫鬆了一口氣,“少爺,這藥是加速血脈運行的,尋常人吃了之後便與喝了生鹿血沒什麼大區彆,會血脈噴張一些,但是不至於會有什麼毛病。”
“嗯。”雖然知道自己應該是沒什麼大礙,裴重錦還是點了點頭。
裴重錦頓了頓,說道,“裡麵地上還有塊帕子,太醫去看看。”
張太醫深看了一眼在地上扭動不停的陸芷怡,進了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