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動是一種叫人感覺到美好的感覺。
裴重錦素來覺得自己這輩子或許就一直一個人走下去,無論是秋日高陽,還是冬雪夏荷,而如今身邊有了陸芷筠,這讓他忽然有了一種莫名的感動。
他從不覺得自己是個多愁善感的人,相反,他一直都覺得自己冷情冷性,偏偏就有這麼一個傻乎乎的丫頭不知道輕重,直直的闖入了他的心。
“我問你一件事情。不知道你還記得不記得。”裴重錦趁著陸芷筠訝異的時候,緩聲說道。
“大人請說。”陸芷筠真不知道裴重錦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不過在此之前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裴重錦說道。
“嗯。”陸芷筠點了點頭。
“如果今日我被你妹妹得逞了,你該如何?”裴重錦緩聲問道。
陸芷筠……
她妹妹陸芷怡大概率沒什麼機會得逞的吧……旁人或許不怎麼了解裴重錦,但是陸芷筠了解啊。
她就再沒見過第二個如裴重錦這樣的男人,狡猾的時候像狐狸,狠絕的時候是隨時可以撕咬開你喉嚨的餓狼。長了一幅花孔雀的麵容,卻偏偏整日都板著一張寒冰臉。
這樣的男人怎麼會被陸芷怡那種拿不上台麵的下三濫手段得逞。
“這應該是裴大人做的決定,不是我能做的決定。”陸芷筠還是回了一句。
裴重錦有點失望,她就這麼不喜歡他?一點都不吃醋?
他撅了一下自己的嘴,表示他的不滿。
陸芷筠還從沒見到裴重錦有這種孩子氣的舉動,顯然是被嚇到了!
“我冷了!”裴重錦說道,“還不扶我進去?”這個話題再進行下去,裴重錦怕自己會被氣道,乾脆換了一個話題。
冷?
在臨川外麵下著鵝毛大雪也不見這個人喊冷……這京城的冬季雖然也冷,但是比起臨川的冬季那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了……
借口!
不過也好。
陸芷筠順勢的將裴重錦扶了起來,“裴大人真的中毒了?”感覺到壓在自己這邊的分量不輕,她甚至有點趔趄,陸芷筠有點不滿的說道。
“我中毒不中毒你不知道嗎?”裴重錦沒頭沒腦的回了一句。
他是中毒了,中了一種叫陸芷筠的毒。此毒無解,他一生都甘之若飴。
其實裴重錦知道,自己骨子裡是和母親那是同一類的人,便是偏執,喜歡就是喜歡,喜歡了便會深入骨髓。古人常說什麼磐石無轉移,他大概比磐石還要堅固。
陸芷筠雖然不太明白裴重錦的意思,但是還是忍不住臉紅了一下。
“裴大人,和你說正經的!”陸芷筠將裴重錦服入房間,讓他在椅子上坐好,這才鬆開手說道。
“我何時不正經過!”裴重錦反問道。
陸芷筠語塞。雖然好像他是沒不正經過,但是為何她總有一種自己被調戲了的感覺……
“您真的要說我妹妹給你下毒嗎?”陸芷筠問道。
“嚇唬嚇唬她的。”裴重錦白了陸芷筠一眼,“你還真的怕我構陷她一個小姑娘?我無非是看她死不知悔改,才出言恐嚇的。我關她十天半個月的,她就老實了!”他看了一眼桌子上擺放著的茶壺,又看了看陸芷筠。
陸芷筠……
她無語的走過去,倒了一杯水遞給了裴重錦。
裴重錦總算是心滿意足了。
這丫頭愣歸愣,但是還是合他心意的。
算起來陸芷筠已經很久沒有親手倒水給他喝了。
不知道為何,他忽然有點懷念在臨川的日子了。畢竟山高皇帝遠,大家都顯露著自己的心性,而這京城真的是實在太憋屈人了。
“我看她總是拿你來說事,所以才嚇唬她一下的,叫她知道什麼是天高地厚。”裴重錦又加了一句。
陸芷筠不肯正視自己,那他就慢慢的叫她學會正視他的存在。
說真的,剛才看到陸芷怡逼迫陸芷筠的時候,他真的是很氣惱,比旁人罵他是雜種他都氣惱。
陸芷怡當著他的麵都敢這樣,可想陸芷筠在陸家過的有多艱難。
“你想不想再回臨川去?”鬼使神差的,裴重錦問道。
“啊?”這人的思維好生的跳躍……陸芷筠有點茫然。
“算了,當我沒問。”裴重錦抿了一口杯子裡麵的水。
“適才大人說要問我記得不記得一件事情,不知道是何事?”陸芷筠問道。
“哦,那事情啊。”裴重錦放下水杯,緩緩的說道,“在臨川的時候,你見過我沐浴!這事情你還記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