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芷怡在彆院住下,方姨娘也就跟著陸芷怡一起住在彆院照顧,與其說是照顧,不如說是陸昊楓將方姨娘也一並罰去了彆院。
這下曲姨娘可是樂開了花,家中大小事務都由她說的算。雖然陸昊楓並沒免去方姨娘與她一起掌家的職責,但是方姨娘現在被困在彆院裡麵,這期間整個陸家不就是她的嗎?
曲姨娘倒是看的明白了,都是去長公主府住著,陸芷筠和陸芷晴就安然無恙,陸芷怡就莫名的被罰去了彆院,這其中的是非曲直她是不怎麼了解,但是陸芷筠不是她一個姨娘輕易能動的了的。
曲姨娘對淩風閣的用度不敢再不上心,她也很有自知之明,她身邊有一個兒子傍身,隻要不是做的太過火,這家裡總有她一席之地。
若是她安心的把家中大小事務安排的七不離八,她的位置還是很穩固的。
方姨娘之所以落到這種下場,就是一個不知足。
現在曲姨娘很是知足了。
不過讓她很不爽的還有一人,就是家裡那個嶽柔兒,這浪蹄子剛來的時候還隻是在自己的院子裡蹲著,不怎麼到處走,現在還真不將自己當成外人了。隻要陸昊楓一上朝或者去衙門處理公事,她就套上車朝外跑。
曲姨娘和陸昊楓抱怨了一兩回,卻被陸昊楓給說了幾句。
曲姨娘就覺得自己真是多嘴。嶽柔兒若不是將陸昊楓那邊給打點好了,又怎麼會越來越囂張。
她用錢也是越來越多,今兒出去買點,明兒出去又買點,還都是在給陸昊楓買東西,將陸昊楓哄騙的一愣一愣的。
曲姨娘將家裡的賬目報給陸昊楓,橫豎最近家裡是沒什麼錢了,前幾日陸昊楓動用了家裡不少的銀子,還沒到月底,各個店鋪的租子都沒收上來,現在賬麵上的錢基本已經是空了。
嶽柔兒還不知道節製的買買買,再大的家業也架不住這般的揮霍。
陸昊楓動用銀子是因為陸芷怡的事情去“孝敬”裴重錦了。他原本覺得裴重錦看在陸芷筠的麵子上應該不會收的,所以出手也比較大方,哪裡知道裴重錦那廝真的就臉大到收下了,絲毫沒將他放在眼裡,折讓陸昊楓都覺得裴重錦大概也不怎麼喜歡陸芷筠,不然未來老丈人的錢他也敢收?
可是裴重錦收了錢,也放了人,並且這件事情也沒裴重錦壓了下來,外人沒有知道的,這已經是對陸家最好的結果了。陸昊楓可不敢再多有什麼怨言。
隻是覺得陸芷怡那丫頭是個混蛋,害他少了那麼多錢。
他也問過陸芷怡為何要給裴重錦下毒,是不是因為國公府的誰誰誰授意的,結果陸芷怡隻知道哭,卻是半點都不吭聲,氣的他杯子砸了好幾個,也懶得在問了。他讓方姨娘帶著陸芷怡在彆院住到過年再回來,免得丟人現眼的。
對外隻說陸芷怡身體不好,去彆莊靜養,其他一概閉口不提。
嶽柔兒在陸昊楓麵前益發的乖巧,還去了幾次陸芷筠那邊,卻被陸芷筠院子裡的下人給阻擋在外,嶽柔兒也不傻,知道陸芷筠和陸芷晴都不願意見她,也就作罷了。
日子就這樣平淡的過著。
陸芷筠在等待去畫院報道的日子裡也不出門,在家裡琢磨著答應江夫人的那副畫到底應該怎麼畫。
她想了好幾個方案,始終都覺得不妥。
一個人漂流在外,最想念的是什麼?這不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如今已經是太後級彆的女人了,她對家鄉的印象到底是什麼呢。
陸芷筠真是覺得自己想的頭發快白掉幾根了。
裴重錦這幾天很忙,不過還是忙裡偷閒找春碧過來給她時不時的帶點東西。
自那一夜他親自到訪之後,就再沒在半夜來過。
眼看著去畫院報道的日子越來越近,在臨近報到的前夜,陸芷筠一如既往的剛剛睡下,就聽到窗戶響動了了一下。
她趕緊爬起來,再度將衣服披上,“誰?”她靠近了窗戶小聲問道。
“是我。”窗外傳來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
陸芷筠將窗戶打開,果然好久不見蹤影的裴重錦來了。
“你又半夜翻窗戶?”等裴重錦進來之後,陸芷筠趕緊將窗戶關上,數落道。
“我才剛剛得了空。”裴重錦抖了一下肩膀上的雪花,將手湊近了屋子裡的火爐烘著火笑道,“難不成你現在要去你們家前麵遞帖子求見?能見到你才怪。”
他倒不是怕冷,而是身上帶著一身的寒氣,手也是冰涼的,怕一會鎮著陸芷筠了。
待身上的寒氣被火爐的熱力驅散了些,他才猿臂一展,將陸芷筠給拉到了自己的懷裡,“你看你都不想我,真實沒良心。”
“誰說的?”陸芷筠的臉又紅了起來,拍了一下裴重錦的肩膀。
“那就是想我啊。”裴重錦低頭凝望著懷裡的姑娘,他好想她啊!如今人在懷裡,他才覺出幾分踏實的感覺。這種感覺真好,讓他有一種從空中落地的真切感與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