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陣勢果然夠大,隻是跟我有個毛的關係。
“你老師在信中,說你對此案頗有一番見識。你當我是病急亂投醫也好,幫忙給你師叔我提些建議吧。”
看到劉玄沉默不語,周天霞笑著說道:“你是習武之人,自然明白一力降十會的道理。為人處事再圓滑又如何?我這些日子渾身解數使儘,宮裡和內閣一句話,還得老老實實去理事審案。”
“師叔指點教誨得極是。”
“下月就是北直隸的秋闈,再過去就是過年,然後又是三年一次的春闈,舉國大事,閣老們不想讓這件案子影響到後麵諸事,想著儘快把這件拖了好幾個月的案子給了了。持明師侄,你有什麼好建議,隻管說給我聽。”
“師叔,這件案子看上去撲朔迷離,但是最頭痛的還應該是如何結案吧。”
周天霞大笑起來,“好,這事有師侄幫忙,我也放心了。你就掛個書-記的名,充任我的私人幕僚。明日,有刑部幾位老於刑律的書辦,我指一個給你做助手,再拿了我的片子去,先幫我勘查一二。”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劉玄還能怎麼辦?隻能硬著頭皮接下來了。
出得周府,劉玄思量一會,對韓振道:“你去湖廣會館,找幾位湖廣北省的人,最好是峽州的,或者在峽州久待過的,隨時聽用。”
韓振應了一聲,便徑直去了湖廣會館。
第二日上午,一位叫孫傳嗣的到府上叩門,說他是刑部審裁廳的書辦,奉上官之命暫歸了都察院左副都禦史周大人調遣,然後周大人又把他派來奉國將軍府,聽出府上劉持明劉四爺的差遣。
孫傳嗣自稱二十七歲,卻長得半臉的絡腮胡子,更是身高六尺,孔武有力,像校尉而不像書辦。
“我看孫書辦模樣,不像是書吏孔目世家出身啊?”
“四爺英明。家父原是河東代州良家子,年少勇武聞名鄉間,後投了北海行省和林軍,充了一名義勇,跟那邊的瓦刺人打過幾仗,掙了份軍功,做過一任防禦使。我自小是騎射槍棒練著,也想走從軍的路子。隻是這些年四海升平,胡虜蠻夷皆服王化,沒得從征的機會。去考武舉,兩三回連武舉人也中不了。無法,總得謀份生計,便轉跟著娘舅學刑律。幾年下來,還算有了幾分心得,被當時的河東行省臬台胡大人看中,提拔為小吏。去年胡大人調任刑部右侍郎,便將我帶進京充任刑部書辦。”
“原來也是軍將人家出身,難怪我覺得有幾分親近。”
“謝過四爺。”
“你的恩主胡大人是不是離職了?”
孔傳嗣一臉驚歎,“四爺如何得知的?”
“這件案子,各衙門避之不及,誰都不敢沾包。如果你恩主還在位,怎麼會把你推出來當背鍋郎?”
“四爺明斷!我的恩主胡大人府上老太太今年四月棄世,胡大人扶柩回鄉,按例丁憂兩年。我原本想著先回河東老家,可再一想,好容易得胡大人提攜進了京,就此回去有些可惜,就決議留在刑部熬個兩三年再說。原本還有胡大人的幾分麵子在,隻是時間久了,潑天的麵子也沒了。”孫傳嗣苦笑地答道。
“孫兄,我們算是難兄難弟,你是被上官給坑了,我是被恩師給坑了,我們倆就互勉吧。”劉玄笑道。
有推薦了,借著這股東風,一天兩更(早上8點半和中午1點),各位書友也幫忙多投些票,讓這本書的成績也好看些。謝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