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製義,也不在話下。晚上又是一夜無語,第二天上午律算,這是他的好友們,李公亮、潘籍、徐文禎、明國維等人最不擔心的。律學題目,隻要用對了大秦律法,做得一手好策論的劉玄能駁得主考官啞口無言。算學題,讓不少考生被考得懷疑人生的難題,劉玄是信手解題,比貼題還要容易幾分。
下午是策論,正是劉玄的拿手功夫。
考完後,李公亮、潘籍、徐文禎、明國維四人,連同徐天德、常豫春、符友德、封國勝、韓振等人,在貢院門口候著。
“持明,考得如何?”
“易如反掌!”劉玄毫不矯情,豪氣地答道。
旁邊的秀才們忍不住翻白眼,你一個國子監年考奪魁的家夥,跑到我們鄉試來湊什麼熱鬨?那幫子貴勳子弟,真不是玩意,對手沒坑到,卻把我們坑苦了。這秋闈中舉名額是有限定的,一個蘿卜一個坑,這劉玄占了一個,必定就要擠下去一個,我們這一科,真是命苦啊。
當晚便開始閱卷,鐘升接到副考官遞交上來被初評為上的詩詞,讀了一遍,大笑道:“不用他想,這一科秋闈,隻有劉家四郎有這個才情!尤其是這闕詞,非九邊曆練過的,是絕寫不出這等意境的。耿大人隻想著劍走偏鋒,增加這一科的難度,想不到卻又逼出流傳千古的好詩好詞來了。”
說罷,鐘升抬頭問道:“策論和製義初評為上的有沒有?”
“回大人,尚無!”
“真是讓人心急啊。”鐘升隻得坐下。他這主考官,隻是負責初評後的審定,以及抽查、回查等事宜,現在初評,他還用不著下場。
副考官也理解鐘升的心情,其實他們心裡也期盼自己運氣好,選到能被初評為上的卷子,最好是劉玄的。秋闈和春闈一樣,考生中試後也是要拜師收門生的。鐘升一個座師是跑不掉,初評舉薦上去的副考官,則是房師,這個考生最後要是中了進士,甚至折桂三魁,他們也是與有榮焉。
到了第二日上午,終於有初評為上的製義和策論出來了,鐘升連忙拿來一看,沉吟不語。
“老大人,可是下官評錯了?”副考官看到這模樣,心裡有些慌。
科舉的規矩多,不僅是對考生,更對考官。副考官要是初評不對,被主考官駁了回來,麵子不好看不說,要是連駁了五回,主考官會懷疑你的用意,引律集合所有副考官,重新審核你的審卷,一旦發現你評判有偏差,那就不是降職訓斥那麼簡單了,直接送都察院,讓禦史老爺們好好稱稱你的成色!輕則免職丟官,重則充軍殺頭。
大秦朝沿襲前周慣例,滿朝上下,對文武科舉極為重視,一旦發現有徇私舞弊之舉,朝野人人喊打,絕不姑息。不說前周因為科舉殺了多少頭,充了多少軍。大秦立朝一甲子,科舉二十餘科,前幾科殺了數百人,甚至有皇子牽涉其中,被貶為庶民,永遠圈禁;有相爺閣老受此牽連,褫職降階,貶竄邊地。雷庭之舉下,很多人都安分了。
想著這些,你如何叫副考官不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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