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氣了。我現在隻是非常好奇,能讓於管領拋下一切做這等殺頭滅門的勾當,到底是哪一路大神?”
“劉四郎不是猜出一二來了嗎?隻是這漠北荒蠻之地,天地蒼茫,發生點什麼事,隻要沒有人證,這大風一吹,大雪一蓋,真是個乾乾淨淨,什麼也沒有發生過。既然屬下沒有接到王太尉和劉四郎一行,頂多算個失職,何來的殺頭滅門?”
“哈哈,於管領啊,此前你還說小瞧了我等。可實際上到現在你還在小瞧著我等。你真有把握把我們全部都留下?隻需我們逃出一兩人,你就禍事了。”
“逃得出我的手掌心,能逃得出這漠北的凶險嗎?劉四郎又不是沒來過這裡,自然知道這裡的厲害。地荒路遠不說,更有野狼成群,一旦落單,隻怕就要成了野狼的腹中食。”
“於管領,你也知道我們來過這漠北之地,多少知曉一些求生之法。不瞞你說,更凶險的,我們也遇到過。”
於子斐一時語塞,頓了一會打著哈哈說道:“是啊,誰不知道關東羆虎的威名?”
劉玄聽出於子斐話裡的遲疑和心虛,微笑著說道:“於管領,你請我下來,不會是來扯閒話吧。勸降?嗬嗬,你這明顯是要奔著殺人滅口,毀屍滅跡的路子去的。我等就算降了,你敢留我們活路嗎?”
“劉四郎是聰明人,我也不兜圈子,你們束手就擒,我給你們一個痛快的,黃泉路上少吃些苦頭。要是殺紅了眼,我也擋不住手下發狠,你軍中出身,應該知道有不少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暴虐手段。”
劉玄盯著於子斐好一會,突然笑道:“於管領啊,就算我們死了,也會在黃泉路上等著你。這麼大一件機密的事,你背後的那位怎麼放心讓你這個知道底細的人還存活在世上?於管領不必再假惺惺地勸了,我們會好生等你。”
“既然不識好歹,那你就好生等著,我的人馬一旦恢複體力,定要把你們碎屍萬段,挫骨揚灰!”於子斐盯著劉玄一直握著井中月刀把的手,額頭上都冒出細毛汗了。聽到這麼說,也撕下麵皮,陰沉著臉狠狠地罵道,然後轉身離開了。
回到山中,劉玄先問道:“天德,我們還剩多少人?”
“四郎,我們還剩下四十九人。”
聽徐天德細細說完,劉玄知道王子騰的人隻剩下家丁隨從三人,護衛七人,薛蟠身邊隻剩下兩位護衛,賈璉隻剩下一位護衛,還有那個還緊緊貼著他的小廝,其餘的人都丟了乾淨,生死不明。
劉玄自己這邊損失不大,隻折了四人。
把情況一說,王子騰陰著臉坐在那裡不說話,薛蟠鐵青著臉,默然了一會,突然發起狠來,開始整理兵仗弓箭。賈璉則抱著他的小廝,在那裡默然流淚。
“重明,天德,現在這危局困境如何破?”
“隻能拚死一戰了。”李公亮隱晦地看了一眼王子騰那邊,“逃命嘛,我們在關東遊戲之時都玩出經驗來了。不要跑得比對手快,隻要跑得比隊友快就好。我們累,那些賊人也累。他們這次沒有帶備馬來,我們還是有機會的。不管如何,那位蟠哥兒總要護住才好。”
“重明啊,就是這會了,你的刻薄性子還是沒改。”劉玄歎息道
突然,封國勝奔了上來,大聲道:“下麵的兵馬開始有行動了,看樣子是休息夠了,準備圍攻我們了。”
賈璉和他的小廝臉色變得更白,抱著一起瑟瑟發抖。薛蟠拎著他磨好的那口刀,鐵青著臉,嘴裡還念念有詞:“我們薛家真的要斷子絕孫了。”
隻有王子騰強撐著問劉玄道:“持明,我們該如何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