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劉玄還在那裡裝,趙憐卿淡淡地問道:“聽說四郎你受了重傷?現在可好些了?”
“那有那麼快就好了。”劉玄坐起了身,隻見他的右肩包著一團布,右手還吊在那裡。見他要起身,晴雯和麝月連忙上前扶住他。
待到他坐在床沿上,晴雯一邊在旁邊幫著整理頭發衣服,一邊說道:“趙姑娘,你可不知道,四爺確實傷得極重,一支箭穿透了右肩,內外三層衣襖全被血水浸透了,人又昏迷不醒。當時我們嚇得直哭。幸好軍中有老爺從關東派過來的好醫官,幫四爺取了箭,止住了血,清洗了傷口,上了金創藥,綁了布帶。然後又備了補血理氣、清淤拔毒的藥,給四爺灌了半碗。四爺足足睡了一天一夜,這才醒過來,卻是把我們四個嚇去了半條命。”
“我底子好,用的又是軍中秘傳的好藥好方子,所以三四日就轉危為安了,養了這些日子,已經無大礙了。趙姑娘不必擔心。”劉玄笑著說道。
“既然四郎好轉了,為何不去信給老爺太太和寶姑娘,讓他們少牽掛。”
“是我不對了。我想著隻有千日做賊,那有千日防賊,趁此機會好揪出幕後主使者。所以才讓大家守住口,不得泄露半分。倒是讓世叔、世嬸和寶姑娘擔心了,真是過意不去。過兩日,待到事情落定,我定去書信,向他們賠禮謝罪。”
見劉玄如此這般說,趙憐卿倒也不好說什麼。又聽晴雯說得那麼凶險,一般人那有這麼快就好的,以為劉玄隻是在寬慰自己,傷勢其實還很重,反倒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了。
可是看到劉玄說著說著站了起來,幾步就走到屏風外麵,端起桌子上的水杯喝起來。那步伐,比一般正常人還要穩健輕快幾分好不好。麝月和晴雯在一旁,伸手想去攙扶他,竟一時跟不上腳步。
趙憐卿跟了出來,似笑非笑地問道:“劉四郎,你可是大好了。我還以為真如你所言,隻是並無大礙而已,其實身體還未愈,行動不便,需要有人在身邊伺候著。見你無恙,我也放心了,把老爺太太和寶姑娘的問候帶到,明日就回金陵,也讓他們好安心,少操幾日心。”
“啊,”劉玄突然一臉的迷糊樣,對著晴雯、麝月問道:“我怎麼就走到這裡來了?難道不是你們扶著我過來的嗎?”
“四爺,早露餡了。”麝月笑著說道。
劉玄一怕額頭道:“是我口太渴,急著出來喝水,走了樣了。”
趙憐卿忍不住卷起右衣袖,遮住嘴邊,隱隱地笑了起來。這一笑正是“靚妝豔態,嬌波流盼,雙靨橫渦半笑。”滿室生春。
晴雯在一旁瞟了一眼趙憐卿,這才說道:“四爺,你這臉色比一般人還要紅潤,怎麼像個傷者。趙姑娘多聰慧的人,早就看出來了。”
“看來我確實是誠實小郎君,不會騙人啊。”劉玄搖著頭說道,“趙姑娘,暫且不急著走。這兩日就要收網了。等這事徹底了了,你再回去就無妨了。”
趙憐卿聽了後,默想了一會,輕啟朱唇道:“好,如四郎所願。”,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