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邊海上!”
茶館裡一片啞然,靜寂了一會,終於有開竅的人說道:“從朝-鮮回師的援征大軍?封爺,你給說說。”
“我家老三,在天津鎮做了小把總,昨日他奉命進京來遞交公文,完事回家吃了頓飯,歇了一宿,跟我說了個事。”
聽到封爺停了嘴,心急的人開始催起來,有識趣的連忙叫道:“夥計,給封爺換壺信陽毛尖,算我孝敬封爺的。”
封爺笑眯了,拱著手朝那人晃了兩晃,繼續說道:“我家老三的差事,就是每天裡操船在海麵上巡遊一圈。前五天,他又帶著手下例行辦差,剛出海三十多裡,無意中往東邊一看,我的乖乖!”
幸好封爺不是愛賣關子的人,隻是頓了一下又繼續講道:“整個東邊海麵,全是船,密密麻麻。我家老三說,就跟他小時捅了蜂窩一般,遮天蔽日的,真的連東邊的日頭都給遮住了。開近一看,有的船比天津鎮城樓子還要高,密密麻麻的全是繩索和帆布,就跟蜘蛛網和老財主家夏天曬被褥一般。壯著膽子一問,嚇,原來是北洋水師的大船,護著朝-鮮的援征大軍回師了。足足三四百艘船,光是下兵馬就下了整整三天。”
“封爺,這大冬天的,風向也不對啊,援征軍能坐船從朝-鮮過來?”
“迂腐!冬天吹的是北風,南邊的船搶不到風,開不上來而已。朝-鮮在哪裡,東北方向,隻要是北風,不管是東北還是西北風,都能搶到風。再說了,這些海船有硬帆和三角帆,隻要不是正麵逆風,都不叫事。”
眾人都安靜地聽著,誰也沒有開口反駁。一群旱鴨子,家裡又沒有當水師的,怎麼反駁?
“劉狀元郎回來了嗎?”有人問道。
“回來了!我家老三說,天津鎮兵馬使以下的官將,都去出迎了。”
“劉狀元郎回來那就好了,太原城裡的逆賊蹦躂不了多久了。”
“隻怕這次是劉老將軍掌纛。”
“沒錯,劉狀元郎打仗的本事,說是家傳的,想必老子總要強過兒子吧,肯定是劉老將軍掌纛。”
“你沒聽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劉狀元郎文武雙全,打仗的本事怎麼也要比他老子強吧。”
“掌纛光憑打仗的本事沒用的,還要看資曆和威望。劉狀元郎掌纛,能給他老子下命令嗎?”
一番激烈討論後,大家覺得肯定是劉老將軍掌纛,劉狀元郎當先鋒,這就齊活。
“劉家父子再能打,能讓聖上複活不成?現在宗室隻剩下太原舉逆的忠廉王和皇四子,打來打去,還不是他們其中一個當天子?”一個人幽幽地問道。
茶館一片寂靜,一個讀書人嗬斥道:“弑君逆賊,也配九五之尊!”眾人紛紛點頭附和。
“那怎麼辦?打來打去,到底奉誰做天子?到底替誰打仗?”
茶館裡又陷入寂靜,這次許久都沒有聲音再響起。,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