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真郡主在旁邊靜靜地聽著。
“泰西的很多東西可以借鑒吸收,但是他們骨子裡的東西不能學。我們上千年,學的都是以儒學為主的那一套,很多東西,沒法融合的。這世上沒有什麼最好和最壞,隻有最適合。可以海納百川,但不能胡吃海塞,會消化不良的。終究文化越近,才越容易和平共處。天朝和周圍諸國,隻能有一種文化。”
說到這裡,劉玄淡淡一笑:“所以老胡必須得死,在他沒有成大器之前必須死,而且最好不要死在我們天朝本土。他終究給我打了一扇窗戶,指明了通向泰西的路。這一點,我是感激他的,所以,他的死法必須要好好斟酌一番。”
德真郡主淡然地點點頭道:“妾身明白。這洋和尚身份微妙,必須死得合適。”
“沒錯,我們後麵還要用泰西過來的人才,所以我們必須在老胡的死上撇清關係。”劉玄忍不住看著德真郡主,在煤油玻璃燈下,顯得明豔無比。自己這麼多女人,就她對政治方麵最敏感。要是男兒身,自己早就弄死他了。幸好是女兒身,在這個時代不要說實現什麼抱負,光是要自保就必須要攀上一棵大樹,正好跟自己互補。
真是奇怪了,東邊這個德真郡主,西邊那個金泰西公主,看上去在處理國事、爭權奪利方麵都不是省油的,再看看天朝的公主郡主等女人,一個個隻知道悲秋傷春,真是都不知道怎麼說了。
想了一會,劉玄又問道:“朝-鮮國內還有什麼事?”
“按照四郎的部署,已經開始減免丁稅田賦,繼續施恩軍民,收攏人心。經過近兩年的整頓,各地百姓已經安穩,工礦商貿也正在繼續按計劃推動。今年上半年,出口東倭的關稅增長了四成,對天朝的進出口關稅增長了三成。中樞和地方需要供養的官吏又不多,大頭都花在開學校,養學生以及練兵添軍械上麵了。”
“國庫充裕,所以可以減免丁稅田賦施恩了。妾身真是想不到,四郎的新政如此巧妙有效,不僅大興工商有妙處,稅賦製度也有獨到之處。”德真郡主欣喜地說道。
“你朝-鮮,從高麗開始,就是學得我朝,征稅無非是誰弱就向誰征。百姓如草芥,賦稅重擔自然就全壓著他們身上。官宦世家,有田又經商,倉滿庫盈,原本是征稅重點,卻因為有權有勢,反倒把應征的稅賦逃脫大半。”
劉玄解說道,“一個國家正確的征稅原則應該是誰有錢就向誰征稅,絕不能誰弱就向誰征稅。如果反過來的話,壓榨到了極致,就會像漢唐末年那樣,落個玉石皆焚的下場。”
“所以我看四郎在天朝諸多的舉措,一是各有司互相製衡,二是掌權的與有錢的相互製衡。第一條倒是明白無誤,第二條我是琢磨了許久才隱隱看出。”
“沒錯,”德真郡主又一次讓劉玄震驚了,“大興工商,曆經數十年後,百姓們會富足,但少數世家會更富足,他們會掌握著大部分廠礦、商社、銀行之命脈,變成財閥。這些人要是再有權,這天下就是他們的,還要天子皇室乾什麼?”
“所以我必須把士大夫和貴族分成兩撥,扶植另外一群人去治理這個國家,掌握這個國家的軍政實權。我叫他們為政閥。這大大小小的財閥和政閥,可以互相聯姻,互相滲透,互相影響,但就是不能合二為一,這是底線,誰越誰死。”
德真郡主聽完後眉頭不由皺了起來,“四郎,要做到這一點倒是很難。兩大係閥自然知道合二為一的好處,四郎在,能鎮得住他們,要是你千秋之後呢?誰能鎮得住他們?”
“所以我要大開民智。從現在開始把這些觀念灌輸給現在開始讀書識字的百姓們,等他們長大了,自然會警惕財閥和政閥的同流合汙。而天子和皇室,可以站在他們一邊,真心的也好,假裝的也罷,隻要大家的對手一致,自然就能上下聯手,一起壓製這兩大係閥。”
劉玄說完後,聳聳肩道:“這是我設想。能不能成事,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這世上沒有一成不變的好法子。再好的法子,時過境遷,會變成壞法子,所以重要的是與時俱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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