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止鼻子,每個已婚女人都是潛在的偵探。
其實沾到女人香水味不算稀奇,畢竟傅聞深在外麵養著一朵小野花,小野花想玩點情趣,把自己搞得香噴噴的,傅聞深聞了不得獸-欲大發。
看來也不是盞省油的燈,費洛蒙香水都用上了。
傅聞深肯定沒想到她有如此敏銳的嗅覺,不然可能會換身衣服再回來。
嗯,也不一定,這渣男還會在乎出軌被她發現嗎。
鐘偵探正在腦內有理有據地分析傅渣男出軌罪行,傅聞深打橫將她抱起,走出健身室。
鐘黎腦袋剛好靠在他胸口位置,想起他回來之前可能跟彆的女人親熱過,右手鬆鬆搭在他肩上,忽然說:“放我下來。”
“你身上有彆的女人的香水味,我聞了惡心。”
傅聞深看她一眼。
鐘黎把頭撇開,離他身體八丈遠,甚至捏住了鼻子:“下次偷完腥換身乾淨衣服再回來。”
傅聞深毫無預兆地鬆開手。
離餐桌還有幾步,他手放得太突然,鐘黎落地十分倉促,趕忙雙手抓住他手臂,扶了一下才站穩。
鐘黎合理懷疑自己是被他扔下來的。
這個心狠手辣的狗男人。
傅聞深漆黑幽暗的眸子睨著她,聲線冷淡:“現在八點。”
也是,現在才八點,有人主動投懷送抱,他竟然這麼早就回來了。
鐘黎撩起眼皮:“你是想說,你的時間管理能力很優秀,在外麵享完豔福,還能在八點鐘回家?”
也許是被拆穿了惱羞成怒,傅聞深眼神有點量,不聲不響看她幾秒,轉身走了。
他走得依舊很突然,鐘黎失去支撐,趕忙單腳蹦了幾步,扶住牆。
這個臭渣男,自己做了虧心事,還這麼橫。
不過八點好像確實有點早。
他的寶貝白月光連費洛蒙香水都用上了,如此努力,他不是應該好好享受一下豔福,怎麼這麼久就回來了?
鐘黎滿腹狐疑。
難道……是他太快了?如此英俊多金的大帥哥,結果是個快槍手,也太令人同情了吧。
鐘黎思索著,試著回憶了一下,發現一個悲劇:結婚兩年了,她連自己老公是不是快槍手都不知道。
看來還是她比較值得同情。
鐘黎回房間衝了個澡,換上裙子出來時,吳阿姨已經將冷掉的菜重新加熱過。
傅聞深已經坐在餐桌前,沉靜淡漠,見她來了隻是淡淡瞥掃一眼,除此之外彆無反應。
因為吳阿姨在忙,鐘黎的頭發便沒有吹,未乾狀態的發色格外烏黑,在肩上披散開,散發著濕潤的香氣。
整個用餐期間,傅聞深沒有跟她說一句話。
餐廳裡隻能聽到偶爾瓷勺與碗碰撞發出的脆音。
吃完,鐘黎用潔白的餐巾擦乾淨嘴角,極其自然地使喚桌子對麵的傅聞深:“老公,幫我吹頭發。”
傅聞深從餐桌對麵睇來冷淡的一眼:“我的時間管理沒有這項安排。”
鐘黎:“……”
還挺記仇。
晚間,鐘黎坐在客廳悠哉地敷著麵膜看電視,中途傅聞深從書房出來了一趟。
鐘黎人在沙發上,視線悄默默地追隨著傅聞深,往下瞄了一眼。
這種事情,肉眼也看不出來啊。
這天晚上,鐘黎輾轉難眠。
一會兒想到傅聞深可能是個快槍手,就忍不住在被窩裡笑出聲來。
一會兒想到他今天去會過情人,就抓心撓肝,思考怎樣才能把他的去向搞清楚,也許就能順藤摸瓜確認小妖精的身份了。
想棒打鴛鴦,首先得找到那隻鴦啊。
翌日中午十二點三十分,忙碌的路航剛剛結束一上午的繁忙工作,準備陪同傅聞深前往與盛來徐總約定的午餐地點。
剛剛坐上副駕,司機啟動車子,他的手機進來一通電話。
作為君度集團總助,路航每天需要接聽與打出的電話數不數勝,他在幾年的工作生涯中培養出了八麵玲瓏的社交手腕和滴水不漏的工作能力,職業發展順風順水,目前職級相當於副總裁,前途可謂不可限量。
但他萬萬沒想到,他的職業危機出現在這時候。
看到來電的名字,他就感到一陣頭皮發麻,第一時間轉頭向後座的人報告。
傅聞深抬了下眼,淡漠視線掃過他的手機,重新落向手中文件。
“接吧。”
他的態度並不明朗,路航幾年的工作經驗並不能用來判斷眼下這種情況,隻能憑著這段時間激增的直覺,打開揚聲器,態度恭敬地道:“鐘小姐,中午好。”
他對鐘黎的敬畏之心,已經快要超過直屬上司傅聞深。
畢竟他早已摸清了老板的雷點,工作上幾乎從不出錯;但這位“疑似老板娘”,本身就是一顆蹦躂的大雷。
鐘黎正在吃午餐,想著路航這個時間大概率也在吃午飯,於是專門挑此時打來。
“路總助吃飯了嗎?”她關切地問。
“還沒有。”
“怎麼還不吃飯呢?”
路航側目瞄了眼,傅聞深低頭瀏覽文件,並無反應,他卻覺得如芒在背。
路航並不想承受這樣的關心,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公式化而不失尊重:“鐘小姐,您找我是有什麼吩咐嗎?”
“沒有呢。”鐘黎又問,“我老公在你旁邊嗎?”
路航回頭確認傅聞深的眼神,雖然有點意外,但還是根據他的意思回答:“不在。”
“那就好。”鐘黎說:“問你點事情。”
“您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