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聞深走後,鐘黎躺在床上,越想越生氣,恨不得立刻跑過去傅聞深房間,把他從床上拉起來揍一頓。
但她顯然打不過傅聞深,之前怎麼沒發現,這渣男體格這麼好,單手能把她抱起來,估計也能把她扔出去。
更氣了。
氣得睡不著,左翻右翻,不打傅聞深一頓實在難消心頭之恨。
她把手機拿過來,打開支付寶,螞蟻莊園,把傅聞深常年扔在那裡不管的小雞雇傭過來,胖揍一頓。
被揍完的小雞自己跑回家,鐘黎沒放過它,再次把它弄過來,胖揍第二頓。
直到小雞被揍得鼻青臉腫,用完自己的道具卡,她解氣了,放下手機舒服睡覺。
傅聞深大概跟吳阿姨交代了什麼,翌日鐘黎起來,整個飯桌上全都是補鈣的食物。
吳阿姨買了鮮蝦手打成蝦滑,配上無油炒蛋、木耳碎和薺菜碎,給她包了燕皮三鮮餛飩,用骨頭湯做湯底,加上蝦米皮、紫菜和海帶,又鮮又香。
中午又燉了無骨鯽魚湯,豆腐抱蛋煲,小番茄裡還配上了一顆Burrata乾酪。
芝麻含鈣量高,但她不大喜歡吃,吳阿姨不知去哪買的食譜,學著煮了黑芝麻煉乳拿鐵給她喝。
鐘黎午睡剛醒,吳阿姨便來叫她下樓去散步,說多曬曬太陽,才有利於鈣的吸收。
鐘黎正犯懶,不願意頂著大太陽出門,吳阿姨嘮叨發作,在旁邊念了她十分鐘。
鐘黎被緊箍咒念得頭暈,可能是剛睡醒腦筋不清楚,一個沒留神就答應她,在一天裡太陽光最強盛的時間出門散步。
她照例要乘坐自己的粉色愛椅,吳阿姨又開始念叨:“你得多走動走動,這樣才恢複得快。你平時就是太懶了,在家裡也要坐輪椅,腿不多活動,怎麼會好呢……”
鐘黎:“okok,我這就下去暴走一萬步。”
事實上走了不到五十步,還沒離開12棟的範圍,大小姐就開始喊累了。
她慢慢騰騰像烏龜一樣挪動,耗到Tina來做康複訓練的時間,也沒走夠三百步,吳阿姨隻好帶她回家。
Tina說她的抽筋應該是因為白天鍛煉時肌肉過度緊張疲勞,晚上才會痙攣。
為了避免這種狀況發生,之後每天訓練結束後,她都會幫鐘黎做足拉伸和按摩,讓她的肌肉鬆弛下來。
有時鐘黎會留Tina在家裡吃飯,她和Tina相處得不錯,挺喜歡這種直爽的性格。
有天做拉伸動作時,Tina忽然問她:“你是不是學過跳舞?”
“沒有啊。”鐘黎不假思索,“我小時候家境貧寒,支撐不了上興趣班的費用。”
“真的嗎?我一直以為你是家境很優渥的家庭長大的,一點都看不出來。”Tina很驚訝,“你的體態太漂亮了,柔韌性也特彆好,很像是有舞蹈基礎的。”
鐘黎手長腿長,一看就是跳舞的好料子,而且柔韌度極好,尤其是腰,Tina在幫她做拉伸時,有時會發現她很輕鬆地做出了高難度的瑜伽動作。
她左腿還不太能承受太多重量,但能毫不費力地辟開橫叉。
長期學跳舞的人,體態會比常人更標準更優美,有的一眼就能看出區彆。
鐘黎身上的氣質太突出了,雖然她時常像一條廢物鹹魚,但當她做某些動作時,比如繃起腳尖、或單腳站立,甚至隻是簡單的起身和展臂,都像一隻優美的白天鵝。
有嗎?
鐘黎看看鏡子裡的自己,試著踮起腳尖,單腳轉了一圈。
身體旋轉兩周,輕巧落地。
那個瞬間,她感到一種從容的舒展,仿佛來自身體的本能,靈魂的共鳴。
鐘黎意外地挑了挑眉:“哇哦~看來我很有舞蹈天分。”
“你真的沒學過跳舞嗎?”Tina第二次問出這個問題,接著感慨:“你這麼好的條件,沒學跳舞真的可惜了。”
鐘黎被勾起一點興趣,洗完澡換了家居服坐在客廳,在電視上搜索各種舞蹈節目來看,這一看便停不下來。
她發現自己很喜歡舞蹈。
晚上鐘黎跟孟迎說起這個發現,前一刻孟迎還嘰裡呱啦跟她吐槽團隊裡的小姑娘圖好看定了一家民宿,結果又偏僻又難找,連床單都沒洗乾淨,聽完這話,忽然沉默了一會。
24小時偷聽人說話的小紅書已經開始給鐘黎推薦舞蹈視頻了,鐘黎點開一個,看到一半聽見孟迎說:“跳吧寶,我喜歡看你跳舞。”
鐘黎不以為意:“說得好像你看我跳過似的。”
“我在夢裡看過,”孟迎信口雌黃,“我夢裡你是個天才舞蹈少女,跳起舞翩若驚鴻,婀娜多姿,仙女下凡,傾國傾城。”
鐘黎笑眯眯:“你果然很愛我。”
孟迎不屑地嗬了一聲:“不是我吹,這世界上有人比我更愛你嗎?這麼多年了,但凡我彎一下,就沒傅聞深什麼事了。”
鐘黎一臉感動:“寶貝等我,我這就和他離婚去投奔你。”
“說說而已,你怎麼還當真了,”孟迎變臉如翻書,“千萬彆來,我可養不起你。”
鐘黎:“……”
瞧瞧這感人肺腑的姐妹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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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上午,鐘黎一邊看著一邊慢悠悠吃早餐時,吳阿姨在廚房跟人通電話。
聽語氣好像是她的朋友,兩人還在電話裡說起了做菜,吳阿姨現場指導對方怎麼調餛飩的餡料。
《重生之我是替身》這本,鐘黎已經看完了一大半。前半段女主角複仇的部分大快人心,她看得津津有味,沒想到後期渣男幡然醒悟,開始瘋狂追妻,女主角竟然有了原諒他的趨勢。
鐘黎恨鐵不成鋼,拜托,這種有眼無珠連人都能認錯、被女配耍得團團轉、害你流產瞎眼跳樓的渣男有什麼可原諒的?!女主角你給我清醒一點!
她連早餐都無暇吃,用力捏著勺子,恨不能穿進書裡搖醒女主角手刃渣男直通大結局。
正欲罷不能之時,忽聽廚房吳阿姨的嗓門猛地提高十幾分貝:“芬姐?芬姐?”
沒幾秒,她攥著手機慌慌張張地跑出來。
鐘黎抬頭,她神色焦急地說著:“正說著話人突然沒聲了,我聽見一聲響,好像是暈倒了,我得去看看!”
說話間已經跑到大門口,拿上外衣,急匆匆地打開門跑了出去。
吳阿姨在小區有幾位熟識的朋友,有的是同樣做住家保姆的姐妹,有的是住在這裡的老人。
芬姐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好像是某棟一樓的一位寡居老太太。
鐘黎想了想,放下書跟了出去。
憑著記憶摸索找過去,一進樓棟大堂,便見吳阿姨跟幾個人圍在門前,她正著急地跟一個男管家解釋情況,讓他趕快開門。
男管家看起來有些年輕,不知是怕擔責任,還是懷疑她彆有用心,再三地重複:“你能確定是暈倒了嗎?也可能是手機摔壞了,或者沒電了……你跟她是什麼關係?朋友?……你能聯係上她家人嗎?要不讓她家裡人過來一趟……”
“她女兒在國外呢,兒子幾乎不聯係,我剛才給他打過電話了,找不到人。”
“我們得對業主負責,沒有業主允許,我們是不能擅自開門的。”
“但她女兒現在在國外,聯係不上啊。”
吳阿姨急得團團轉。
管家始終保持謹慎態度:“您先彆著急,我們已經報過警叫過救護車了,等警察到了,如果要求我們開門,我們會配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