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的事情,在你把她接回來之前,就應該先跟我商量。就算你擅自做主,把人接回來了,這三個月裡有很多機會可以告訴我,中秋節那天你回來吃飯,為什麼也沒有提過一字半句?要不是我發現,你打算瞞我到什麼時候?”
“你要真想瞞著彆人,就不該帶著她招搖過市,還堂而皇之地把她帶到宴會上來。”
想到那天宴會上兩人攜手離開之後,她特意打聽時得到的那些不可思議的消息,外人對著她說:“那不是你們傅家的兒媳嗎?我在天阜灣經常碰見他們……”
而她對此竟然一無所知,嚴棠胸口就悶了一團無名之火。
甚至聽說,他還帶著鐘黎到君華珠寶總店,以“傅太太”的名義享受特殊待遇,門店總經理都要稱呼她夫人,嚴棠覺得自己這張臉,簡直是被打得啪啪響。
“你鬨得外麵人儘皆知,所有人都知道你傅聞深有個突然冒出來的‘太太’,偏偏瞞著自己家裡人,你是怎麼想的?”
傅聞深神色不變:“我從未想瞞著任何人。有必要讓您知道的時候,您會知道的。”
孩子已經是個成年人,許多事情父母都已經沒有過問的餘地,可哪家父母能真的放手不管?尤其是親眼看到孩子行差踏錯。
他油鹽不進、一意孤行的態度讓嚴棠更加慪火,一股氣堵在心口,發不出來咽不下去。
他小的時候嚴棠對他管理嚴格,那時他從不違逆她的命令,沒想到現在長大,她再想多管一點,都無能為力。
做母親做到這份上,難免讓人心生悲戚。
嚴棠揉了揉眉心,開始與他擺事實講道理。
“她當麵拒絕與你訂婚,你們兩個的婚事已經作罷,不管她失憶也好,沒失憶也罷,都和你沒有乾係,於情於理你都沒有責任照顧她。”
“再說,你們兩個既沒結婚也沒訂婚,連男女朋友都算不上,這樣住在一起,讓她以你太太的名義四處招搖,讓外人怎麼看你?你是不在乎自己的名譽了嗎?”
“你不在乎自己的名譽,也該在乎傅家的臉麵。傳出去讓彆人知道,你傅聞深對一個拒絕自己的女人低頭折節任人擺布,彆人又怎麼看我們傅家?”
“聞深,你一向沉穩持重,有規矩,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能做,你心裡是有數的。就算你今天不回來,我也打算找個時間門和你談談。”
嚴棠說:“你把她送回去吧。”
大多時間門傅聞深都隻是靜默地聽著,即便這樣被她當麵責備、訓斥,神色間門也難以找出羞愧抑或不耐的痕跡,連波瀾都少有。
嚴棠的話說完,他才開口:“抱歉,讓您為此煩心。”
他在道歉,話裡卻並未聽出悔過之意,更像是一種疏離的客套。
嚴棠直覺他還有後話,且並非是自己所期待的。她抬起眼,看著麵前的兒子。
他按照她的期望成長得很優秀,能力過人,君度在他手上不過幾年,市值得到質的飛躍,逐漸有與君華分庭抗禮之勢。
他行事有度,極有分寸,從不像其他同齡人一樣耽於享樂,也不沾染生意場上那些汙濁潛規則,除了性情過於淡漠,他身上沒有任何可以指摘的地方。
人人都羨慕她嚴棠教導出一個拔群出萃的好兒子,就是這樣一個讓她驕傲的兒子,此時此刻,將她用心良苦的勸誡置若罔聞,對她為他著想的真心無動於衷。
傅聞深站在嚴棠麵前,神色一如來時,不曾有分毫動搖。
他道:“您想讓我做的事,我已經都做到了。現在,我有我想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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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白天臨時的行程,一些工作被迫延後,傅聞深這日很晚才回家。
鐘黎已經睡著,他動作很輕,一般是吵不到她的,鐘黎迷迷糊糊之間門隻感覺到一股熱源在身邊,習慣性地伸手抱住。
早晨她難得比傅聞深早醒一次,睜開眼先看到他下巴。
這次她沒用很久就反應過來,她在傅聞深懷裡。
她以為是半夜自己又扒上去的,想悄悄挪走,卻發現腰上橫著一隻手臂。
這到底是自己扒上去的,還是傅聞深先抱她的?
鐘黎想不起來,她隻是在輕微的扭動間門察覺到了什麼異樣。
悄摸摸地掀開被子,往下麵瞄了一眼。
她和傅聞深挨得很近,中間門幾乎沒有什麼空隙,所以什麼都沒看到。
鐘黎拿眼睛瞅瞅傅聞深,他眼皮闔著,在沉睡中還未醒來。
於是她又暗戳戳地把手伸下去,在被子底下小心緩慢地移動、摸索……
即將到達目標區域時,手腕募地被一股力道攥住,抬頭就發現傅聞深的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黑幽幽地盯著她。
清早剛醒來的嗓音帶著天然的砂礫感,低沉地帶動胸腔的輕微震動,他問她:“你在找什麼。”
鐘黎眨了眨無辜的眼睛,纖長上翹的睫毛像太陽花,讓那雙眼睛看起來格外漂亮。
“我好像碰到什麼東西了。”
傅聞深捏著她細弱伶仃的腕骨,指腹覆在那輕淺跳動的脈搏上,意味不明地盯著她。
畢竟是個被打入冷宮守了兩年活寡的可憐女人,鐘黎沒有這方麵的經驗,不確定到底是什麼東西,想伸手確認一下還被他逮住了。
看傅聞深不答,她不由地確定了兩分。
“是那個嗎?”
話音剛落,就感覺到傅聞深掐著她腕骨的手指微微收緊,力度加重。
所以真的是?
鐘黎越來越好奇:“我想看看……唔!”
這次沒說完就被人堵住了嘴。
傅聞深很有技巧地格開她亂動的腿,將她壓在枕頭上,吻得上氣不接下氣。
她被捏痛的手腕終於獲得赦免,腿卻又被摁住,傅聞深的手掌寬厚而有力,白膩膚色在他掌中如同一團奶油,被灼熱的溫度烘得愈發綿軟。
那天發給他的吻技教學鏈接不知究竟看沒看,他的吻還是那樣密不透風,讓她呼吸都艱難。
應該是看了的,至少這次他會間門斷地鬆開她一點,允許她喘一口氣,隻是很快便會重新覆上來,再次將她珍貴的氧氣掠奪走。
她像一顆糖果,被他唇舌裹著玩弄享用,逐漸融化的甜美糖液也儘數被卷走,彆提反擊,連自保都毫無能力。
她被吻得暈乎乎,胸口起伏得很厲害,手不知什麼時候抓住了傅聞深的上衣,將真絲麵料揪成皺皺的一片。
傅聞深放開她時,黑眸下似有暗潮湧動,他的手仍然充滿控製欲地掌著她腦袋,無聲盯了她片刻才鬆開。嗓音聽起來似乎更啞了幾分:“不想將來後悔就安分點。”
鐘黎躺在枕頭上喘了會氣才回過神,從枕頭上抬起頭,隻來得及看到他走進浴室的背影。
鐘黎在群裡跟好姐妹分享自己成功把牆角撬出一個洞的好消息。
趙星璨:“這都能忍住?你看,我就說他不行!”
孟迎一麵遺憾車到山前竟然熄火,一麵慶幸幸好是傅聞深,換個彆的男人怕是沒這麼多良心和自製力。
她在普陀山替傅聞深燒的香真是沒白燒。:,,.